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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寧倒并不知徐言昭,心里還拐了這么多奇葩的彎。 她早不是需要渣爹有所偏向,才能將林姨娘和徐婉蘿如何的時候,只問:“將二meimei記在母親名下,是父親的意思,還是林姨娘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徐言昭警惕的問。 “沒什么,我是在想,父親最近忙于公務,應當顧不上這些內宅之事,再說了,皇舅舅最容不得寵妾滅妻之事,母親已經(jīng)有我這個親生女兒孝順,父親非要弄個西貝貨,難道還沒有被御史參夠?” 只一句“忙于公務”,徐言昭就已經(jīng)氣急敗壞。 他最近連連降級,一個地方?jīng)]呆熱乎就又被往下踹,還被禁止上朝一個月,屁的公務都沒有! 還有什么御史參奏,聽到了幾乎都畏懼。 于是, 徐言昭本能似的撇清:“為父只是聽人提起,所以隨便問問,隨便問問?!?/br> “這種事,想來沒有哪個下人碎嘴,所以......林姨娘提的?” “只是閑話幾句,寧姐兒不必當真?!毙煅哉呀┲?,卻幾乎是默認。 徐婉寧看向呂姑姑:“姑姑,家里姨娘心養(yǎng)的這般大,難道是我雖執(zhí)掌中饋但年紀尚輕,不足以服眾?” “縣主仁善,倒讓下賤坯子興風作浪,佛門亦有金剛怒目,您不若效仿一二。”呂姑姑平穩(wěn)的建議。 徐言昭:“......” 想起御史參奏,他沒吭聲。 反正左不過將林姨娘罰個月例銀子,或者閉門思過。 他這些年沒少給林姨娘銀錢,不妨事。 他不自在的道:“這是內宅的事,寧姐兒看著處理吧?!?/br> 然后,徐言昭便甩袖走了,心說日后再也不來攬月閣這個地方了,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徐言昭走的干脆利落。 徐婉寧想起他以前面對林姨娘時,那副心肝寶貝的疼愛樣,真覺得荒唐可笑。 林姨娘容顏不改,性子也一如既往的嬌柔婉約,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所以,色衰而愛遲,似乎還不至于。 渣爹只是怕了,怕自己被連累,所以連擔當都沒有了。 他最愛的其實是他自己,便是對林姨娘的寵,大概也是愛在林姨娘處時,被周到的捧著吧。 徐婉寧感慨片刻,又沉下眉眼:“林姨娘如此不安分,勞煩姑姑您走一趟,我看她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便效仿祖母,也賞她一頓家法吧!” 呂姑姑領命去了。 請家法的時候,還特意去慈安堂告知了一聲。 徐老夫人:“......” 她沒有想到林姨娘竟如此大膽,大兒子也著實糊涂,強忍著氣惱,等呂姑姑走了,好半天沒喘上氣來。 “老夫人息怒,大夫都說了,您再如此激動,將來難保不會有中風之險?!惫饗邒邉竦?。 “將那個混賬叫來!”徐老夫人臉氣的通紅。 這一天,徐言昭挨了徐老夫人一個大嘴巴。 雖然是避著人打的,但到底還是傳出來零星消息,下人們私底下瘋傳,真是看足了笑話。 林姨娘,則等到了讓她在床上躺了許久的家法板子。 二十下,不打折扣,簡直去了半條命。 徐婉寧吩咐孟濤,留意徐言昭的動向。 她不希望渣爹走投無路,再從公主娘那里入手。 有太后在,渣爹得逞的可能性不大。 但公主娘十幾年了才能出門游玩一趟,徐婉寧還是希望她能從頭掃尾都能順心順意。 晚上,蕭彧收到小表妹的信。 看她信中驕傲的說自己整治了姨娘,不覺莞爾。 等信看完了,又瞧見了手邊一摞折子留中不發(fā)的折子。 折子都是御史臺送來,參奏嘉寧縣主囂張跋扈的,有人甚至建議將其縣主爵位削去。 “正事不做,雞毛蒜皮的東西倒死盯著不放!”蕭彧屈指敲了敲那些折子,眼底冰冷一片。 伺候在旁的四喜,聞言大氣不敢出,縮著脖子努力削弱存在感。 “徐言昭現(xiàn)在是五品?”蕭彧抬眸:“傳話禮部尚書,拎不清玩意,不必往朝堂上帶了?!?/br> 四喜躬身應是,將此事記在了心中。 大魏朝的官員,五品是個分水嶺。 五品往上便是高級官員,必然要上朝,而五品上不上朝在兩可之間,五品往下就更不用說了。 對京官來說,沒有資格上朝,基本算被排出了權利中心。 四喜也不禁感嘆,論本朝作死第一人,非徐言昭不可。 這位娶了長公主,又有個縣主嫡女,躺著也一生富貴的人。 蹦跶個什么,全蹦跶沒了! 翌日朝會,御史臺兩位官員遭到黜落。 本朝言官沒有因參奏獲罪的,這兩位實是收了外地官員大筆的孝敬銀子,以貪墨罪被查處。 當然,有心人便會留意,被黜落的兩位,同時也是在嘉寧縣主的事上,蹦跶的最歡的。 若真大義凜然便也罷了,可偌大京城,真只嘉寧縣主欺壓世家女一件事? 不過是嘉寧縣主的這件事,能鬧到最大。 若是參奏成了,便是要大大的揚名官場和民間。 蕭彧處理的不動聲色。 但有眼色的臣子,難免提點同年或者好友,很快整個朝堂便安靜了下來。 不安靜下來也沒法子。 只看苦主忠勇侯府,世子被罰了二十板子,不也悄沒生息的認栽了嗎? 只是說來也奇怪。 太子殿下何等英明神武,怎地偏生對嘉寧縣主另眼相看,倒教人覺得匪夷所思。 儲君的霉頭,何人敢觸? 日后啊,且讓自家閨女離嘉寧縣主遠一些,也免得吃啞巴虧。 徐婉寧倒不知道朝堂上這些事。 但她很知道,頭鐵有時候是會挨錘的。 外頭的人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是個沒法說的事,只知道嘉寧縣主行事惡毒。 她若出門,多半讓外人看稀奇外加唾棄,便索性蝸居了。 林姨娘又病重了。 便意識到青梅竹馬的昭郎,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心狠。 徐婉蘿坐在床邊哭,被林姨娘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后者臉色蠟黃,倦怠的眼睛里閃著孤注一擲的狠心:“蘿姐兒,我的女兒,你是姨娘一輩子的驕傲,這么點為難就哭哭啼啼,像什么話!” “姨娘......” “你聽姨娘的,不怕,你父親靠不住了,那咱們就自己籌謀,現(xiàn)在還有一個絕佳的機會,我不單要要生米煮成熟飯,還要徐婉寧徹底身敗名裂!” 雖然挨了兩次家法,但林姨娘并不記恨徐老夫人。 潛意識里,徐老夫人是她難以翻越的大山。 但徐婉寧被自己打壓了十幾年,是嫡女又怎么樣,長公主她尚且都不放在眼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