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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他想多了?楊佑在心里把自己嫌棄了個遍,然后輕輕地移動到程方儒前面的書架后,又堅持注意了他幾分鐘,最后實在看不出什么異常來,準備就此離開。可拿著書剛走一步,身后便忽然傳來了某種聲音。是那種細微的震動聲,不明顯,但他剛好能聽到。應(yīng)該是手機上的。接下來是程方儒說話的聲音,很低很輕。如果不是楊佑離得近又一直那么注意他,肯定不會聽得如此清楚。“不用繼續(xù)了?!?/br>“這段時間應(yīng)該會有些人查你們,就算昨天沒人看到你們的樣子,還是要以防萬一。鬧大了,麻煩?!?/br>是一段很平靜的對話。楊佑僵在原地,整個人出于懵逼狀態(tài)。雖然他聽不到手機里的那人在說什么、程方儒的話又沒有清楚地挑明事件,可他此時卻已明明白白地知道那些話代表著什么了。昨天傍晚差點綁走程方儒的歹人,居然是程方儒自己雇的。除了重生,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嗎?!程方儒他到底在想什么?!楊佑腦子混亂著,努力抬起石頭般沉重的腿,想著還是先離開再說。走了幾步又突然想起手里還拿著書,急忙放到一旁的書架,可由于著急,忘了控制力道,一時弄出了些聲響。隔壁的聲音倏然停了。只愣了一秒,楊佑便回了魂,想也沒想,撒腿往外沖,可還是慢了,有人早一步已經(jīng)走過來牢牢堵住了他。第18章027027在楊佑抬頭去看對方之前,肩膀就重重被捏住了。“楊佑?”那聲音再熟悉不過了。寂靜的書店里,兩個身高體長的男生面對面站著,如同一場拔刃張弩的對峙,空氣中忽然彌漫著緊張和尷尬。楊佑在心中默念,不怕不怕,不就是個高二的小屁孩么,毛都沒長全呢,還能對他動手不成?再說犯病的是他又不是自己!想著,楊佑咳嗽了一聲后,開始努力忽視著眼前的這堵墻,只盯著程方儒的胸牌,然后極不自然道:“程學(xué)長,你也來這兒買書?我剛剛怎么沒看到你呢?”程方儒:“……你演的不好。”楊佑是拼死了裝聾,視線在身旁的書架上忽然掃蕩,他身邊的書架擺的都是這年代正流行的瑪麗蘇加韓式言情,絢麗多彩一排封面,粉撲撲的少女心摞在一起。他看也沒看,就近拿了一本翻看,再抬眼,發(fā)現(xiàn)程方儒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書上。楊佑道:“程學(xué)長,你別盯這么緊,我送給你好了。”程方儒嘴角輕微抽動一下,轉(zhuǎn)而繼續(xù)盯楊佑,這次沒說話。楊佑只當(dāng)他是默認了,特別大方的把手中的書用力塞入他懷里,少女心的圖書配上一身寡素的程方儒,畫面頗有些逗趣。楊佑憋著笑,小心地去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修長的手,可它此時卻像長在了上面,無論他怎么用力捅怎么用力戳,都沒移動分毫。“程學(xué)長?程方儒?”“你都聽到了。”他用的是敘述的語氣,可嗓音卻有不易察覺的顫動。“我沒有。”楊佑咧嘴笑了下,“你在說什么?”“……楊佑!”楊佑是真的想走,他覺得他再不離開,等會兒一定會被程方儒的眼神給殺死。他使勁兒將程方儒的手腕往下拽,很快就將對方的禁錮解開。“我得早點回家了,再見?!彼D(zhuǎn)身往外走去,后面的人也不知在想什么,并沒有追過來。楊佑到店主跟前把程方如的那本書的錢給付了,期間扭頭瞅了一下,遠處的男生還定定地站在那里,望著他。楊佑扭回頭,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他打開店門邁了兩步,溫?zé)岬娘L(fēng)吹過來,卷來秋天的蕭瑟味道,他忽然想起上一世和程方儒決裂時的場景。那之前的楊佑已經(jīng)和程方儒越走越遠了,說原因,其實他也說不出具體的來,他們的分歧是由一些陳年小事墊底,最后再因為不能糅合在一起的觀念發(fā)酵放大,那些存在的問題他無法忽視,最后大家徹底完蛋。那天是程方儒的生日,楊佑和蘇婷一整天都在外兼職。當(dāng)時他正上大二,時間比大一多了些,為了多賺點錢,同時打了幾份工,當(dāng)天沒時間回去,傍晚的時候在網(wǎng)上給程方儒訂了個生日蛋糕和他之前看了很久選中的禮物。人不到東西先給送來,這種事并不是第一次,程方儒理應(yīng)習(xí)慣??晌í毮谴危瑢Ψ揭膊恢朗前l(fā)了失心瘋還是怎么了,等楊佑深夜回到宿舍,那本應(yīng)該被吃或好好放著的蛋糕以及禮物,全部一團糟地躺在地上,蛋糕碎了吧唧地黏在地板上,禮物盒里的手表也粘了許多,臟亂不堪。程方儒坐在一旁的電腦桌前,背對著他。楊佑過去問他怎么回事,對方根本不回話,手在鍵盤上啪啪地敲著,楊佑疑惑地勾頭看了下顯示器,當(dāng)即吐了句臟話。程方儒在咨詢買房的事,并且準備在房產(chǎn)證上寫倆名。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楊佑。“搞哪出?”楊佑的聲音忽然冷了下去。自從高三離開那個家后,他和成蘭音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但也說不上有多差,有手有腳,也沒到需要別人幫助才能活的地步,只不過生活上的反差太大了,別說成蘭音,他認定自己能吃所有苦的純爺們,一開始都沒太適應(yīng)過來。程方儒曾偷偷給了他一張卡,里面六位數(shù),程方儒從小存到大的零花錢的一部分。他當(dāng)時除了那個讓別人艷羨的身世,也就只有那張卡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結(jié)果楊佑看到后,當(dāng)時差點和他打起來。后來程方儒就懂了,也就沒再做過這種事情,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楊佑自尊心強,如果繼續(xù)那么做,無疑會拉大兩人本來還沒提到臺面上的巨大差距,盡管他從未將那個差距放在眼里。后來看到程方儒準備買房還準備寫兩個人名時,楊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又想用這種方式接濟他。那段時間楊佑說過想在學(xué)校附近租房子,成蘭音租的房子離他們大學(xué)太遠,一個人住,楊佑總是放心不下。那個房子正好離他們大學(xué)不遠,他以為對方是借著情誼的名頭寫他們二人的名字然后幫他解決難題,程方儒可能覺得這樣可以降低一些他的自卑感。可太荒唐了!那時的楊佑所處的年紀,不夠成熟但也算不上純真稚嫩,他看到眼里的東西,不會什么都不去想,但又不會想得太深。他說:“程方儒,你什么意思?”程方儒手頓了下,關(guān)了電腦,轉(zhuǎn)身開始收拾一地狼藉,里面還有楊佑送給程方儒的手表,雖然不是名表,卻也花了他一個月的兼職工資。程方儒終于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