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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跟內(nèi)侍吩咐:“去把畫師找來,問問他,這青銅鼎上的饕鬄紋可能拓印下來?” 畫師很快請來,這紋路形之粗獷樸拙,紋路倒是不復(fù)雜,畫師很快就拓印好呈給他。 景仁帝遣退眾人,親自寫了一封書信,把書信和拓印好的饕鬄紋樣都放進漆好的信封里,他把信封交給心腹內(nèi)侍:“傳給長義皇弟,再命人把老三近來的活動蹤跡口述給他,讓他憑著這紋樣和他近來的蹤跡,試試看能不能尋到人?!?/br> 顧星帷和太子都鎩羽而歸,此事交給別人他不放心,長義郡王最得他疼愛信重,這事兒得長義來辦,他才能安心。 ...... 景仁帝這番謀劃自然是好的,但他千算萬算沒料到,長義郡王這時候居然病倒了! 他腿上不慎落了新傷,傷口化了膿,但是家里幾個兒子都在外當差,一時半會趕不回來,家里能做主的只剩下王妃和永寧服侍。永寧眼看著天氣炎熱,只怕對傷口更為不利,就當機立斷地命人抬著郡王到了山中一處小別院,她為了盡快給郡王瞧病,也就帶了一個太醫(yī),幾個侍女和三五十護衛(wèi),身邊的人手并不多。 朝廷令官趕到的時候,郡王妃見郡王一直昏迷不醒,已經(jīng)到廟里齋戒祈福了,所以別院里能做主的只有永寧一個。 令官見郡王昏迷不醒,也不敢把事情原委和盤托出,只能把書信交給了永寧。 永寧見是皇伯父傳來的書信,不敢耽擱,忙拆開信封細讀了一遍,又仔細看著那個饕鬄紋,越看越是心驚rou跳。 前太子居然在登州?這饕鬄紋居然是前太子身上的? 小郡主給嚇得不輕,但她還曉得輕重,當即命人傳信給自己大哥。她覺著有些熟悉,又仔細想了想,終于想起來,她和沈語遲是討論過這個饕鬄紋,從沈語遲的話里得知,她應(yīng)該也見過類似的饕鬄紋! 她當然不可能腦洞大到直接猜出前太子就在沈語遲身邊,只是想著沈語遲也許能提供什么線索,她想了想,干脆給小姐妹也寫了封信,一邊問她有沒有在哪見過這個饕鬄紋,一邊很夠意思地提醒她最近出入要小心。當然,她也夠伶俐,里面半句沒提前太子的事兒。但即便如此,就能保證不泄密了嗎? 這也是她打小被郡王呵護的太好,沒經(jīng)歷過什么風(fēng)浪的緣故。倘她有些閱歷,就該知道這等機密絕不能外傳,對外連提都不能提一句的。 她在山中和沈語遲時有通信,就指派了常和沈語遲聯(lián)絡(luò)的侍女,把書信交到她手上。 第76章 這侍女常來沈家的送信傳遞東西的,一路上倒也無甚阻礙, 順順利利地就把書信交到沈語遲手上。 沈語遲看信上還有火漆密封, 她還納悶永寧搞什么鬼呢, 弄的這么神神秘秘。 待到拆開信一看, 她立時坐不住了。 雖然永寧信上沒有直說是什么事,但沈語遲作為唯一的知情人,豈能不知道她為什么提到這個饕鬄紋? 朝廷查到裴青臨頭上了?裴青臨會不會有危險?永寧怎么會知道此事的? 沈語遲心里砰砰亂跳,當即琢磨著要怎么告訴裴青臨這件事,也好提醒他早做準備, 到時候要跑還是要投降, 總得有個章程啊。不光如此, 永寧向她求證饕鬄紋的事兒, 她也得想個法子搪塞過去,先爭取拖延一時。當然,她提醒裴青臨的時候, 絕對不能把永寧牽扯進去,人家永寧好心提醒她注意安全, 她不可能把人家給坑了??! 她人生第一次產(chǎn)生世事難兩全這等感慨,低頭心思急轉(zhuǎn)。 周媼這時打起簾子走進來:“大娘子, 給您熬的蛋羹好了, 您快趁熱吃了吧,先別看郡主送的書信了。” 周媼年紀雖大,目力卻極好,一掃就掃到沈語遲手里捧著的火漆信封, 心底閃過一絲訝異。 沈語遲一向信任周媼,沒想到她這時候居然進來了,她被冷不丁一叫,心里慌了下,她不想給人看出太多,忙定了定神把書信折好:“你先放著吧,我等會兒就去。” 就是這么短短一瞬的功夫,周媼這時已經(jīng)瞧見信紙上的寥寥幾行字,她是裴青臨精挑細選來伺候沈語遲,膽識機智自有過人之處,僅僅從這寥寥數(shù)筆,就差不多推斷出書信內(nèi)容,心底驚駭不已。 她服侍裴青臨多年,當然知道他身上紋身的事兒,永寧突然提到這個紋身,又是在裴青臨即將動身回京的要命當口,這事兒絕不尋常! 周媼心念急轉(zhuǎn),面上不露聲色,笑一笑便退下了。 沈語遲伸手把那書信燒了,隨手把灰燼掃到紙簍里。 周媼退下之后就有些呆不住了,她也沒猶豫,隨意尋了個由頭,坐上馬車就去城郊別院尋裴青臨。 裴青臨正在和衛(wèi)令議事,瞧見她來了,蹙眉問道:“大娘子那里出了什么事?” 周媼輕輕搖頭,低聲道:“大娘子倒是沒什么,不過她今日收到永寧郡主的一封信,信上的事兒怕是跟您有關(guān)?!彼惆逊讲徘埔姷臅艃?nèi)容復(fù)述了一遍。 衛(wèi)令眉頭緊皺,又覺著奇怪:“這也奇了,永寧郡主知道之后,為什么不問別人,特特來問沈大姑娘呢?難道沈大姑娘跟她說過什么有關(guān)主上的話,出賣了主上?”他臉色一變。 裴青臨豎起一根手指,止住了他的念頭,他語調(diào)篤定:“大娘子不會害我?!?/br> 他沉吟道:“永寧為何要找大娘子并非重點,如今的重點是,為何永寧會知道此事?” 他緩緩分析:“知道此事的人不多,今上是其中之一,而且咱們近來為了歸京調(diào)動人手,今上理應(yīng)有所覺察。唯一可能的是,今上把此事交代給身在登州的長義郡王,讓長義郡王替他來尋我。但長義郡王那里出了什么事,此事不慎透漏給永寧,永寧又告訴了大娘子?!?/br> 他僅憑周媼的只言片語,就把事情推斷出近十成,衛(wèi)令由衷佩服。他仔細想了想:“我想起來了,長義郡王前些日子發(fā)了急病,至今昏迷未醒,小郡主帶著他到山中養(yǎng)傷了,難怪皇上的旨意會傳到小郡主手上。”因裴青臨動身在即,他對登州各大勛貴的動靜都有留意。 裴青臨卷起手里的卷宗:“她定不會只告知大娘子一人,既然郡王昏迷,郡王府主事的想必就是世子了,永寧必然會傳信給世子。” “主上,此事絕不能傳出去?!彼鄣组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