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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刷,看到一張合影。男男女女,各個瘦長。今天下午見過的那個男人端著個小蛋糕,舉到她面前,她站在中間,正閉著眼睛許愿。 配著文字:超級感動,謝謝你們~ 底下還回復了別人的評論:是,最謝謝他。 那個被她謝過的人明顯留言了。 她的回復是:我知道了,你好啰嗦。 不難看出這個“他”和“啰嗦”是同一個人,直覺是那個叫高暢的。 晏旸面無表情地返回主頁面,一邊繼續(xù)往下劃手機,一邊仰頭把晚飯咕咚咕咚灌進肚子里。 空杯子扔到洗水池,剛準備洗,表哥孔霽發(fā)來微信。 孔霽:你帶一姑娘來店里了? 晏旸:嗯。 孔霽:追著呢,還是轉正了? 晏旸不回應。 孔霽不介意:你別怪我管得寬,實在是六月飛雪,太稀奇了。 晏旸繼續(xù)無視。 孔霽又來一條:看來是還沒得逞。要不要大哥指點你一下啊? 晏旸:我有時影微信。 孔霽立刻認慫:我錯了,你放過我。 晏旸收回視線,懶得說他??桌习遄约合矚g個姑娘七八年了,扭扭捏捏得不敢認,竟然還好意思指點他。 他調出記事本,開始打字,把養(yǎng)花的注意事項羅列在一起,整理得簡單明了。跟調出伍飄飄的對話框,點擊發(fā)送。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20370596投雷,謝謝大家,明天見~ ☆、第10章 謝謝晏老師,我知道了。[微笑] 次日清晨進手術室前,晏旸收到了伍飄飄的回信。她解釋了回復晚的理由。忙了一夜,看到的消息的時候已經凌晨四點了,怕打擾到他。 晏旸回了個“沒事”之后,救人去了。 又是整整十個小時,再出來時已經夜幕降臨。 辦公室內,他慣例閉目養(yǎng)著神。搓把臉,捏捏脖子,緊繃的神經剛得到放松,就聽外頭一陣喧嘩。不是平時醫(yī)生們之間插科打諢的熱鬧,明顯帶著慌亂。 他起身查看情況,一到走廊就聽見各種吵嚷聲。七八個人堵在一區(qū)病房門口,哭喊謾罵。鄭安成被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抱著胳膊死死地纏住。他掙脫不了,滿臉壓抑和克制地吼:“你得先讓我說句話啊?!?/br> 對方不聽,繼續(xù)哭喊亂叫。其他親屬配合著謾罵聲,不斷上前逼近在場的醫(yī)護人員。 晏旸抓來一個規(guī)培生,“警方跟安保都通知了?” “是!剛通知完!真是太沒天理了!他們自己非得要求出院,現在出事了還有臉怨咱們??!” 晏旸顧不上小醫(yī)生的憤慨,拍拍他的肩膀走入人群。 伍飄飄被擠在角落里,驚魂未定。上一秒還在跟老師學習查體,下一秒一堆人蜂擁而至,把病房堵得嚴嚴實實。各個氣勢洶洶,朝他們一步步逼近,每個人的臉都恨不得能吃人。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完全不知道怎么就被推搡到了走廊,就被困在了墻角。 “我老婆好好的人進了你們醫(yī)院,現在人沒了!你讓我們一家人怎么過?。“ 獑鑶琛?/br> “就是你這個庸醫(yī)害的!” “鄭安成你還我老婆的命!嗚嗚——” “庸醫(yī)!” “償命!” “叫院長來!” “都叫來!” …… 一句接一句,一聲高過一聲,氣勢兇猛,滿腔悲憤。 “啊——!”那個哭老婆的男人,突然一聲大叫,握住胸口就往地上倒。 家屬們頓時瘋魔,情緒徹底失控,推搡得更加劇烈,拳腳也上來了。 伍飄飄被擠得搖搖晃晃,喘不上氣,忽然一個手肘襲擊過來,她下意識地一閃,整個人栽倒在旁邊的暖氣片上。腳踝頓時傳來一陣刺痛,她還來不及反應,一個碩大的彪形大漢眼看著就要壓下。 她本能地護住腦袋,可預想的重壓卻沒有到來。她緩緩地抬頭,看見了晏旸。 他站在那里,垂首看著她,就像那個雨天一樣。 彪形大漢倒在他身側,正憤怒地掙扎著起地。 他轉過身,把她護在后面,擋住了接踵而來的拳腳。她明明很害怕,身子還在抖,可又莫名覺得安全。望著眼前的背影,甚至不合時宜地發(fā)覺,他的肩膀好寬,好結實。 他揍人的動作,好帥。 “醫(yī)鬧”這種事,神外的宗旨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再來,是絕不先動手。可一但你上手,而且還先動手的話,那就不能怪他們自衛(wèi)了。 于是年輕力壯的男醫(yī)生們紛紛加入“拉架”大隊,場面一度非?;靵y。直到保安和警察到來,才能稍稍維持住局面。 燕醫(yī)對“醫(yī)鬧”零容忍,一向秉持遇事積極溝通處理,一切走正規(guī)渠道的原則。但是每年都不乏一些挑戰(zhàn)者。神外其實不太遇到這種情況,但是遇到了也只能認倒霉。 當事雙方被拉到醫(yī)務科進行詢問,其他人該干什么干什么去。護士繼續(xù)給病人配藥,保潔人員打掃狼藉,打完架的醫(yī)生們檢查著自己有沒有受傷。 伍飄飄右腳踝關節(jié)扭傷,左手輕微軟組織挫傷。俗稱崴腳,又擦破點皮。她不怎么疼,只是覺得尷尬。因為這會兒正在給她的腳上冰袋的,是晏旸。 雖然醫(yī)生們都在互相上藥,沒人往她這個角落看。但是被他輕碰著皮膚,消毒、上冰袋,一圈圈纏著紗布,總讓她不自覺地屏息、緊繃。 他的手很大,指節(jié)細長,不經意間碰到她的腳背,傳來干燥溫熱的觸感。她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別扭,臉也不由自主地發(fā)燙。 跟著手背突然被握住,她心里“咯噔”一下,發(fā)覺他正牽著自己沒有受傷的手背,讓劃傷的掌心朝上。 哦,上藥。 鑷子夾著棉球,一點一點觸碰著傷口,從掌心到五根手指,一寸一寸地被他消著毒,抹著藥。 伍飄飄努力把視線視線集中在傷口處,一點不敢亂瞟。 手背上傳遞過來的炙熱和粗糙,讓她有點緊張。他的手真得好熱,手掌竟然有繭。 他離得好近,隔著nongnong的藥味,她都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味道。有點像薄荷,又有點像……太陽?不知道,反正很獨特。 那是一種只有很近很近才能聞出來的味道,像是跟體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有點好聞。 不知道怎么的,腦子里忽然出現他把自己護在身后,一拳一拳的,不動聲色地揍人的畫面。 她忍不住偷偷看他,剛好對上他的目光。 砰砰砰砰—— 突然有點心慌。 “不要碰水?!彼f。 “嗯?!边@是常識啊。 “幾點下班?” “現在應該可以了?!碑吘灌嵗蠋熡械拿α?,他們下班時間也到了。 “那跟我一塊兒回?!彼拥裘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