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程先生要走了，讓我來喊人?！?/br>
“知道了，馬上?！睏钣右矐械枚嘞耄鹕砜聪虺谭饺?，“好了，我送你出去吧。”

第7章010-011

010

客人都離開后，吳姨開始清理客廳。楊國峰讓楊佑到他書房一趟。今天楊國峰沒去邢溪那兒，想來也是突然接到了程巖等人突然來訪的消息，擱置了。

“今天你去哪兒了？”楊國峰看著他，“怎么一天都不在家里?！?/br>
“我總不能老是悶在家里吧，當然跟陳霆出去玩了?！睏钣诱f。

楊國峰瞪他一眼：“你倒是說說誰敢把你悶在家里？你出去玩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提前和家里打聲招呼，讓家里人知道你去哪兒了！”

楊佑：“知道了。”

“……廣交益友。”楊國峰嘆了口氣，只說了這四個字就讓他回去休息了。

楊佑看時間還不算晚，去浴室沖了個澡，回臥室后吳姨給他送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rou絲湯面。

“晚上沒吃飯吧？”吳姨笑著。

楊佑本來還沒覺得餓，被這香氣一勾，瞬間像幾天沒吃東西似得，雙眼放光，坐下拿起筷子就呼嚕嚕大口吃去了一小半。

真香啊……

“這個面就數(shù)吳姨你做的最好吃了！”

吳姨樂道：“這個家里嘴甜的也就數(shù)你了，慢點吃?！?/br>
兩人笑著說了會兒話，等楊佑吃完，吳姨就收拾碗筷拿著托盤出去了，楊佑跟去幫忙，吳姨怎么都不讓，楊佑硬拗著把自己的碗給洗了。

吳姨在一旁擦著盤子觀望著，心想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少爺洗起碗來倒是挺熟練的。

回了臥室，楊佑打開電腦繼續(xù)看楊國峰的那個私密文件，看了會兒有些瞌睡，他關了電腦就上床休息了。

這次又做了夢，夢很短暫。

那是一個深夜，他的大學同學兼好友蘇婷坐在書桌前拿筆寫著什么，她狠狠咬著下唇，面色痛苦，臺燈的光線將視角拉得很近，把日記本上的字跡映照得清清楚楚。

——當初應該告訴他的……我應該告訴他的……告訴他那個變態(tài)對他抱有那樣的心思！如果他一開始對他有所防備，也就不會……

紙上的字跡忽然被水漬渲染。

有人哭了。

011

轉(zhuǎn)眼到了開學的日子。

成蘭音陪楊佑一塊辦理入學手續(xù)，在學校碰到了黑狗陳，兩人教室在同一樓層，對方一個人來的，該辦的都辦好了。

中午成蘭音帶他們一塊在學校前面的飯館吃飯。成蘭音給黑狗陳夾了塊菜：“小霆，這孩子在學校是個招揍體質(zhì)，你可得幫我護著點他?！?/br>
黑狗陳不好意思地笑：“招揍也得別人揍得過他，阿姨不用擔心?！?/br>
成蘭音看向楊佑，嫌棄道：“記住，別把你初中的惡習帶到高中來了，懂事兒點?！?/br>
“你兒子是遠近聞名的混混嗎？”楊佑說，“我之前打架那兩次你又不是不知道，別人找我事兒，我反擊很正常吧？”

成蘭音：“還不是擔心你！”

黑狗陳在一旁給成蘭音寬心：“阿姨，阿佑沒您想的那么皮，起碼在學習上，他沒讓你擔心過?！?/br>
成蘭音這才露出些欣慰的神色來：“這倒是，他腦袋聰明?！?/br>
吃完飯成蘭音就走了，楊佑和黑狗陳閑扯著各自回了班。下午第一節(jié)是班會，班主任是個戴眼鏡的中年女人，發(fā)型特像抗日劇里的女特工，前面的劉海沿著頭皮到耳后一順溜的波浪，后面的頭發(fā)挽著。重生之前，楊佑一直很懷疑那里有沒有用過發(fā)膠。

“同學們好，我叫楊玉慧，你們的班主任，在接下來的這三年時光，會一直緊緊地盯著你們的人?！彼D(zhuǎn)身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了自己的名字，字端正有力，回頭又用一個頗為優(yōu)雅的姿勢推了推眼鏡，“不多說了，我只希望我們多用成績交流?！?/br>
楊佑聽到旁邊的同學在憋笑。

他沒笑，在高中那三年已經(jīng)習慣了這老師的一本正經(jīng)，如今和闊別已久的大家見面，倒是多些感慨。

下午的時間是沒課的，同學們基本都在自我介紹互相熟悉，大家看上去心情都很不錯。比起來楊佑就有些苦逼了，他中午點的菜都是爆辣的，來校的時候他又吃了個甜筒，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腸胃有些不得勁兒，沒能堅持多久，舉手要出去拉肚子。

廁所沒什么人，他跑進去折磨了十來分鐘才結(jié)束，這時下課鈴也響了。他出來時，隔壁正好進了個人，正在小解。楊佑被折騰的菊花疼，看也沒看，慢悠悠地走去洗手臺。

手洗完了，之前有人進去的那間也傳來了嘩啦啦的沖水聲，對方走了出來，楊佑垂著眼不在意地瞅了下。

那人直直走到他身旁，慢條斯理地開始洗手。

楊佑：“程方儒！”

他已經(jīng)洗好了：“嗯?！?/br>
楊佑將他瞧了好一會兒，笑：“大半天都沒在學校碰到你，沒想到給廁所碰到了，也不賴。”

程方儒頓了下，否決他的話：“我上午看到你了?！?/br>
“??？”楊佑奇怪道，“你看到我怎么不叫我？什么時候？”

程方儒看了他一眼，話在嘴邊卻又吞了下去，手本來已經(jīng)洗好了，卻又擰開水龍頭開始洗。楊佑被他搞急了：“你怎么了？”

他這下把水龍頭關上了：“那時候你們?nèi)齻€人在一塊，我還沒過去，你們已經(jīng)走了?！?/br>
楊佑喃喃：“對啊，我，我媽，還有黑狗陳……你怎么不喊我？中午說不定還能一塊吃頓飯。我知道了，你又客氣了?！?/br>
程方儒搖頭：“你們都很熟。”

楊佑道：“我跟你也很熟?。　?/br>
程方儒倏地抬眼看他，廁所時不時有人進來，他們讓來讓去很是麻煩，楊佑就拉著他出去了，兩人在走廊并肩走著，楊佑嘆息：“所以你覺得跟我們不熟，就不理我了是嗎？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沒有?！背谭饺宓?。

楊佑看他表情忽然凝重，立馬笑著碰了下他的肩膀：“我開玩笑呢?！?/br>
程方儒忽然沉默起來。

眼見到了教室，兩人就此分了手。

下午放學時，楊佑班里的幾個女生不知道從哪里搜集來的情報，齊齊把楊佑圍住了：“聽說你和程方儒很熟？有人說看到你們在廁所聊天，關系很密切啊?！?/br>
“廁所本來就是個讓人密切的地方?！睏钣涌粗矍八查g臉紅的女生們，笑了笑，“不過我和他的確認識，你們這群小狗仔要對我做什么？”

女生們一下子支支吾吾起來。

“那……你……你有他電話號碼嗎？”

“……”

“我、我們只是想給身為校友的程同學送送關懷，沒別的意思。”

楊佑問：“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