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覺得反感。

    走到最后，依然是一個座位，依然是相同的誘惑，她沒有猶豫，直接越過王座向前。

    幻象又發(fā)生了變化。

    這一次，不再是浮夸的權(quán)利和追捧。

    四周的一切似乎又變高了。

    阮喬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腳。

    是她變小了。

    夜色已至。

    天空的星星亮了起來，但是最亮的，還是下面的燈火。

    路燈明亮，點亮了漆黑的街道，家家戶戶的燈光都亮著，伴隨著熱鬧的笑聲，從各個方向傳來。

    “快走啦！”

    女孩的聲音響起，眼前多了一個穿著斗篷，畫著吸血鬼妝容的小女孩，伸手拉著還呆在原地的阮喬，往前面走：“戴好面具啊，我們一定要嚇?biāo)麄円惶　?/br>
    萬圣節(jié)。

    前面的人是……

    陳語。

    她曾經(jīng)的朋友，那個死在十年前的女孩。

    現(xiàn)在她還活著，她們還在這里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還會在萬圣節(jié)的時候，扮鬼出來玩。

    在她愣著的時候，陳語已經(jīng)帶著她敲了兩家的門，得了不少糖果。

    “你今天不在狀態(tài)，怎么啦？\"兩人走到了僻靜處，離喧鬧的城市越來越遠(yuǎn)，陳語看了眼遠(yuǎn)處的公園：“你今天不會還想去公園玩？那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啊，人又少，滑梯都是壞的。”

    “走，我們?nèi)槆樌蠋?，讓他平時那么嚴(yán)厲！”

    眼前出現(xiàn)了一棟房屋。

    這地方，曾經(jīng)被她遺忘，但在沼澤研究所里，又重新出現(xiàn)，深深印刻在她的記憶里。

    他們的鋼琴老師的家。

    也是陳語死亡的地點。

    院子里停著一輛黃色的車，陳語帶著她翻進院子里，然后伸手從兜里拿出一個蝙蝠模樣的冰箱貼，吸在車輛側(cè)面的車門上：“好了，這東西就是我們已經(jīng)占領(lǐng)這里的領(lǐng)地標(biāo)志！你等著吧，一會一定嚇到他！”

    說完，陳語拿出一袋血漿，涂抹在臉上，乍一看還真有點嚇人。

    然后又拉著阮喬到了小屋的門前，敲響了門。

    “誰啊?！崩锩?zhèn)鱽硪粋€男人的聲音。

    陳語沒說話，繼續(xù)敲門。

    里面?zhèn)鱽砹四_步聲，隨后，房門打開，一個四十歲穿著暗藍(lán)色襯衣的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

    從兩個小孩的角度看起來，他顯得很高大。

    第一次見到門口的人的時候，男人被嚇了一跳：“怎么回事？你們受傷了？”

    他轉(zhuǎn)身打開旁邊門廊上的燈，著急的樣子惹得陳語哈哈笑了起來。

    “王老師，是我們呀！”

    王遠(yuǎn)山轉(zhuǎn)過身，愣著打量了兩個人幾眼：“你們怎么穿成這樣子，還有陳語，你臉上是什么東西！”

    他的語氣嚴(yán)厲起來。

    陳語笑夠了，才說：“今天是萬圣節(jié)，老師你應(yīng)該給糖??！”

    王遠(yuǎn)山嘆了口氣：“你們小孩子就是喜歡玩這個奇怪的東西，等著，我去找一下家里還有沒有糖?！?/br>
    他轉(zhuǎn)身進去，過了一會走出來：“這還是上次其他同學(xué)落在這里的，我也沒有準(zhǔn)備，這些就給你們留著了?！?/br>
    “王老師，你剛才被嚇到了？”陳語還笑嘻嘻的。

    “我們拍個照片紀(jì)念一下吧，嚴(yán)厲的王老師居然有被嚇到的一天，看來我很成功！”

    王遠(yuǎn)山拿出手機，和兩個人隨便合照了一張，然后道：“好了好了，趕快回家，現(xiàn)在都幾點了，你們不知道我這邊很荒僻，很危險??？那邊的公園流浪漢特別多，算了，我還是給你們父母打電話——”

    “別別別，”陳語連忙阻止：“阮喬好不容易能出來玩的?！?/br>
    阮喬記得，她是和父母撒謊，說今晚上有加補鋼琴課，所以才能有機會出來玩。

    要是打了電話，就露餡了。

    “好吧，這么晚了，別到處亂跑，要是遇到危險怎么辦！”

    “王老師，你別嘮叨了，我們都會很小心的！而且有阮喬在，有什么壞人，她都可以幫我打跑?。〗裢砩虾芏嗳硕汲鰜硗娴?，不用擔(dān)心！”陳語似乎擔(dān)心王老師真的打電話，或者繼續(xù)嘮叨，目的達(dá)成后拉著阮喬一溜煙就往回跑。

    等到了公園附近，陳語才停下來，喘著氣問阮喬：“你要去公園嗎？我們今晚上拿到好多糖，你可以分給你的那個神秘朋友！”

    阮喬本能地回了一句：“他才不神秘?！?/br>
    “是是是，他只是不想要你到處和別人討論他，對吧！真是個奇奇怪怪的人，王老師說得對，那個公園里好多流浪漢啊，你要小心遇到壞人。只有壞人才不敢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标愓Z雙手抱胸：“我在這里等你，你要去就先去找他吧！然后我們兩在回去玩！”

    似乎她們走這邊的路，不僅是為了去捉弄老師，還為了公園里的某個人。

    阮喬看了眼點綴著燈光的公園，還有原處更加明亮的城市燈火。

    其他地方，都是一片田野，看不見更多的建筑，也沒有多少人煙。

    如果不是今晚的節(jié)日，恐怕公園不會這么熱鬧。

    “走啊，”陳語笑著推了她一下：“等你回來，我們就可以還可以玩很久很久，你不喜歡現(xiàn)在的時光嗎？我們好不容易能夠出來玩！”

    阮喬卻沒走。

    她很好奇公園里是什么人，但是她也能感受到，現(xiàn)在四周的環(huán)境和剛才不一樣。

    剛才的經(jīng)歷像是夢一樣，一切行動都是陳語帶著她走的，她沒有選擇，也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

    但現(xiàn)在，陳語讓她自己去。

    讓她自己行動。

    或者說，讓她自己選擇。

    她有一種直覺，如果按照陳語的話繼續(xù)行動，或許可以解答自己心里藏了很久的疑惑，也可以繼續(xù)和昔日的伙伴一起繼續(xù)生活下去。

    這一次的誘惑，是回到年少的時光。

    那個時候，悲劇還沒有發(fā)生，早已離開的人都還在身邊。

    “去吧，”陳語說：“我在這里等你回來啊?！?/br>
    阮喬回頭看了眼笑著的女孩，她的五官稚嫩，臉上的假血還沒擦干凈。

    她說：“我要走了?！?/br>
    陳語點頭：“去吧！”

    阮喬卻說：“我是要離開這里?！?/br>
    她說：“陳語，我很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不會留在這里?！?/br>
    陳語還在笑：“你在說什么呀？難道你不想要我這個朋友了嗎？”

    阮喬卻依然在繼續(xù)：“我要找到兇手，要找出真相，”

    “但不會是在這里?！?/br>
    “我要找出那個人，然后讓他受到該受到的懲罰?！?/br>
    話音剛落，四周的幻境徹底消失。

    公路變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