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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就不對了,”賈環(huán)這一次可也不用別人替他說話了,反正已經(jīng)離了榮國府,再有什么事兒,他也不必束手束腳,活得憋屈,便道,“我雖然在護國寺祈福,卻也不是除了祈福什么都不許做,莫非讓你吃飯你就不喝水不成?”馬芃本是治國公馬魁之后,雖然是旁支,可也打著治國公的名頭,現(xiàn)如今就跟賈環(huán)杠在這兒了,也叫大家看了一回熱鬧。只是賈環(huán)說完就走了,留下馬芃一個人發(fā)呆——他從未想過,之前言語之中從未帶著半點兒犀利也不與人計較的賈環(huán)竟然懟起人來這么狠的。何況就算他是旁支,可也學得是文文靜靜的,即使找茬也不曾說話那么市井,現(xiàn)如今賈環(huán)這幾句話簡直讓他無言以對,一口氣憋在胸口,半天沒能緩過來。等再見賈環(huán),馬芃發(fā)覺賈環(huán)已經(jīng)給調(diào)到了考前班去——可不是嘛!春闈馬上開始,賈環(huán)能回來,不就是意圖上場?“他才幾歲大,竟然想要上場?也不怕一盞油燈熬盡了心血!呸!”馬芃氣得無話可說,現(xiàn)如今才找到了話頭,倒是惡毒得很。旁邊幾個同窗聽了,只得面面相覷,也不知該如何接話才好。唯柳湘蓮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去了。第二天便聽說柳湘蓮再不來讀書了,卻實在是家道中落,讀不得書了,只能靠著一把劍去闖蕩江湖就是了。不過這些對賈環(huán)來說都沒什么影響,他只在書院刻苦攻讀——之前他年紀實在太小,后進了書院,剛開始熬了兩年還算挺好,等再開科舉時候他也就好容易熬到過了十歲,怎么說也得下場一試了,何況先生也說他該去試試了——倭寇那邊蠢蠢欲動,他肯定不能就這么干等著,他要的不僅僅是上場殺敵,還得能說得上話,因而這才決定下場。賈環(huán)這邊是想著的殺敵,可是他要上場考試這話卻不知是誰透給了賈家。一時間,賈政還覺得不錯,可王氏卻已經(jīng)氣得渾身發(fā)抖,恨不能手里有把刀,一刀就把賈環(huán)砍死,若是刀再輕點兒,她都能把賈環(huán)剁碎了!“這是好事兒??!”賈母微微閉著眼睛,一手摟著寶玉,沉吟道。寶玉也高興:“老祖宗,我就說環(huán)哥兒是個有本事的,您還別說,環(huán)哥兒還想要上戰(zhàn)場殺倭寇哪!”賈母這回才睜開了眼睛,盯盯瞧著賈寶玉,問:“寶玉,你說得可是真的?”賈寶玉點頭道:“是真的,是真的!環(huán)哥兒說他這次下場考上進士就能在殿上求個監(jiān)軍啊參軍的活計了。”說著,他還搖了搖頭,“只擔心那當將軍的不是個好人,環(huán)哥兒是個有本事的,我倒是聽說他想要向曾祖學呢!”賈母仿若被燙著一樣松開了摟著寶玉的手,再長出一口氣,她雙手合十,高聲念佛:“阿彌陀佛!我家又有個能上戰(zhàn)場了啦!老爺!你可瞧見了?”她這話一說,賈政登時就跪了下去大哭起來。“老太太,是兒子無能,不能學父親那般上戰(zhàn)場殺敵,只能讀書,也……”他后面就沒說了,要是說了,就成了他不滿親爹給他求的位置了,賈政可是萬萬不敢說的,“只是環(huán)哥兒若是想要習武,怎么就不跟我說呢……我……”“你閉嘴吧!”