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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韞露出有些尷尬窘迫的神色,他絞著手指,低聲道:“那、那天我在采花院里見著曹、曹隊長。我、我是二莊主的人?!?/br>采花院是尋歡的地兒,二莊主是崔遠恒。謝安韞嬌小的身量,羞羞訥訥的樣子倒是符合崔遠恒戀童的口味。而崔遠恒好色,大部分時候?qū)櫮缒切﹤€寵時,也會任他們胡鬧。護衛(wèi)總領(lǐng)利劍一般的目光剜著謝安韞,直把他嚇得瑟瑟發(fā)抖,才滿意地大手一揮讓他去添油。謝安韞走過去,抱了一堆的柴火過去,盯著那藥池里碧綠色的液體。大腦高速運轉(zhuǎn)著前世黑火/藥的制作法子。他記得最重要的是配比,一旦配比恰當,那丹藥就會變成黑火/藥。六分半...三分半...還有一分...炭!護衛(wèi)總領(lǐng)越看謝安韞越覺得奇怪,畢竟他那艷美的容貌還有身為尊貴的靈子的身份怎么想都似乎在哪兒見過,再見他詭異的動作,直覺得不好。“你干什么?把他抓下來!”謝安韞猛地將手中的火把和火油扔進灶臺之下,轉(zhuǎn)身跳下灶臺,輕巧靈活地溜過抓他的護衛(wèi)。往黑牢深處跑去,迅速的不見了蹤影。灶臺之下的火燃燒得旺盛,隱有不祥之兆。藥池子里的液體莫名的guntang,翻出幾許的泡。護衛(wèi)隊長領(lǐng)了幾個人要進去黑牢深處,被護衛(wèi)總領(lǐng)攔下:“進了黑牢,看見地獄,不死也要瘋魔。便讓他進去,關(guān)上一月。瞧瞧到時出來的是什么東西?!?/br>那陰嗖嗖的話,配上冷漠的表情,當真是地獄里的惡鬼也及不上的陰毒。怨不得這人深得崔家信任,封為總領(lǐng)。那護衛(wèi)隊長聽得背上冒冷汗,領(lǐng)命退下。謝安韞躲進黑牢最里邊的一間監(jiān)牢里,那是前世他被關(guān)的地方。將方才逃竄時從護衛(wèi)身上摸來的‘過江藤’藥粉統(tǒng)統(tǒng)往身上倒。沒一處放過,然后閉著眼默念:一......藥池子里的泡冒得越來越多也越密集,像是滾開的沸水。空氣里隱隱有悶熱的氣流干擾了黑牢的濕冷。二......護衛(wèi)總領(lǐng)仍站在那兒,面無表情,眼神如鷹。護衛(wèi)隊長則是領(lǐng)著幾個護衛(wèi)拖出了兩個獸奴往他們脖子上套了項圈,便玩起了斗狗的游戲。興奮的吆喝聲、獸奴的狂暴撕咬,使得靜謐的黑牢大廳變得更加詭異。三......轟!巨大的轟鳴聲響起,黑牢大廳一陣天搖地動,巖沙不斷傾瀉而下。大廳上離藥池最近的幾個護衛(wèi)包括護衛(wèi)隊長被炸飛,手腳飛了一地。那護衛(wèi)總領(lǐng)在黑火/藥炸燃時,天生的警覺令他很快就抓了一個護衛(wèi)擋在自己面前。剩下離得較遠的護衛(wèi)還沒從意外中清醒過來,那兩個獸奴反而被滿地的鮮血和殘肢刺激得發(fā)瘋。平日里崔遠恒訓練這些獸奴便是拿尸體和血腥味來刺激他們,此時加上黑火/藥爆炸帶來的刺鼻的味道掩蓋了‘過江藤’的味道。失去了恐懼之物,又完全被刺激到的獸奴發(fā)狂了。最先發(fā)狂的是那兩只被當成斗狗游樂的獸奴,當即就用那與手指并長的指甲撕爛了面前的護衛(wèi)。那些護衛(wèi)瘋狂而害怕的逃竄,然而他們哪里是獸奴的對手呢?