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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得不去想了個通透。秦昭碩對自己有執(zhí)念,這點不容置疑,從他舍棄玄宗暗探名單也要執(zhí)著自己那天,從他調(diào)集軍隊布下鋪天蓋地的網(wǎng)追捕自己那天,甚至從最早時候的一些小動作開始,他就察覺到了。只不過一開始,秦昭碩還只是興趣,他也不甚在意,完全未把他放在眼里。可隨著彼此相伴時日的增長,對方剝?nèi)ド砩蟼窝b的徹底,讓白魄不得不去正視這個事情。力量的對比從某個節(jié)點便開始不可抑止的變化,現(xiàn)如今,那個男人已經(jīng)握住了一個國家的權柄,他就不得不更小心的對待。“白魄…你到底…”輕動嘴唇,他喃喃自語,“要怎么做才好……”消極的用質(zhì)疑去對待感情,用來堅定自己立場的辦法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堅不可摧吶。----------分割線--------時間倒退回一年前的北疆----------------------大周天北三十九年十二月,同年北疆千奪朝歷五年十二月。紛紛揚揚的大雪在北疆這塊廣袤的土地上飄灑了近一個月,整個世界都被白色所裝點,就連天和地的界限都變得有些朦朧,瓊枝玉葉,粉裝玉砌,皓然一色,純白的雪就像在過濾這個世界,使世間的一切得之升華,就連人的心也跟著得到凈化一般。登霄山同樣被皚皚白雪所覆蓋,落了近一個月的雪在傍晚時分得以停歇,瓊樓(PS:宗主居住的地,前文有提)外有教中人員拿著掃帚在清理積雪,山坡上遠觀去,雪有的地方落的厚些,有的地方淺些,勾勒出輪廓,視線盡頭有三個人影正向瓊樓慢步走來。待人走的近些,有清理積雪的成員停下掃雪的動作,拄著掃帚看一眼,本在視線盡頭的三個人影已到了近前,是三個身姿挺拔的青年,穿著同一款白色里衣,罩著一件拖地足有一米長的白色斗篷,里面的長衣毫無花紋,透白素凈的如同飛雪一般,只看不出是什么料子,白雪落到上面都紛紛掉落身下。拖地一米的斗篷只在落地的那圈繡上一圈鮮紅如涌動血液的花紋,那三人到了近前掃瓊樓門口眾人一眼,當中一人碧眼銀波,神態(tài)有些魅惑,他右邊的那人眸若清泉,氣勢柔和,最左邊的那人卻是雙眼如潭,看不太出情緒。這三人立在白雪中,周身素白如同融入這方世界。身周眾多清掃積雪的人卻在看清他們?nèi)藭r不約而同跪下,把腦袋伏到積雪上,盡量竭盡所能的趴到地,恭敬道:“見過三位長老?!?/br>沒有人回應,三人雖著同一款衣服斗篷,氣勢卻全然不同,只有一點是相同的,看見眾多人跪伏下去,他們都沒什么觸動,當中氣勢柔和的青年把目光落到瓊樓牌匾上一會,最先邁步走向瓊樓。邊上二人也跟著移動,沒有人敢阻攔,他們走后,清掃積雪的眾多雜役站起,繼續(xù)自己手上的動作,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那三人走動輕微,拖在身后的斗篷上的那圈紅色如平白移動在白雪上的血液一般,他們再靠近瓊樓幾步,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忽而跳出幾個倉墨色衣服的男人,見他們?nèi)瞬⑴判衼恚匆谎塾侄嫉拖骂^去,跪在白雪上不作聲。三人卻像沒看見突然出現(xiàn)的人,邁著自己的步子,絲毫未被影響。再行進幾步,這樣突然無聲無息冒出來的男人的間距越來越短,到后來,幾乎每往前走十步,就會冒出個無聲息的男人,這些人冒出來后就安靜跪下,如同在迎接三人,低著頭不作聲,待三人走遠后,又再次無聲無息消失。待終于到了瓊樓大門口,一直靜默行進的三人默契停下,沒有人說話,但三人的目光同樣落在敞開的大門后,片刻,那神色柔和的男人終于淡淡說了句,“各自珍重?!?/br>雙眼如潭的男人一瞬收起身上冰冷氣息,看不出深淺的眸也逐漸變的空洞,緊隨先前神色柔和的男人邁進殿去,最后神色魅惑的男人輕一皺眉,眼神也變的專注起來。瓊樓大殿內(nèi)依舊數(shù)十年不曾變動裝飾,純白的殿堂就如同外間被白雪所覆蓋的天地的翻版,長十數(shù)米從梁上掛下來的白色紗幔無風自動,他們?nèi)诉M的殿來,身后大門無人自閉,緩慢隔絕了外間的冬色。殿內(nèi)兩側有侍女走上前來,一左一右緩慢拉起絲線,紗幔被左右分開,緩緩收到殿內(nèi)大柱上,一層紗幔揭開后,又一層紗幔角落處同樣站了兩個侍女重復剛才那兩個侍女的動作,把落到地上的紗幔緩慢收起,再后同樣有紗幔被揭開,六個侍女輕聲出現(xiàn)安靜收起三層紗幔后微行禮后又退去。那三人像見慣了這架勢,眼眸毫無變動。就算是收起了外三層紗幔,他們距離白玉高階上的道座依舊還隔著三層紗幔,三人看紗幔后影影灼灼坐著的身影,同樣動作整齊無聲息的跪下去,雙手疊在額頭處,恭敬道:“見過天宗?!?/br>這聲落后,殿內(nèi)卻無聲響。足有一盞茶的功夫,終有瓷杯落到白玉桌面上的聲音傳來,三人一震毫無變動的身子,再次磕了個頭,才從地上起來。“說說”上座之人語氣辨不出冷暖。眸如清泉的男人和雙眼空洞的男人對視一眼,他們身邊姿態(tài)魅惑的男人就上前一步,語調(diào)平穩(wěn)道:“是屬下的錯?!?/br>“屬下不該用半幅離世圖做誘餌,更不該看輕大周武林私下與他們周旋,更……更不該得知執(zhí)魂長老私離登霄山后不上報妄想私自營救?!?/br>紗幔后的人拿起先前放到一旁的茶盞,揭開杯蓋,吹拂一口,未言。書約身后站著的兩人忽一下同時跪地,異口同聲道:“屬下們同是?!?/br>滄良一句話后又添上一句,“屬下不該欺瞞主上,在圣戰(zhàn)之時更和執(zhí)規(guī)長老以身犯法私去營救,置自己于險境?!?/br>“只是置你們自己于險地……嗎”天宗這一個嗎字是停頓許久后才添加上的,平緩的語調(diào)更因為卡殼似的言辭判斷不出危險,但下方站著的書約連同身后跪著的滄良云羽一瞬眼神閃落驚慌,額頭冷汗馬上滲出。“兩位長老”天宗再喚一聲。邊上站著的書約像被驚嚇,臉色一瞬變的雪白,跟著跪下。“圣戰(zhàn)之時,你們身后有三十萬大軍,你們忘了嗎”最后一字落下,殿內(nèi)一扇原本緊閉的窗忽然像外撞開,有大風刮進來卷起落地紗幔,一瞬露出紗幔后道座上靠著那人的手,那是一只骨節(jié)突出又蒼白的手,和手指的蒼白不同,好似從未修建的長指甲卻是黑紫色的,從白色袖內(nèi)伸出,顯得有些詭異。思維似被那聲動靜所攝,顧不上擦拭額頭冷汗,滄良空洞的眼也顯露出絲恐懼后怕的情緒波動,他聽到自己無力的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