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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老師?!?/br> 羌意一愣:“你……答應了?” 這就答應了?裴賀朝這是準備走什么套路?! 就在她在心里暗罵裴賀朝陰晴不定,比女人還善變的時候,裴賀朝卻再次開口:“當然,但,這個老師只能是我?!?/br> 羌意愣住,忙道:“原玉崢昨日已經來給皇上授過課,就我看來,他完全可以勝任?!?/br> 裴賀朝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勾起唇道:“這樣吧,往本王同丞相輪流授課,一個月后讓皇上自行選擇?!?/br> 羌意覺得裴賀朝這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就目前看來羌以澤明顯更親近原玉崢,但既然裴賀朝自己都不介意被打臉,那她也不必幫他維持男主光環(huán)。 “可以?!?/br> 兩個人就這么約定好,之后幾日,裴賀朝真如自己所言和原玉崢二人輪流來給羌以澤上課。 羌意讓芙蓉前去打聽這兩位老師的授課行程,故意等了六日,經過三個輪次,最終挑了一個原玉崢來授課的日子,帶著自己做的糕點前去慰勞原玉崢和羌以澤。 結果等她到了御書殿,她才發(fā)現(xiàn)今日授課之人竟是裴賀朝,她扶額看向打探消息的芙蓉丫頭,只見后者也是一臉懵。 “公主,奴婢真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啊?!避饺匦÷暫霸?,有些委屈,感覺自己打探消息的能力受到了質疑。 羌意忍俊不禁,輕拍了下這位小可憐的腦袋,用眼神示意她下次努力,然后她又輕手輕腳地走到屏風后,隔著鏤空的紋飾觀看里頭教學現(xiàn)場。 這一看倒是讓她有些震驚,在她的想象中,羌以澤面對裴賀朝一定是正襟危坐,學著裴老師直挺著自己的小腰板。哪想現(xiàn)實情況是羌以澤右手執(zhí)筆愜意地用筆桿戳戳自己的發(fā)頂,聽完裴賀朝說完一句話,他又像個小老頭似的晃晃腦袋。 這幅畫面似乎比想象中要和諧啊。 “公主?!” 身后突然響起一道驚呼聲和“撲通”的跪地聲,等羌意反應過來已是來不及,透過屏風鏤空處,她似乎感受到了來自裴賀朝玩味的視線。 羌意擺擺手示意那受到驚嚇的小宮女起身,然后領著芙蓉拐過屏風走了進去。 里頭一大一小皆直直地盯著她,讓她有些許不自在。 “jiejie?”羌以澤眨眨眼,視線很快下移落到芙蓉手上的食盒,可他心里還是知曉現(xiàn)下是上課時間,于是他轉過頭看向裴賀朝,得到應允后才笑著跑向羌意。 “既然來了,那便休息會兒,公主也一起坐下吧?!迸豳R朝的目光跟著羌以澤的身影瞥了眼食盒,然后對著怔在原地還有些僵硬尷尬的羌意說道。 “這些時日都是珩王在授課?”羌意回過神,一邊往桌邊走去,一邊狀似無意地問。 裴賀朝并沒有回答,只端著茶杯輕抿著,反倒是羌以澤搶在前頭道:“不是,這幾日舅舅和原丞相是一人一日,今日原本也是原丞相來的,只是舅舅說他過些時日有事要忙,便把他的課提前了?!?/br> 羌意了然地點點頭,目光不經意一轉正好撞進裴賀朝的視線中,那雙桃花眼平靜似水卻又讓人覺得捉摸不透。 短暫的休息后,羌意不打算久留,剛要離開就聽到裴賀朝說:“今日皇上學得已足夠,多的還需自行消化?!?/br> 這話的意思就是他也要告辭了。 羌以澤愣愣地看著起身的兩人,點點頭:“那我讓人送送jiejie和舅舅?!?/br> 從延華宮里出來,羌意和裴賀朝并肩走著,兩個人之間只隔著一個人身的距離,很長的一段路,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突然,裴賀朝開了口:“公主對本王似乎有敵意?”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發(fā)現(xiàn)自己還得壓字數(shù)茍榜單……所以二更有點短小了 爭取下次二更能粗長些(捂臉遁) 明天還是晚上更新吧,晚安! ☆、九 羌意對他這突如其來的問話有些反應不及,心口一跳,假模假樣地笑道:“珩王定是想多了,我們平素里也沒甚交集,哪里生的敵意?” 她這個笑意摻了假,卻沒有做任何掩飾,頗有一股“我對你確實有敵意,但我不會承認”的挑釁意味。 裴賀朝雙眉一挑,腳下頓住。 羌意見此也不得不停下,只聽見身側的人好似很抱歉道:“看來是我誤會公主了,是我對公主不了解,公主莫見怪?!?/br> 這般懇切的語氣讓她心生警惕,忙大氣地回了句:“珩王客氣,本宮向來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br> “不過公主剛剛的一番話倒是點醒了我?!迸豳R朝提步繼續(xù)往前,嘴角輕提。 羌意跟上前,有些不解:“什么話?” “我們平時交集確實太少了,看來本王以后還是應該多同公主接觸接觸,多多了解公主,以防下次再生出誤會?!?/br> 這下輪到羌意腳步一頓,神情也有片刻呆滯。 前頭的人大概是發(fā)現(xiàn)她落了后,停下腳步轉過身,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公主怎么不走了?” 摸不透裴賀朝心思的羌意:“……” 這一日,羌意幾乎沒怎么睡好,她總覺得裴賀朝那抹弧度剛好的笑容飽含深意。 按著裴賀朝的處事習慣,像她這般心口不一的低級挑釁舉動早該被他當面戳破才是,可不論是她暗中將雜事瑣事往他那兒堆,還是背后慫恿諫官彈劾他,這廝竟半點反擊的舉動也沒,甚至……還說要和她好好接觸接觸? 難道是在憋什么大招? 那一夜,羌意翻來覆去,愣是沒把那個笑意參透,直到……第二日。 “公主,外頭有位公公求見?!避饺貜耐忸^進來,手里拿著一疊紙還有一本書。 羌意瞧見她手頭的東西,面露疑惑:“哪個宮里過來的?” “好像是在……泰和殿伺候的公公?!避饺卣f得有些磕磕絆絆。 “泰和殿?” “這是他帶來的東西,還請公主過目?!?/br> 羌意點點頭,接過書和紙。 這書看上去已有些年頭,外頭不知是用什么皮包著,上面還留著長短不一的劃痕,里頭的紙張微微泛黃,粗略一翻入眼滿是字,密密麻麻。 就在她準備翻到扉頁看書名時,一張還帶著新鮮墨香的紙晃晃悠悠地從夾頁中掉出。 芙蓉見到立刻拾起遞給羌意。 “這是什……”羌意接過,才瞄了一眼就瞬間怔住。 這是一張信紙,落款裴賀朝,寫于昨夜。 “聞嘉安公主好書法,此乃浣心堂新出宣紙,最宜習書。恰巧臣從旁處借得一古書,無奈近日須得外出數(shù)天,無閑暇拜讀,若待臣回帝京,恐需歸還之,勞煩公主謄抄一份,他日裴賀朝必攜禮拜謝。” 羌意通讀完,腦海里浮現(xiàn)昨日裴賀朝那個莫名的笑,忙抬頭看向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