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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多老多老鼻子多的數據表格可以證明他的想法了,因此,接受命令之后,他開始了思考人生,最終決定——讓皇帝完蛋去吧!莫名其妙躺槍的皇帝真的是無辜可憐。然而再無辜可憐也不如賈小環(huán)。賈環(huán)因著聽說皇帝要對他不利——不,應該說皇帝要讓他做個粗魯的漢子之后,他就往著粗魯的路上一路狂奔了。當然說是粗魯,也不過是相較于賈政這種“文人雅士”來說的。什么上房揭瓦的事兒他是斷然不會去做,可是六七歲了,到處亂跑,還帶著賈寶玉到處亂跑的事兒,他可是做得比誰都溜。再加上一個尚未成親的賈璉,這日子過得,賈政幾乎是家法不離手。“大老爺大老爺!救命啦!”賈環(huán)一手揪著賈寶玉,一手拖著賈璉就往大房那邊奔,“大老爺!二老爺要打死璉二哥哥啦!”他跑得飛快,賈政哪里是他的對手?追到小跨院,賈政還沒舉起家法呢,就看著他那黑臉的大哥一個箭步沖了過來,劈手奪過他手里的二寸寬半寸厚的家法,照著他的屁股就狠狠拍了下去!“啪啪啪!”這清脆的竹板炒rou聲聽得賈璉都跟著rou疼。平日里只叫賈政打的賈寶玉這時候也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了——他也八-九歲了,本該是對親爹的孺慕之情最最泛濫的時候,可他打小就挨他親爹打,從他才兩三歲,便是周歲過后到兩周歲的時候開始舔丫鬟嘴上的胭脂的時候開始,他那親爹就開始打他——講道理,一兩周歲的孩子喜歡鮮亮的東西,丫鬟嘴上紅彤彤的,小孩子以為是果子去舔,一舔還真挺甜的,這算得了什么!至于上升到什么“色胚”的高度嘛!之后賈寶玉也是不大懂這些的,打小舔慣了的,到了五六歲了,屋里的人也不拘束著他,且在大丫鬟那兒看來,他這還是挺有趣兒的,大丫鬟都十來歲了,讓小孩兒親了也不當回事兒,何況還是主子。要說占便宜,還不一定誰占誰的呢!唯獨賈政,真當是回事兒了還,每日里就說賈寶玉抓了胭脂,沒有前途云云,說得賈母都要打他了。因此這八-九歲了,賈寶玉是給賈環(huán)說的不吃丫鬟嘴上的胭脂了,轉而去吃蜂蜜沾炸饅頭去了,這事兒也就撂下了。但是從小被打的陰影真的讓賈寶玉特別的害怕。現如今……竟然有人打他老爺!賈寶玉頓時就悟了。他瞪著眼睛看著大伯打親爹,總覺得,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從他的肚子里往上蔓延到腦袋里,然后,他跳起來,抓著賈環(huán)就撲過去,嘴里還大喊:“大伯啊,大老爺,您別打我老爺了,別把他打壞了!打死了我就沒親爹了唉!大伯??!親大伯!親親伯父!您要打就打我吧,我打小兒就給我老爺打,打皮實了!”賈環(huán)也跟著一起喊:“親大伯!別再打老爺啦!”結果,他們倆撲的卻是賈政的腿,卻是根本撲不到屁股的,自然也管不了賈赦的家法落在賈政的屁股上了。第54章五十四五十四倒也不是寶玉真的想要跟他老爺作對,只是他老爺打他是打得一臉正氣,那長兄如父,大老爺打他家老爺可不也是一臉正氣?況且大老爺也的的確確該是一臉正氣。大老爺這長子沒了,就剩下璉二哥,跟前兒再有個比他大了丁點兒的庶女,出生之后便自己把那姨娘打發(fā)了,之后這大房就再沒有庶出的兒子,頭兩天還說大太太又懷了,這也算得上是老蚌生珠了,算起來總是比他家老爺要好一些——這賈寶玉天生就是心疼女兒家的心腸,且大太太可比他家太太好看又溫柔的,說話輕聲細語,還會作詩,這在寶玉看來可跟所謂的那些胡吃海塞只知道耍錢躲懶的死魚眼珠子可不一樣,這才是花朵兒一般的女兒家,嫁了人也是女兒家,如他姑母賈敏那般,都是天真爛漫又能拿事兒的,可是須得好生關懷才好。而他家太太沒有大太太跟姑母好看,那也必然是他老爺的錯了。姑母身邊沒有什么姨娘,大太太家里也安生得很,曾有個姨娘,生了個女孩兒就要出府,說是大老爺跟大太太給她準備了好些的嫁妝,嫁了個耕讀人家的獨生子——雖說許多婆子都在說那姨娘狠心,不要自己的娃兒了,是個爛肚腸的混賬女人,可賈寶玉卻覺著,這些話偏生就是這些婆子是死魚眼珠子的證明。因而他倒是覺得,大老爺打他老爺那是天經地義了,就好像是他老爺打他也都說是天經地義一般——不是說他老爺會讀書嘛,不也沒考上個舉人當當?他倒是羨慕起了大老爺來。卻不知道,賈赦原本也是浪蕩得沒邊兒的,只是因長子去世,張氏又大病一場,好容易張氏熬了過來,他這才嚇得打發(fā)了房里的人,也俱都給準備了嫁妝——那些姨娘能跑出去可是歡喜得緊了,那生了女兒的姨娘一瞧著,也就求了個恩典,因她生了迎春,張氏又沒有女兒,也便當做是讓她斷了親,便多給了一倍的嫁妝把她嫁了出去,嫁的人也是家中就這么一個兒子,卻無婆母,只兩個小姑并一個公爹,過去拿了這錢財也就說得了上句了,因而那姨娘很是滿意,卻也不在意這個女兒了。只是這些話怎么能給寶玉說?賈赦荒唐的時候,他還沒出世,等他懂事了,賈赦也就每天溜達,沒事兒揪著兒子教訓,再到大太太張氏跟前兒討賤,卻與曾經的浪蕩子貌似毫無關系了。不過既然寶玉不知道,他就覺得自己攤上了二老爺這樣的爹果然是太倒霉了,不由得一次次哭暈在廁所。因而今日看見大老爺打二老爺,那就賈寶玉的內心幾乎是狂喜的,但他也知道孝順乃是第一要緊的,便拖著賈環(huán)撲到賈政身上大哭了起來,卻也是干打雷不下雨。賈赦假意伸手撥開兩個小的,卻實實在在還是拿著棍子揍賈政,一邊打一邊罵:“璉兒是老子的兒子,你膽敢打我兒子,你安的什么心?且珠哥兒當年才幾歲,學問做得如何?你百般考試也不曾中過,珠哥兒卻是已經中了秀才的,與你這童生都不中的東西能一個樣?!”這可真是活活戳碎了賈政的心窩子,“你也不管嚴寒酷暑的,逮著珠哥兒就是罵,稍有懈怠就是打,那珠哥兒的小屁股,一連幾天都不敢坐椅子的,可不就是你打的?!結果現在你還膽敢碰我璉兒!”賈政氣得七竅生煙,想要反駁,卻是失了先機,且他雖然力氣不小,可還是比不得賈赦——這賈赦與賈政是十分不同的,賈政就是喜歡讀書,就是走路,也說的上是出門三步有人抬的類型,而賈赦喜歡古董,又偏愛淘換,都知道這古董字畫除了從店鋪里買來,且還有就是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