賈母罵道,“就跟李家的事兒,你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他,卻原來與他沒有半點兒關(guān)系!現(xiàn)如今他要去從軍那你就讓他去,只是一點,求你哥哥,你親自去求求你哥哥,他與你祖父的手下是認識的,你只求他寫封信給東邊海軍的鄧榮,也叫他幫忙好好關(guān)照一番——不過這信現(xiàn)在不能寫,只看春闈過后吧?!?/br>賈政點頭答應(yīng)了。之后,他又豎起眼睛瞪向賈寶玉:“畜生!你弟弟都知道為自己搏前程,你呢?”寶玉比賈環(huán)還大了一些,再開春闈,賈環(huán)十歲,賈寶玉也十三了,十三歲,雖不成丁,怎么的也該能下場了不是?下次春闈是兩年后,賈寶玉此時十歲多將將十一歲,若是按照正常算起,他合該去下場一試了。不過賈母卻抓了軟枕頭丟到賈政身上:“你個沒正經(jīng)的老子怎么說話呢?你兒子是畜生你是什么!整天開口就是罵,閉嘴就是打,誰見你把孩子給我養(yǎng)好過了?我珠兒你就把他給拖累死了,瑚哥兒跟珠兒關(guān)系好,珠兒去了,我瑚哥兒也去了,還不都是你整天逼迫他進學鬧的?現(xiàn)如今我就寶玉這么個命根子,你再把他給嚇著,看我不打死你!”賈政一哆嗦,不敢再罵。賈母又哭道:“寶玉是有大造化的,你不許再拘著他,只叫他跟我一起就是了!”賈政值得退后,不敢再說。等賈政等人退出去了,寶玉又去賈母屋子里的碧紗櫥里歇著,賈母這才嘆了口氣,讓鴛鴦扶著,去屋外走走。照著賈母看來,這家中的人一個個的都是傻子。是蠢貨!也就賈環(huán)聰明,知道早早抽身……賈母也是看得出來的,這家中雖然煊煊赫赫看似不錯,但到底是入不敷出了,他不貪戀府中的一切,倒是與一般的庶子不一樣,即便是嫌棄他出身,可也不能嫌棄他的為人。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家中再不行,也不至于落魄。賈母是想著自己的體己分兩份,寶玉獨得一份,其余一份再分八份,三春、黛玉、林玠、賈璉、賈蘭各一份,再剩下一份平分給賈環(huán)、賈琮,這便是完事兒了,現(xiàn)如今剩下了半份,賈母倒是覺得可以添給蘭哥兒,免得這孩子與他母親孤兒寡母的無依無靠。賈母是心里想得特別的好。但她也不能太薄待了賈環(huán),因此便想要王氏補償賈環(huán)一番。她也是不想寶玉出仕的。王氏那賤人太蠢,寶玉出生帶異,王氏竟然傳得沸沸揚揚,她不得不出手讓寶玉抓周抓了胭脂——可這話也不能給賈政說——何況寶玉機靈聰慧,天生的與眾不同,賈母覺得,他做個富貴閑人,能做一方大家,只好好讀書,考上舉人就到頭了,之后還可以罵罵科舉,當個“有大造化”的詩人,難道不好?誰敢說李白不是“大造化”的?誰能說李太白不是謫仙下凡?現(xiàn)如今瞧著,環(huán)哥兒能從武的話……也是壓不倒寶玉的,只寶玉名頭響亮些就更好了。原本賈母覺得賈環(huán)若也能中舉,在寶玉身后考上那就是大好事,也給寶玉做個幫手做個依仗的——璉哥兒就算了,他讀書不成,卻對黃白之物十分敏銳,守業(yè)也成……老太太是熬透了心血,原本以為是對不住二兒子頗多,就越發(fā)對他們好了,誰知道正往她心口戳刀的就是她二兒子!也不知他是蠢是精!老太太沉吟了片刻,便拿定了主意,決定逼迫王氏一番。這邊賈家怎么鬧,賈環(huán)是不清楚的,他也不想清楚。還有不到兩年就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