不過一會兒,大廳便滿是殘肢斷骸。唯有護衛(wèi)總領(lǐng)拼著一手被斷的痛楚逃了出去,當他跨上臺階時,被身后巨大的響聲吸引得回了一下頭。身后逼仄的監(jiān)牢里鎖著的獸奴一個個的掙開了粗大的鐵鏈,猩紅著眼,口中流涎,輕松地劃開監(jiān)牢。走了出來。這一眼看得護衛(wèi)總領(lǐng)肝膽欲裂,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逃了。出了黑牢直奔獸奴營前門而去,連去向崔遠恒報告一聲也沒有,兀自逃命去了。謝安韞端坐在黑暗里,宛如高高在上的魔,死氣沉沉的黑瞳里有興奮兇殘的光閃過。他聽著那遲鈍緩慢的仿佛是刀子在地上劃行發(fā)出刺耳的尖叫的拖沓聲,聽見從獸奴營傳來的驚恐的尖叫。緩緩一笑,尚顯稚嫩的聲音呢喃似的說一句:“禮輕情意重...眼下這禮還輕著呢。”作者有話要說: 偷偷問一句,有沒有人吱一聲告訴兮兮,讓兮兮知道有人在追文。☆、落腳辰州莊子里滿地的斷肢殘骸,走幾步路便可看見。滿地的鮮血堆成河流,腳踩在上面便留下一道粘膩的腳印。廊上、走道上、花園里,隨處可見尸體。原先宏偉氣派、雕梁畫棟的房子被摧毀了不少,往日里尚屬繁華的莊子經(jīng)獸奴暴走變得凄涼倉惶。遠遠的藥房的方向火光沖天,顯見那火沒有滅完全。于耀眼火光之中飄然而出屢屢怵目驚心的黑煙,那黑煙仿佛是魔鬼化作似的,見著生命便吞噬。連青翠的草樹植被沾了一點黑煙,都瞬間枯萎蔫然。那黑煙便是藥房里的毒氣,順著風,大概再過五刻的時間就會蔓延至整座莊子。到時候,就連獸奴也逃不過黑煙的毒殺。謝安韞想將藥奴莊毀個徹底,便是連那藥奴、獸奴、護衛(wèi)統(tǒng)統(tǒng)都殺了。經(jīng)歷百年惡鬼廝殺生涯,他早已沒有人性。但若說他濫殺無辜,卻也不然。謝安韞知道放獸奴出去,只會害死更多無辜百姓。須知這莊子可在江陵清河縣上,若是任由獸奴出去,可會殘殺一縣上萬人。到時驚動了地方軍隊,那些獸奴同樣會被殺死。至于藥奴,他們小小年紀就被虜進來,早已喪失了身為人應(yīng)有的認知。出去了也逃不過剖骨取血剜心被當作奇藥的命運。還有那些護衛(wèi)奴仆,在這個莊子里活下來的最終都是鬼。這里......早就沒有人類了。都是鬼。包括他。“爺?!?/br>身后的青玫壓抑著因激動而顫抖的嗓音恭敬的呼喚。謝安韞開口:“走吧。崔遠恒和崔懷義應(yīng)該挑了密道逃了?!?/br>“是。”謝安韞抬腳往與藥房相反的方向而去,那里的盡頭是崔遠恒和崔懷義的居住的院子。而他知道,在崔遠恒的房間里有密道可通向莊子外邊。一腳踢開門,當頭便見那大開的密道大門,旁邊還有一具被毒死的獸奴尸體以及好幾具殘骸。顯見崔遠恒和崔懷義逃得有多狼狽。抬腳走進去,順著地上點點滴滴的血跡追尋而去,謝安韞和青玫在拐過一處彎角時,眼前一片開闊。這是一個石室,石室里有兩個人,正是崔遠恒和崔懷義二人。崔遠恒受傷了,癱在地上。崔懷義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面色猙獰:“快告訴我怎么打開暗門!否則我掐死你!咳、咳...哇!”崔懷義一口濃血嘔出,后退幾步,慘白著臉看笑得得意的崔遠恒:“你、你對我做了什么?”崔遠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