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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當機立斷。 岸上的人就見她以手為刀, 將要救的人打昏, 像拖一截木頭一樣向岸上拖過來。 眾人:感覺自己的脖子有點疼。 還有......嘉寧縣主那動作,真是說不出的利落好看。 李明蕊帶著會水的婆子過來時, 徐婉寧已經(jīng)拖著人接近岸邊了。 她滿臉的關切,但卻忍不住的想,要是剛才徐婉寧被落水的那個人拖死了...... 不行,怎么能這么想! 李明蕊及時打斷自己的想法,長公主之女死在她舉辦的宴會上, 整個國公府都得吃掛落。 “愣著干什么,還不下去幫忙!”臉色急的刷白的步安歌催促。 要不是小時候落水差點淹死,結果留下靠近湖水都腿軟的陰影,她恨不能自己跳下去將阿寧拉上來。 那婆子也知道自己擅離職守險些釀成大禍,白著臉著急忙慌的下了水。 徐婉寧手上一輕,終于撐著一口氣靠近岸邊,將手遞給了步安歌。 早有丫鬟拿來了厚毯子。 徐婉寧披在身上,被步安歌連人帶毯子抱著,動都動不了。 “你抖什么?”徐婉寧發(fā)現(xiàn)不對,問她。 “湖好深?!辈桨哺璋字?,一向爽朗開闊的眼,滿是惶恐和后怕。 徐婉寧驀的想起步安歌怕水。 湖好深,她怕自己上不來。 可是那么怕水的步安歌,剛才明明一腳踩在水里拉自己上來。 這孩子,是被嚇壞了。 徐婉寧又是感動又是后怕,一側的小腿肚還一抽一抽的疼。 小聲安慰步安歌,又去看自己救上來的瓜,哦不,是人。 小姑娘十四五歲的年紀,瓜子臉長睫毛,臉上的粉被水沖沒了,露出山根兩邊的小雀斑。 已經(jīng)有人檢查過,只是昏迷了,并沒有什么大礙。 徐婉寧記得李國公夫人的樣貌。 這個真國公府千金,即使閉著眼也能看出是個貌美的,和李國公夫人輪廓是有點像,也許等睜開眼了,會更像。 “還不快將縣主扶進屋里去,先喝姜湯,再用些驅寒的藥。”李明蕊指揮著下人。 一時又轉頭去訓跟著自己的庶妹李明嫣:“湖邊怎么沒有人值守?幸虧沒有人出事,要是出了差錯......回頭再和你理論!” 李明嫣:“......” 只是瞬間的驚愕,她反駁道:“大jiejie,你忘記了么,我負責的是宴會的布置以及茶點,其他的雜事,你說要一概包攬的?!?/br> 以前的事,自己出力李明蕊得好名聲,李明嫣都習慣了。 誰讓人是嫡女呢。 自己的姻緣還攥在嫡母手里。 不得不低頭。 但今天多大的事。 要是被扣上粗疏大意,差點間接害死兩條人命的帽子,她日后該怎么過活? 原本關注點在徐婉寧身上的眾閨秀:“......” 感覺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整個花宴,她們最滿意的就是茶點和花木的觀賞,也因此不知稱贊了李明蕊多少句。 李明蕊滿面春風的聽著,可半句沒提李明嫣出了什么力。 感情帖子是以李明蕊的名義發(fā)的,花心思布置的是一直默默無聞的李明嫣。 而且聽這意思,李明蕊現(xiàn)在還想甩鍋? 看李明蕊一瞬間的尷尬,眾人心說,看來李明嫣說的是真的。 反正就是,大開眼界! 不過,名聲惡劣的嘉寧縣主結果是個熱心腸。 那一向和氣溫柔的李姑娘是個窩里橫,好像也說得通嘛。 李明蕊沒想到,一向聽話沉默的庶妹,竟然敢當眾給自己難堪。 她一時反應不及,短暫的呆愣后才補救:“你......你胡說什么!” 眾人就見李明嫣垂著頭,瑟縮了肩膀:“大jiejie莫生氣,縣主要緊?!?/br> 慫也是慫的,可就是咬死了,守湖婆子擅離職守的事,壓根不是她的責任。 不過,李明嫣如此,大家也能理解。 差點淹死兩個人,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宮中得寵的嘉寧縣主,這責任誰敢擔? 反正,李明蕊簡直快氣吐血。 可現(xiàn)在人這么多,要按著頭讓李明嫣承認是自己的疏忽,她倒是想,可也不能做到。 徐婉寧被眾人簇擁著去了附近的暖閣。 她救起的聽聞名叫焦明心的商家閨秀,則被安排在了隔壁,一樣的取暖換衣。 李明嫣畢竟是主人一方,跟在后面照看焦明心。 本來因李明蕊日后的為難還挺擔憂,但忍不住的,又去看焦明心的臉。 總覺得哪里不對! 是了,她以前伺候過嫡母起床,嫡母未上妝時,鼻子兩旁也有些小雀斑,而且看臉型,好像和焦家姑娘也有點像。 名字也巧合極了。 明心,和她的明嫣,大jiejie的明蕊,很是相像。 徐婉寧回到公主府的當晚,就發(fā)起熱。 再睜眼,就看到康寧長公在她床頭倚著打瞌睡。 自從和離后,徐婉寧一直怕公主娘走不出傷痛。 好在有太后和長樂長公主的陪伴,公主娘起色比以往更好,胖了一圈,還愛上了聽戲,騎馬打獵的愛好也重新?lián)炱饋砹恕?/br> 可現(xiàn)在打瞌睡的公主娘,眼瞼下一片青黑,眉宇間也隱有愁色。 像是很累,很難過。 徐婉寧想開口說話,發(fā)現(xiàn)嗓子干澀的像吞了一把沙子。 才動了動了腦袋,康寧長公主就驚醒了。 徐婉寧就見康寧長公主滿眼的血絲,還沒說話呢眼淚就滾了下來。 呂姑姑端著藥碗進來,看到徐婉寧醒過來,一臉的慶幸和安慰:“縣主,您終于醒了,可嚇死長公主和老奴了?!?/br> “我睡了很久?”徐婉寧意識到不對。 她好像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但夢里什么情形,卻是半點都不記得了。 “三天了,太醫(yī)說要是再不醒......”康寧長公主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只是攥著徐婉寧胳膊,一個勁兒的流淚。 即便是流淚,眼睛也死死盯著徐婉寧。 生怕她消失不見一樣。 “娘,我沒事了,不怕了啊?!毙焱駥幇参浚ひ豇啞ぷ右粯佑值陀謫?。 說著話,自己也嫌棄,好難聽。 “你......你叫我什么?”康寧長公主小心翼翼的問,又求助似的看向呂姑姑。 自從女兒那次跪祠堂生病之后,她就很客氣的叫自己“母親”了。 疏離又尊重的稱呼,半點親昵都沒有。 像是完全對她失望了一樣。 徐婉寧自己也愣住了。 她不是刻意的,但叫出口了,也沒覺得不對。 這一刻,徐婉寧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將康寧長公主當做了娘親。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