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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低啞下去:“擔(dān)心打賭會輸?” “擔(dān)心,”夢夏吸了下鼻子,同學(xué)們的吵鬧聲模糊在耳邊,她看向沈琰,小聲說,“可我更想你進步。” 這句話像一股暖流,舒緩而溫柔地從心口淌過,很快蔓延全身,四肢百骸都舒暢地溫暖起來。 卻也是甜蜜的負擔(dān),沈琰坦誠對她說:“我進步不了十名?!?/br> 夢夏被這股勁兒拉起來,坐直了和他對視:“不試試怎么知道?” “周五早上那兩門考試我來不了?!鄙蜱f。 “為什么?”夢夏舌尖滾著薄荷糖,漆黑的眼睛看著他。 稍微接近的朋友都知道沈琰愛攝像、攝影,可大多人以為他只是感趣興趣,不知道他專業(yè)到什么程度,沈琰一兩句話和她解釋不清,簡單說:“我有個活動?!?/br> “比考試更重要嗎?” “嗯。” “哦,”夢夏眼珠子微動,忽而問,“你昨晚去拍流星了?” 沈琰彎起嘴角:“嗯。” “周五的活動是和攝影有關(guān)嗎?” 她思維跳躍,難得從沉靜中剝離出來,帶著點十多歲女孩該有的活潑氣。 沈琰噙著笑:“嗯?!?/br> “那”夢夏覺得窺探別人的秘密和內(nèi)心不太好,猶豫著要不要問。 “想知道?”沈琰幫她開口。 夢夏點頭,指尖摳著抽屜邊:“不說也沒有關(guān)系?!?/br> “剛才還挺痛快的,”沈琰一笑,從相機包里抽出一張邀請函,遞給她。 玫瑰金的香水卡片,精致貴氣,夢夏輕輕打開,看到一行字:恭喜沈琰入圍潭城第八屆藝術(shù)節(jié)最佳短片獎。 她眼里的光一縷一縷亮起來,臉上全是欣喜之色,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毫無保留的笑。 “你好厲害?!眽粝挠芍再澷p。 沈琰之前陸陸續(xù)續(xù)拿過幾個攝影類的獎,被提名最佳短片時并沒激起心底的多大波瀾,這會兒卻被她的笑容感染,毫無理由地想笑。 “我去頒獎典禮的話,那個賭肯定要輸,你不介意?”沈琰問。 夢夏煞有介事地想了想,輸了要被他背著繞教室走:“是挺尷尬的啊?!?/br> 沈琰心里一咯噔,又聽到她說:“可是,沒有其他辦法了不是嗎?” 沈琰時常產(chǎn)生一種沖動,抱住她揉在懷里,重重親一口。 可是青春啊,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動,在心里掀起滔天巨浪,卻也只是相視一笑,再多些,揉揉她的發(fā),說:“好乖唉?!?/br> 夢夏問他:“那個短視頻能給我看一下嗎?” 已經(jīng)聊到這份上了,沒必要再藏著掖著,沈琰點開手機,遞給她。 點開視頻,畫面是裝飾溫暖的家,一家三口在一扇扇門間穿梭,步伐飛快,像幽靈一樣拖出虛影,最親近的人無數(shù)次擦肩而過卻形同陌路不知不覺中,一家人的步伐變慢,面容變年輕,也變得越來越親近,時光倒轉(zhuǎn)回旋,最后夫妻倆親密地坐在沙發(fā)上,妻子的肚子圓圓隆起,眼中有對美好明天的期盼。 一件事的開端總是美好的,越往后偏離得越遠,現(xiàn)實無法藝術(shù)加工,那些回不去也握不住的美好啊,早已面目全非。 不到一分鐘的視頻,看得夢夏眼眶發(fā)熱,她想到了自己的爸媽,曾經(jīng)也是這么親密的一家人。 沈琰見她勾著頭,偷偷抹眼角,皺起眉問:“這么感動?” 章節(jié)目錄 第22章 一秒記住 求書、報錯請附上:【書名 作者】 考試時間不斷迫近, 夢夏愈發(fā)緊張,晚上挑燈夜讀, 白天疲憊, 精神都萎靡了。 周四下午放學(xué),教室里全是刺刺拉拉桌腳摩擦地面的聲音,聽得人起雞皮疙瘩。 桌子拉開, 擺成單人桌, 還得清空抽屜。 夢夏留下明天要考的三門科目的書本, 準備將剩下的書放進儲物柜里。 沈琰直接將她分開的兩疊書壘一起,抱起就往儲物柜走。 “沈琰,”夢夏追在他身后,“上面幾本我還要看的?!?/br> 沈琰嘭地關(guān)上門, 干脆利落地把柜子鎖了, 鑰匙往口袋一塞,聳了下肩膀:“今天別晚自習(xí)了,回家休息?!?/br> “現(xiàn)在才六點, ”夢夏一口氣哽在喉嚨, 緩了半晌才說,“鑰匙還我?!?/br> 沈琰挺拔的身子站在木色柜子前,身旁是來來往往的同學(xué),垂眸看著她, 兩手向上一攤手, 不給。 “沈琰, ”夢夏聲音低了兩度, “你別鬧了?!?/br> 沈琰眼尾微揚:“語文那些詞句早滾瓜爛熟了吧?” 夢夏:“?” 沈琰:“政治你還需要復(fù)習(xí)嗎?” 夢夏:“??” 沈琰:“數(shù)學(xué)該做的題都做了,錯題本也看了兩遍,你還要干什么?” 夢夏一臉問號,他怎么知道的? 沈琰胳膊一抬,勾住她的脖子,輕而易舉地拽動她,幾步走到他們剛分開的座位,將她的手機丟進書包里,“走吧?!?/br> “去哪兒?”夢夏抱住書包看著他。 沈琰一笑:“考前放松?!?/br> 夢夏杵在地上不動:“不行,我從來沒有在考試前這么放肆過?!?/br> “你從來就沒有放肆過,”沈琰二話不說,勾著她的脖子往外走,“你信不信再這樣緊張,再缺少睡眠,明天會考砸?!?/br> 這一刀子扎得有點狠,堪稱扎心,扎得夢夏心臟緊縮,聲音沒了底氣:“真的嗎?” “知道你現(xiàn)在還缺什么嗎?” “什么?” “自信,”沈琰第一次絮叨這么長一段話安撫人,“你現(xiàn)在唯一缺的是自信,唯一要做的是吃一頓,玩一玩,然后回家睡覺,明天才有精力考試?!?/br> 夢夏每一步都走得掙扎,要不是沈琰拖著,早跑回教室了。 “我還是覺得晚上再鞏固一遍比較好。” 說話間到了樓道口,沈琰松開手,黃昏日光淡淡,他的眼睛卻很亮,看著她字字清晰地說:“你已經(jīng)很好了,好好休息一晚上,能發(fā)揮得更好?!?/br> 不知怎么的,這話從一學(xué)渣嘴里說話出來,居然有種堅定的力量,夢夏鬼使神差地卸了心里的負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