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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 看的出來她爹很緊張這個人,這個人似乎知道什么很重要的事。 問到張樹根其他問題時他都閉口不言,然而他爹一句‘挖山’他神色大變,挖山需要勞動力,這般說來壯年男子的失蹤與這挖山脫不開干系。 可若只是普通的挖山,應(yīng)該不至于抓人,給點工錢招人豈不更快?除非這山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被人知道。 這人這般懼怕官府,說明官府參與了這件事,可若官府參與其中,為何要偷偷摸摸進行?不應(yīng)該名正言順嗎? 入夜,陸珺宜被一道聲音驚醒,與小蝶披著衣裳出來,院兒里年勇正押著一個人,借著燈籠的光陸珺宜看清那人正是張樹根。 “你要走?”小蝶提著燈籠,陸珺宜走了上去開口問道。 張樹根跪在陸珺宜面前磕頭,“小姐,求您放小人走吧,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人就是個樵夫,砍柴時無意中掉下山崖的,小人什么都不知道?!?/br> 陸珺宜看了眼年勇,年勇點了點頭,輕輕一提將人抓進了屋。 陸珺宜沒有想到這個人害怕到竟要逃走,面對張樹根的說辭她是不信的,“你說你是樵夫,可即便砍柴時滾落山崖,身上也不會出現(xiàn)被人鞭打的傷痕,這些傷痕有新有舊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造成的?!?/br> 男子垂著頭不說話,陸珺宜抿了抿唇, “就算你從這兒出去了,你想去哪兒?回家嗎?同你一樣被抓的人不少,你們村子應(yīng)該不止你一人被抓吧?若是你跑回了家,這件事被那些人知道了,你猜他們會不會為了滅口殺了你們村里所有人?” 男子垂下的頭突然抬起,眼中萬分驚嚇,繼而又將頭低下,反復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這態(tài)度氣的年勇都想打人了,簡直冥頑不靈。 陸珺宜沒有放棄,又道:“你放心吧,我們沒有要傷害你,但凡我們要害你,就絕不會費力將你救活。” 小蝶點了點頭,語氣不耐道:“可不。你知道自己傷的多重嗎?差點都救不回來了,人參鹿茸上好的血燕都給你用上了,那可是姑娘從燕京帶來的,好幾百兩銀子才一兩,你倒好,我們救了你你翻臉不認人還想跑,早知不救你了讓你早早見閻王去。” 張樹根猛然抬頭雙唇哆嗦:“你,你們是從燕京來的?” 陸珺宜眸光一閃,點了點頭,“正是,我們不僅從燕京來,我爹還是丞相府長子,放著燕京的京官兒他不做,跑來澧縣這窮鄉(xiāng)僻壤作甚?還不是得了皇命來查案的,你有什么冤情盡管說,我爹一定會為你做主的?!?/br> 這里山高皇帝遠,丞相府那點破事應(yīng)該傳不到,至于他爹有沒有奉皇命,是她猜的,反正天高皇帝遠不是? 不過陸珺宜這句話很有效果,男子神色突變,死灰一般的眼睛起了希望的火苗,“我要見大人,我要告狀,我要報官?!?/br> …… 陸子徵進屋時,身后還進來一人,看清人陸珺宜嚇了一跳。 魏璟路過她面前,挑了挑眉,“很意外?” 陸珺宜咽了咽口水,沒點頭也沒搖頭,努力揚了個笑臉,“漂亮哥哥,好久不見?!?/br> 不知是不是她爹在的緣故,魏璟沒多為難她,同她爹分別坐下開始問話。 根據(jù)張樹根的描述,他確實看見官府的人與那些人勾結(jié),所以聽到陸子徵是官府的人他才那般害怕,擔心說了就沒命了。 張樹根說,里面做事的人都是被抓進去的,所有人都是被打暈了蒙著面帶進去,醒來就發(fā)現(xiàn)在山洞里,然后被逼著挖金子。 里面有很多人看守,守著他們?nèi)找雇谕磷隹喙?,若是慢一點就是一頓鞭打,吃食也只有粗的硌嗓子的黑窩頭。 他能逃出來完全是意外,他是挖沙運沙的人,將挖出來的金沙挑到外面水潭,結(jié)果當時有人把挖到的金子藏私,看守都被引了去,他見機會來了趁機逃走。 只是跑進樹林后四周全是樹,他也不知道那個地方是哪兒。 張樹根逃跑時在山里跑了四五天,餓了撿野果吃野菜啃樹皮、渴了喝山泉,他小時候跟著他爹打過獵,知道山里的情況,只是那片山他到底不熟,夜里沒注意懸崖掉了下去。 聽完張樹根的話,陸珺宜突然反應(yīng)過來她爹來澧縣的目的。 看了眼座椅上的魏璟,對方似乎察覺到,在他轉(zhuǎn)頭時陸珺宜撇開眼,天錦衛(wèi)是皇上一人的親衛(wèi),魏璟出現(xiàn)在這里還與她爹坐在一起審問人,恐怕這件事還真是皇上的命令。 派天錦衛(wèi)指揮使大人來這里暗查,再派她爹明著來,這個金礦——不會是私礦吧? 不敢再往下想,若真是如此,此行澧縣的危險…… 金礦,偌大的金礦,想要得到的人肯定不少,幕后人得手眼通天到何樣,才能瞞住這個金礦?她爹的對手很強,可目前為止他們不僅不知道金礦所在地,也不知道這幕后超控之人是誰。 …… 自那天夜里見過魏璟后,陸珺宜發(fā)現(xiàn)她竟時不時在家中看見此人,不過他似乎比她爹還忙,也就偶爾匆匆見過一面。 龍大夫似乎很熱衷教她認xue位,正好有個病人在,每次他給張樹根施針都叫她去看去記去學。 陸珺宜對淘金有些好奇,還以為淘金就是在河里,沒想到還有挖的金礦。 她以為挖出來的金子就是金子了,一塊兒一塊兒的,不用像再河里淘沙那般又洗又沉淀,結(jié)果當張樹根說完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的離譜。 有金子的土質(zhì)比較松軟,挖出來的一般都是泥塊和沙石,是看不見金子的,也就偶爾能挖出一些小塊的金子,頂多半個小指甲蓋那般大,更多都是裹在沙石中看不見。 而想要弄出里面的金子就需要磨,將大塊兒的沙石磨的粉碎,再放在水里面洗去泥沙。 他聽里面的人說,洗出來的也不干凈會有小顆小顆的沙石,不好挑選,最后就要用到一種軟軟銀白色的東西放進去,金子會自己進到那銀白色的東西里面,沙土卻不會,根據(jù)張樹根的描述陸珺宜猜出那應(yīng)該是汞。 將汞倒下去金子會進到汞里面沙石卻是進不去的,這樣就得到純金子了。 張樹根說,他們會把那裹了金子的東西,用布包住再將那東西擰出去,最后布里面留下的就全是細細的金沙了。 聽完陸珺宜感嘆,古人真智慧,不過汞是有毒的,張樹根只挖沙運沙接觸不到金子的提純,所以沒有中毒痕跡,那里面其他人呢? …… 陸珺宜其實不是很喜歡記背xue位,可知道這件事的兇險程度后,她時時捧著龍大夫給她的書,起初覺得龍大夫告訴她的xue位太陰毒太殘忍。 可現(xiàn)在看來,她沒有功夫防身,知道這些xue位倒是對她大有益處,至少有可自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