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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韞的傷口甚至沒有因為疼痛而顫抖。要知道,只要是人,當(dāng)猙獰的傷口被撫動時,都會因為條件反射而顫動。然而他沒有,也許是因為他的身體早就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種疼痛。那么,又該是怎樣的疼痛才讓人連身體都忘記了疼痛的反應(yīng)?一瞬間,二爺覺得那顆心,疼得要炸開了。他記得,阿韞說過他是藥奴。他還記得,阿韞是個孩子。二爺疼得手都輕微的顫抖了。謝安韞只覺得奇怪,但他不討厭這種被關(guān)心著的感覺。對于反應(yīng)過大的二爺,他不解。只能手足無措的解釋:“二爺,我不痛。”“我痛。”二爺輕輕的把這讓人心痛的孩子抱入懷里,嘆息一般的說道:“你不痛,我痛?!?/br>謝安韞掙扎了一下,掙不開,也就不動了。他解釋:“二爺也受傷了?傷在哪里?”二爺把手搭在他的頭上,溫情的撫摸著,半晌道:“沒傷哪兒。走吧。帶你回去,這傷可得好好養(yǎng)著。不能留疤不能留后遺癥?!?/br>“留疤也沒事。這點傷不會有后遺癥......”謝安韞在二爺?shù)牡梢曄略秸f越心虛,直到乖乖閉嘴。二爺抱著終于找到了的寶貝問越殊他們住哪兒,被越殊帶領(lǐng)著回萌渚山。期間,謝安韞一直閉嘴,乖乖的,直到躺在床上的時候,他才忍不住了。“二爺,床小?!?/br>二爺閉著眼,輕輕的拍著他的背:“沒事,你趴我身上?!?/br>“二爺,擠得難受!熱得難受!”二爺頓住,久久無言。良久,謝安韞感到一陣涼爽,他無言了。因為二爺用內(nèi)力給他降溫。“睡吧?!?/br>謝安韞很無力,直言:“二爺,我不習(xí)慣和別人一起睡?!?/br>二爺問:“對于阿韞來說,我是別人嗎?”“也不是......”不能那么說。二爺繼續(xù)問:“那阿韞是嫌棄我了?”“沒有?!?/br>二爺再問:“你是靈子還是女人?”“......不是?!?/br>二爺理直氣壯:“我又不是別人,阿韞又不嫌棄我,大家又都是男人,你在害羞什么?我都說了,你受傷了,我得貼身照顧著?!?/br>謝安韞整個人緊緊貼著二爺,按照二爺?shù)恼f法,這貼身還真沒錯。“那我該謝二爺厚愛。”二爺愛寵的摸著他的頭,道:“不謝?!?/br>謝安韞怒。“乖。睡吧。你累了。”謝安韞身體一僵,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累了。他眨眨眼,嘗試著放松戒備,聞著二爺身上冰涼的氣息,在他的內(nèi)力之下,在這炎熱的夜晚仿佛能得一個好眠。也許吧......謝安韞閉上眼睛,放任思緒模糊,陷入沉眠。仿佛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了......二爺下巴頂在謝安韞的頭頂上,滿足的閉上眼,在沉眠之后還不忘為謝安韞用內(nèi)力降溫,仿佛那是本能,無需特別的注意。☆、和風(fēng)碩日清晨第一抹陽光落在窗臺上的時候,謝安韞就睜開了眼睛。眼睛雖然睜開,卻一片無神。顯然是還沒有徹底醒過來。謝安韞此刻腦袋里一片懵懵的,但有股說不出的舒適達至四肢百骸。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的慵懶,還有自然而醒的感覺。他甚至可以聽見外面鳥鳴的脆啼,風(fēng)拂過林木的婆娑聲,以及早起的人拎水搗衣的聲音,隱隱約約,讓他的心在這樣溫馨的聲音中變得平靜。全然失去戰(zhàn)斗力、警惕心的平靜,像是拔了爪子的虎,像是一只貓,蜷著身子,沉浸其中。謝安韞他本就還是個孩子,無論時間曾過去多久,他其實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長大。沒有知道真相被謝家人傷害到的他,在那之前,他是一個乖巧善良得任何一個人都會喜歡的漂亮孩子。那時,僅有七八歲的謝安韞盡管常年受到莫名其妙的襲擊,但他從不怨天尤人,喜愛動物,喜愛自然之景。自己的院子里養(yǎng)滿了各種各樣的狗,又可以在春日里一整天坐在椅子上聆聽鳥鳴、清風(fēng)拂鈴之音。他會為了看曇花開而熬夜守候,會為了喜歡的東西而爭取,會欣賞任何生靈,會爬到最高的屋頂上觀覽整個京都。那時的謝安韞善良溫和平靜,熱愛著世上所有的一切。盡管從沒有人真正喜愛過他,盡管他感覺得出謝家敷衍的喜愛。可那時的他,是真的善良。直到謝家不斷的逼迫他,糟蹋他,才把一個善良的謝安韞造就成現(xiàn)在的惡鬼。謝安韞直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到底他是不是謝家的仇人?否則前世為什么他們要那么折磨他?從一出生,把他當(dāng)作謝安道的靶子,為他承受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刺殺。后來,地位還給他了,謝安韞背負了所有罵名。謝家還要將他送到藥奴莊那個地獄,從地獄里走了一遭后又被當(dāng)成家族里招待客人的高級妓子。直到最后,毫無作用再無情的丟棄。就連謝安韞的親生母親和親生大哥,都因為養(yǎng)了謝安道十幾年而將他視為真正的家人。反而一直把他當(dāng)成是眼中釘rou中刺,因為怪他曾占了屬于謝安道的東西。然而,謝安韞在知道真相的時候是沒有傷心的感覺的,他從未享受過真正的喜愛,自然對于謝家沒有喜愛之感。沒有喜愛沒有期待自然不會有失望,然而謝家不應(yīng)該做得太絕,讓一向善良的謝安韞投諸于謝家全部的恨意。多年來的廝殺和恨意讓謝安韞早就忘了很久以前的平靜,他甚至連一個安穩(wěn)的睡都沒有過。但是,現(xiàn)在的他再度得到了很久以前失去的平靜。謝安韞知道,這源于現(xiàn)在睡在他身邊的人。謝安韞瞪著面前的胸膛,他的腰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摟住,下半身被一只有力的大腿纏住。他整個人都牢牢的被鎖在二爺?shù)膽牙铩?/br>手臂微微一動,二爺立刻就動了。他以為二爺是要醒了,誰知二爺動了一下,卻摟得更緊了些。這讓他有點難受,他整個人都嵌在二爺懷里,兩個人的身體沒有一絲縫隙。他能聽見二爺?shù)男奶?,能感受到二爺?shù)捏w溫,聞著二爺身上冰涼的氣息。謝安韞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不太正常,比平常快了一點,他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他甚至有點慌亂,感覺心里有什么在sao動。隨著日頭的升起,謝安韞開始覺得熱,于是他將那種sao動解釋為太熱了。這么想,他便用力推搡著二爺,“二爺?該醒了?!?/br>齊二爺紋絲不動。謝安韞再試探的推他,提高音量:“二爺!”沒什么反應(yīng)。謝安韞泄氣,只好偃旗息鼓。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