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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對他念叨:你是個硬骨頭,這輩子沒有挺不過的坎兒。等病好了,一起抱重孫玩兒。 晏家人丁稀薄,卻桃李滿天下。 不多大一會兒,得到消息的各位徒弟,紛紛致電的致電,探望的探望。 晏旸擋人一絕,大家又都是醫(yī)生,理解情況,所以多半都是在門口慰問一下,就知趣地告辭了。 他送人到電梯口,剛準備回去,轉(zhuǎn)身就看見文氏二姐妹。 文俐剛出差回來,一得到消息就帶著文英來了。 文俐上來就詢問病癥,文英在一旁聽著,手里拿著鮮花和水果籃,表情除了沉重,還有一絲忐忑。 晏旸一一說完,看了眼自己的母親,那意思很明確,您也來了? 文英瞪他,表情也很明顯,都這個時候了,我不來合適嗎? 于是,不需要言語就溝通完畢的母子倆,帶著一臉嚴肅認真的文俐去了病房。 伍奶奶剛準備去睡覺,就瞧見最喜愛的徒弟跟最糟心的人一塊兒進了門,一時之間,人有些沒反應過來。 文英有七八年沒見過這位前任婆婆了,記憶中那位對自己從來沒有過一絲笑臉的人,已經(jīng)變了模樣。頭發(fā)花白,人也有些佝僂了,唯一不變的是那副鐵面孔和那雙什么都能看透的眼睛。 “我來看看……”文英率先開口,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叫爸媽不可能,叫叔叔阿姨也不合適,只好省略。 晏奶奶像是回過了神,象征下地點了下頭,視線很快挪到文俐身上。文俐自然地接過話茬,上前詢問老人情況,連帶著安慰。 伍飄飄在一旁默默看著,覺得文俐更像兒媳婦。 不過,她也沒空多想,文英的目光很快落到她身上來了,表情很是驚訝,明顯怔愣了兩秒之后,扯開嘴角笑了一下。 伍飄飄頷首微笑回應,感覺有點尷尬,不自覺地朝晏旸看過去。 晏旸放好鮮花和水果,一接收到女朋友的信號,就朝她們走了過去。 文英雖然做好了會受冷遇的準備,可也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難堪,于是又問起剛才在門外就已經(jīng)知道了的病情。不然沒話說,大家都很尷尬。 晏旸十分配合,同樣的話又說了一遍。跟著倒了兩杯水,一杯給坐沙發(fā)上跟奶奶交談的大姨,一杯給自己母親。 眼看探望不可能這么快結(jié)束,他也不能讓自己親媽連個座位都沒有,于是,三人來到客廳,坐下來閑聊。 文英心里的不順,稍微得到一些緩解。知道這是兒子給的面子,自然扮演起了好婆婆的角色,對伍飄飄噓寒問暖,一邊問著昨天晚上的情況,一邊喊著心疼兩個孩子。 對兒子是真心疼,對伍飄飄就需要點演技了。 伍飄飄毫無察覺,有那么點生疏,又有那么點緊張地回答著問題。 另外,還分了一股精神去cao心自己的奶奶。 中午快到了,剛才悄悄發(fā)微信讓楊娜娜先幫忙接一下,這會兒按說應該也快到樓底下了,不知道為什么還沒有消息。 正隱隱地擔心著,敲門聲突然響起。 房門被推開一條縫,一個小護士滿臉焦急地沖里面低喊:“文主任呢?文主任在嗎?” “怎么了?”晏旸起身朝門口走。 小護士一邊擦汗,一邊急道:“出、出事了!走廊有人發(fā)瘋!” ☆、第50章 文英正仰著頭看兒子跟小護士說話, 突然感覺身邊刮起一陣風。 定睛一看, 是伍飄飄急匆匆地飛奔了出去, 兒子竟然也緊跟著闖出大門。 她納悶地起身,想去詢問還在尋找主任的小護士。沒等開口, 晏奶奶和文俐就已經(jīng)聞聲出來了。 三人面面相覷。 小護士一見主任,立刻上前告知情況。文俐安靜地聽完,眉頭蹙起,還沒說話,晏奶奶就已經(jīng)一聲令下讓小護士看管病房,自己邁著步子出去查看情況了。 文氏二姐妹對對眼神,快步跟上。 走廊拐角處嘈雜聲不斷,圍觀群眾一圈又一圈。 伍飄飄沖進人群, 在看到奶奶的一瞬間,險些昏倒。 伍奶奶被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安按在地上,身體不斷掙扎, 嘴里瘋狂哀嚎著“殺人了!殺人了!”, 聲音凄厲, 模樣凄慘, 讓人看得汗毛豎起。 伍飄飄飛撲過去,奶奶奶奶地叫著,試圖喚醒她的心智。 晏旸后一步趕到, 一見這狀況,立刻讓兩個保安先放手,自己上前控制住伍奶奶亂揮動的雙手, 正要拉開伍飄飄時,卻被更快一步的伍奶奶搶了先。她被束縛了雙手,人半跪在地上,見伍飄飄上前抱她,對著伍飄飄的胳膊上來就是狠狠地一口。 病房熱,伍飄飄一直擼著袖子,光滑的小臂成為了伍奶奶最佳的攻擊目標。她死死地咬著,滿臉憤恨,顯然把親孫女當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壞的人。 “松口!”晏旸呵斥。 伍奶奶充耳不聞,繼續(xù)咬,轉(zhuǎn)眼去瞪晏旸。還想再使點狠勁,下顎突然被捏住,緊接著鼻子和后頸都受到猛烈攻擊,整個人瞬間暈厥過去。 晏旸掰開伍奶奶被鮮血染紅的牙齒,盯著伍飄飄的胳膊,臉色黑青。別處的白皙細嫩,跟血rou模糊的傷口一對比,實在太過觸目驚心。 伍飄飄懵懵地看著奶奶被等在一旁的醫(yī)護接手,感覺自己被他從地上攙扶起來。 他說了什么,她不是很清楚,周圍的人群在議論什么,她也聽不見了。整個人像失聰一樣,被他領(lǐng)著往前走。 跟著,她看見了晏奶奶,也看見了他mama。他們都在說著什么,她腦袋嗡嗡作響,完全沒辦法回應,直到手臂上傳來刺痛,她才反應過來他們回了病房客廳。 他……正在替她處理傷口。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好像,是挺恐怖的。血rou模糊,皮rou外翻。怪不得要用麻藥。 晏旸一言不發(fā)地清理著傷口,向來以“穩(wěn)”著稱的雙手竟然微微發(fā)顫,情緒起伏過大,心率也過快。 交給其他醫(yī)生去縫的念頭動了一秒,瞬間被打消。不放心。 他再次冷靜自己,用最快的速度穩(wěn)定心緒,等捏針的手不再亂顫,才開始在她的傷口處穿針。 美容縫合,全院找不出第二個比他厲害的。 吧嗒—— 一滴淚水落到他的手背,心跟著一沉,忍著不去看她,等打好最后一個結(jié),才緩緩地抬頭。 兩人目光相對,她眼里的淚水不斷奪眶而出,整個人被悲傷籠罩著,神情中流露著一種絕望。一切,又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神采,消失得干干凈凈。 他很難過。 難過到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的地步,只有緊緊地抱住她,才能讓心臟那地方的抽疼,得到一點緩解。 從來沒有這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