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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大度和謙遜,就算心里樂不可支,面上也該虛偽地客套兩句,安慰安慰手下敗將。 簡而言之,就是走個成年人的過場。 但許昭意并沒有,她連裝都懶得裝,果斷地選擇了落井下石,“說實話我也不太痛快,畢竟贏得太輕而易舉,就體驗不到勝利者的快樂了?!?/br> 她惡劣得全然不加掩飾。 雖然這臺詞有點像拿了“小人得志”劇本的反派炮灰角色,但想想這人前幾天不說人話,許昭意覺得對方活該,算是出了口惡氣。 她真的有被爽到。 對方倒沒被刺激到破口大罵,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也一如既往地字數(shù)簡潔。 [Redraw:怎么做到的?] “很簡單,”許昭意不答反問,奇怪地繞了個圈子,“如果這是你手底下的一家公司,你會挽救它嗎?” Redraw幾乎是秒回,只有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不會。 跟聰明人說話毫不費力,許昭意緊跟著問,“為什么不會?” 這次對面沒有回消息。 “我替你說,”許昭意也不著急,耐性十足地敲了一大段,“因為游戲里模擬的是現(xiàn)實中2009年興榮的案例,當(dāng)時不是沒有人力挽狂瀾,他死在技術(shù)落后上,就算救活了,未來不是被吞并收購,就是宣告破產(chǎn)?!?/br> 她略微思索了下,她將先前看的資料捋了捋,幾乎絲毫不落地敲了下來,“興榮在千禧年間和外資創(chuàng)立,當(dāng)時在日化和醫(yī)藥研發(fā)兩方面都領(lǐng)先業(yè)內(nèi)。但是06年德國T.R.N撤資后,帶走了相關(guān)技術(shù)人員和設(shè)備,日化市場本來就是國外幾個頂尖公司在角逐,國內(nèi)新興企業(yè)也不少,這條線算是廢了。 興榮的高層在07年洗牌,本來是個起死回生的機會,結(jié)果這次也沒引進‘新鮮血液’,只是幾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董事會成員爭斗。以生科技術(shù)發(fā)家、靠科技研發(fā)立足的的企業(yè),沒有相應(yīng)的技術(shù)支持,早就是窮途末路了?!?/br> “在你們琢磨怎么周轉(zhuǎn)資金,救活流動資金鏈的時候,我就覺得,除非引進新技術(shù)新模式進行全面換血,否則這么做沒意思,也毫無意義?!?/br> [Redraw:所以?] 量仗著隔著屏幕,對方看不到,許昭意翹了翹唇角,像一只得意地小孔雀。 “不巧啊,我就是相關(guān)科技人員,他們需要的技術(shù)支持?!?/br> 所以她提交的不是如何周轉(zhuǎn)資金的手段,而是一份新的技術(shù)支持策略和模式策劃。這一行跟其他公司不同,科研成果就是點石成金的玩意兒,就能短期內(nèi)引來融資,會有人爭著收拾爛攤子。 道理其實很簡單。 就像是圍棋對殺,有做眼才有破眼,直接作活棋局,圍追堵截和步步緊逼往往不攻自破。 許昭意其實沾了運氣的光,這次金融模擬的案例,剛好是她主修專業(yè)相關(guān)。 但不可否認,運氣就是實力的一部分。 “別氣餒啊朋友,其實我不及你,不過我運氣好嘛,我學(xué)的就是生科相關(guān)。”許昭意敲下最后一段話,“需要祖國同胞的安慰嗎?” 隔了很長時間,屏幕里才彈出回復(fù),只有一個字: [Redraw:cao。] 許昭意的小腦袋上緩緩打出來一個問號,有些莫名其妙。 咋回事?。窟@人啥意思?。?/br> 他是不是玩不起? 技不如人竟然直接開口罵人了。 胡思亂想間,旋轉(zhuǎn)樓梯上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許昭意坐在沙發(fā)上,合上了面前的筆記本,剛一抬眸,梁靖川已經(jīng)站在了她面前。 “怎么了?” 梁靖川沒搭腔,漆黑的眼眸自上而下地打量過她。他像是在審視送到手邊的獵物,淡淡的,過分平靜,也漫無邊際的洶涌。 許昭意忽然覺得哪兒不太對,“不是,你這么看著我——” 話未說完,梁靖川朝她傾身,單手將她撈了起來。 許昭意驚呼了聲,猝不及防地被他扛在肩上。原本放置在她膝蓋上的筆記本電腦,直接往旁邊一歪,無聲地墜落在地毯之上。 “你干嘛?”她整個人都有點懵,“你干嘛啊梁靖川!” “我干什么?我成全你?!彼戳斯创?,整個人懶洋洋的,扛著她朝二樓臥室走去。 許昭意總覺得莫名其妙,她伏在梁靖川肩上,砸了兩下,“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先放我下來!” 回應(yīng)她的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不是要安慰我嗎?”梁靖川半垂著視線,將她重重摔在床上,“給你表現(xiàn)機會?!?/br> 許昭意茫然地從床上爬起來,朝后縮了縮,“什么安慰?” “這就要問你,寶貝兒,”梁靖川低笑了聲,握住她身前柔軟狠狠捏了下,意態(tài)輕慢到輕佻,“想怎么補償我?” 他的意圖昭然若揭。 在這種狀況下,許昭意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只是覺出不太妙。她訕訕地笑兩聲,有點想逃,“那你等會兒,我還沒洗澡呢?!?/br> 可惜梁靖川沒給她機會。 她剛挪動了下,就被他扯住腳踝拖回去,頭頂壓下他輕淡薄寡的嗓音。就四個字,卻不容置喙。 “那就一起?!?/br> 許昭意微屏住呼吸,心臟像是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下。 要命了。 許昭意發(fā)現(xiàn)梁靖川這人真有點陰晴不定,這幾天她勾-引撩-撥他的時候,他連回應(yīng)都不給;莫名其妙興致起來了,說搞就搞了。最奇葩的是,她自始至終實在想不通,自己又怎么招惹到他了。 這一輪足足持續(xù)了兩個多小時。 許昭意只記得扯壞了溫池邊的兩條紗幔,碎了主柜上的一個明代青花瓷,落地窗上是清晰的手印,地毯上都留下了痕跡。初時還能忍受,后面越發(fā)難捱。 他沒用多少刁鉆的手段,只是時間太長,她比往日還難熬。 梁靖川似乎存了心不讓她好過,許昭意每次想討?zhàn)?,他都低下頭,捏著她的下巴吻上來。 他將她所有聲音封在唇齒間。 波士頓的冬日北風(fēng)凜冽,肅殺地席卷一切。懸頂?shù)娘L(fēng)光劈落,有些晃人眼。許昭意眸底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