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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不得你同不同意了。”顧淵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他想這越青峰分明是極擔(dān)心賀潺的,可這嘴上別扭得很,又不會說話,許是將腦子全放在了修仙得道上,好端端一句話被他說得上下全是刺,他們旁觀者清,還看得出些端倪,賀潺卻被激得暴跳如雷,若不是他在鏡子之中,只怕早已拔劍照著越青峰的臉砍了上去。越青峰又朝著顧淵伸出手,顧淵不待他開口,便將鏡子遞了上去,省得越青峰又說出什么奇怪的話來。賀潺在鏡中身不由己,見顧淵將鏡子遞給了越青峰,氣得干脆背過身去,不肯再與他們交談。越青峰蹙眉仔細(xì)檢查過那鏡子背面所刻的符咒紋路,又抬起眼問顧淵道:“你們打算如何解開這咒法?”顧淵說:“我們本已托了流山派的易前輩……”“易水千?”越青峰微一挑眉,將鏡子翻了過來,屈指敲一敲鏡面,他的手指骨修長,極為好看,一面道,“仙魔榜上易水千遠(yuǎn)在兩百名后,而我在十名之內(nèi),你寧可去求他,也不愿讓我來幫你?”賀潺仍在氣頭之上,氣沖沖道:“我便是被人散了魂魄,也絕不會求你幫忙!”越青峰冷笑一聲:“好,很好?!?/br>他忽而一把將鏡子塞還至顧淵手上,扭頭便走,顧淵被這變故弄得一愣,眼睜睜目送越青峰離開,心下正不知所措,黎穆忍不住湊上來問:“潛之,他們怎么就吵起來了?!?/br>顧淵道:“我也不知道……”他覺得還是黎穆這般直爽的性子討人喜歡,便忍不住又摸了摸黎穆的耳朵,毛茸茸的手感令他忍不住發(fā)出一聲輕嘆,而黎穆瞇了瞇眼,說:“潛之,我絕不會和你吵架的?!?/br>他說完這一句話,忽而又見越青峰轉(zhuǎn)身折返回來。顧淵不由一怔,問:“越掌門,你怎么……”越青峰說:“我已發(fā)令將門下弟子暫先遣了回去。”賀潺聽著他的聲音,氣得大叫道:“你怎么又回來了!”越青峰說:“我是師兄,你是師弟,你讓我走便走?我憑什么聽你的話?!?/br>賀潺氣極:“我是生是死又與你有何關(guān)系!”越青峰說:“的確沒有關(guān)系,就是傳出去丟人,我既是掌門,自然要維護(hù)觀中門面?!?/br>賀潺:“你你你……”越青峰冷冷道:“本就是個廢物,何時還變成結(jié)巴了?!?/br>賀潺:“……”顧淵:“……”顧淵看著他們這么吵架,不由得默默又摸了一把黎穆的耳朵,心想,嗯,還是他家的小狼崽子最討人喜歡。第32章賀潺顯是被氣得狠了,閉了嘴不肯再開口說話。黎穆對越青峰有幾分?jǐn)骋?,自然是不會去理他,顧淵卻想著越青峰實(shí)力極強(qiáng),若越青峰在此,他們定能省去許多麻煩。幾下商議,他們便要返回原先的那一條山路,而黎穆湊上前來,低聲問他:“潛之,仙魔榜是什么?”顧淵與他解釋道:“每逢百年,便要開一次仙魔大會,會上排出來的這玩意。”黎穆仍是十分好奇:“他們打一架,誰贏誰就排在前?”顧淵道:“這倒也不是……”黎穆皺起眉來:“紙上談兵,如何定奪?!?/br>這仙魔榜上除去他們這些名門大派之外,倒也有不少魔修,他們自然不可能將那些人請來與他們一同比試。而如越青峰等人,實(shí)力強(qiáng)勁,下手時怕是分不出輕重,一時失誤便是一條人命,那會場也經(jīng)不起他們折騰,只好紙上談兵作罷。而越青峰聽見他們談起此事,便冷冰冰看了他們一眼,說:“厲玉山原在榜上排至第七位,尹千面略次他一些,是第八?!?/br>黎穆聽見自己父親的名字,便轉(zhuǎn)過頭去看他,卻聽得那越青峰嘆了一口氣,說:“而今厲玉山已死,尹千面便進(jìn)了第七名?!?/br>聽他的語氣,倒像是有些惋惜。黎穆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他此前聽其余人提起他父親,那語氣總是鄙夷的,仿佛不用這種語氣,他們便是勾結(jié)魔修的叛徒,這么多人之中,只有越青峰的語氣不一樣。越青峰又說:“厲玉山好歹行事磊落,我敬他是個大丈夫,可尹千面卻是個偷偷摸摸的小人?!?/br>他終于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他已知道黎穆是厲玉山的孩子,又有魏山府中鬧的那一出大戲,他也知道了黎穆是尹千面的徒弟,在他面前說哪個人不好都不對,他干脆閉上了這張壞事的嘴,不肯再多說。他們已走回了原來那條路上,順著山路往賀潺口中所說那位故友家中走去,顧淵細(xì)心留意了,可一路并未見到什么多余線索,越青峰也不曾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這路已要走到盡頭了,顧淵便問:“不如到賀仙師那位好友家中看一看?”無人有異議。他們順著這路一直走到了賀潺那位好友的家中,這人不過是一名散修,在此處山間搭了兩間茅草屋,屋外是花圃竹林,顧淵站著,忽而便想起了他與黎穆在死陣中的那幾間屋子來。不過方才離開幾日,他已想要回去了,不知守陣獸現(xiàn)今如何了,只有它在陣中,想必也是十分無趣的。他一面在心中如此想著,一面與幾人踏進(jìn)了那間草屋,不過剛剛進(jìn)了屋子,忽而周遭景致變換,顧淵心覺不好,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再睜眼,他們還站在這屋中,屋外的天色卻仿佛在一瞬已全黑了,顧淵愕然不已,心想他們莫非是又踏進(jìn)了什么陣中,那邊越青峰輕輕嘖了一聲,說:“幼稚?!?/br>這屋內(nèi)一片漆黑,他抬手一揮衣袖,整間屋子便亮了起來,顧淵正從懷中掏出銅鏡,喚出賀潺,問:“賀仙師,你那好友真住在這地方?”賀潺左右看了,不由得也皺起眉來。這屋內(nèi)無論何物都落了一層極厚的灰,顯是許久不曾有人住過了,越青峰用劍柄挑開房梁上垂落的蜘蛛網(wǎng),自顧著走進(jìn)了里間去,顧淵急忙拉著黎穆跟上,他想現(xiàn)今越青峰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無論如何也不要離他太遠(yuǎn)了。里屋是一間臥房,布置清雅樸素,只是落滿了厚塵,又十分潮濕,地磚角上結(jié)滿了青苔,地上還爬著些蟲子,見他們進(jìn)來,窸窸窣窣躲進(jìn)了暗處去,顧淵看得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窗下置了一張琴,琴旁伏著一人,這兒處處透著古怪,顧淵是絕不肯靠近那個人半步的,這說不準(zhǔn)便是什么陷阱,雖不知那人是死是活,可還是個怪物又怎么才好——他正胡思亂想,越青峰已走了過去。顧淵慌忙道:“越掌門,小心陷阱……”他話音未落,越青峰已想要翻過那人的身子,那人面容枯槁如同干尸,卻忽而桀桀怪笑著伸出了一只手來,要去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