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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更加不好:“左寧竟然已經(jīng)恢復(fù)了。”片刻的沉默后,又反復(fù)咀嚼似的,念了幾遍“楚惜”的名字,神色復(fù)雜得有些可怕,一旁親近的傭人忍不住提醒:“涂老大,您該去休息了。”涂承卻道:“不了,我去后山,老規(guī)矩,不見客。”傭人擔心道:“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涂承再次恢復(fù)面無表情的模樣:“正是這樣,才必須去?!比绻髮幱忠淮芜M階了,他更加沒把握與他一戰(zhàn),涂承徑直出了會客廳,穿過花園時,望著那片被搗毀了的“地牢”,稍稍停下步子,花園此刻已經(jīng)恢復(fù)了多年前的完整模樣,“地牢”成了平整的地面,甚至看不出一點點囚禁過一個可憐女人的痕跡。涂承的嘴角忽然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我會把你奪回來。”……楚惜這一覺睡得很舒服,醒來卻仍舊覺得渾身乏力,不止如此,身體變得異常敏感,加上左寧對自家小病人呵護備至,所以當楚惜皺著一張臉說山洞里一切都好,只是那洞中洞像是漏風一樣,吹得他不舒服時,左寧二話不說就將那狹窄的、并不通風的小~洞堵住了。楚惜精神一直還好,除了渾身無力和發(fā)燒倒也沒別的癥狀,左寧有心帶著楚惜出山洞找一處舒適的地方仔細調(diào)養(yǎng),可一則楚惜在這里住得竟還算舒服,二則外邊都是圖謀不軌的異能者,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防不勝防,被人盯上的滋味并不好受,還不如在這里安心養(yǎng)病。然而兩人都沒想到的是,這一場燒,竟斷斷續(xù)續(xù)持續(xù)了半個月,只是在第十五天,終于撐不住昏了過去。而楚惜的昏迷,卻令左寧松了口氣——果然是進階,雖然比之左寧見過的所有發(fā)燒虛弱期都要長,可后來的癥狀確實是“進階”無異。左寧記得楚惜上一次進階昏睡了三天,這一次單單發(fā)燒就發(fā)了十幾天,左寧已經(jīng)做好了打持久戰(zhàn)的準備,半個月來,空間里剩余的東西還有不少。以這樣的消耗速度,即使再住上一兩個月,也沒有問題,而洞外的異能者們自從吃了那次教訓,雖然沒有離開,卻也不敢緊緊守在洞口。山洞里度過的半個月,竟成了末世后經(jīng)歷過的最平靜的日子,暫時逃離了外邊的廝殺掠奪,眼不見餓殍遍野,喪尸橫行,只有兩人耳鬢廝~磨,如果不是楚惜一直病著,倒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而兩人心里都清楚,他們不可能真的在這里躲一輩子,所謂偷得浮生半日閑,也要建立在忙碌的基礎(chǔ)上,才能心安理得。何況左寧心中還有沒完成的事情。楚惜這一次的進階也的確與以往不同,到了昏迷的第三天,突然開始大量出汗,剛換好的衣服幾分鐘的功夫就濕透了,到了后來,不止衣服,左寧干脆連同被子也一一收了起來——就算催動異能,拿火去烤竟也趕不上換洗的速度。左寧甚至擔心楚惜脫水而死,可即使掰開了嘴巴,也喂不進哪怕一滴,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末世之中,生生死死就算是普通人也該看慣了,何況是無根閻羅,可關(guān)心則亂,左寧衣不解帶地看護了三天,不停地為楚惜擦身,擰臟了的毛巾扔了一盆。楚惜小小的身體內(nèi)像是有源源不斷的水分提供,隨著楚惜大量出汗,皮膚表面聚集了一層厚厚的污垢,竟然怎么也擦不干凈,左寧貼了貼楚惜逐漸恢復(fù)到正常溫度的額頭,又摸了摸~他的脈搏,生命體征沒有太大的異樣,左寧才終于稍稍放下心來。楚惜感覺到自己似乎又一次進入了那個廣袤的空間,白色的光芒有些刺眼。無垠的空地中央,一個七彩的圓球不斷在原地旋轉(zhuǎn),發(fā)出瑰麗的光芒,那原本虛幻的七彩光球,像是徹底凝成了實體,非但不笨重,反而看起來更有質(zhì)感,依舊是流光溢彩的模樣,楚惜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碰觸的瞬間,楚惜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下一秒就跳進了一場冗長的“夢境”中,這場夢境居然比上一次夢到的滅絕生物版“3D電影”還要真實。楚惜只感到自己心口火燒一樣,五感變得極其敏銳,無數(shù)噪音吵得他心煩意亂,意識卻在疏忽間飄得很遠。紛繁的噪音飄走,視角換成了俯瞰大地的高度,江河湖泊、崇山峻嶺,影像瞬息變化,好像有什么吸引著他,目之所及的景色再次推近。成片的血紅色高大樹林中,間或游走著果凍腦袋的五階喪尸,他們臉上依舊是僵化的詭異微笑,紛紛就近將頭埋進樹干里,因為連聲帶也發(fā)生了異變,失去了器官本身的功能,導(dǎo)致場面詭異而安靜,仿佛一場邪門至極的祭祀。那片叢林中似乎還有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楚惜想要看清,可漫無邊際的意識在這個時候回籠,那些嘈雜的聲音再次回到了楚惜的耳邊,像是山洞外駐扎的異能者們的吵嚷聲。吵嚷聲又漸漸遠去,楚惜豁然睜開眼睛,頭頂依舊是山洞內(nèi)凹凸不平的巖石,楚惜想要坐起來,可一下子沒成功,他抽抽鼻子,張開嘴第一句話卻是:“好臭?!?/br>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像是一柄悶在三層被褥里破鑼,連楚惜自己都嚇了一跳,可這么小的聲音卻立即得到了回應(yīng),左寧放大的臉猝不及防地擠進了楚惜的視線:“醒了?”左寧的聲音竟也有些沙啞,神色是掩不住的欣喜,“我擔心你”四個字幾乎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楚惜便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怎么洞里一股臭豆腐味?”左寧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竟然已經(jīng)習慣到聞不到了,左寧有些無奈:“你進階這七天的新陳代謝速度實在太快?!?/br>“七天?!”左寧點點頭,隨即從空間取出一個巨大的水桶,這桶原本是用來裝食用水的,還有一個蓋子,此刻卻也管不了許多,拿來給楚惜當了浴桶,左寧催動火系異能,剛剛將水溫調(diào)好,楚惜便跳了進去,他實在受不了自己像只移動的榴蓮。楚惜很難想象,如果沒有左寧幫助自己擦身,他會不會像毛蟲變蛹一樣,結(jié)出一層厚厚的繭來,足足換了三次水,楚惜才把自己徹底洗干凈。這一身“繭”徹底剝下之后,楚惜自己竟也有了種重獲新生的感覺,體內(nèi)的異能似乎更加純粹,身體每一寸肌理都飽含了力量,五感通透,整個世界在他面前像是提高了像素一般,每一個細節(jié)都被放大得足夠清楚。楚惜忽然有了個想法,他身形一動,就連左寧也只看到一片殘影,下一刻楚惜又好好地站在了剛剛的位置,如果換做普通人或者等級不高的異能者,恐怕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