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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我本看在多年的情份上,饒了他一命,卻不想他竟懷恨在心。”他將方才袁大的仇恨和不遜歸咎于袁大的忘恩負義。璉意遲疑著,他雖講求殺人除惡,但每次動手前也是細細調查過的,決不偏聽偏信,此時聽了張清皂的話,已然有了懷疑。張清皂湊近幾步,低聲道:“我聽聞璉俠士繼承了尊師的真?zhèn)髅伢?,萬請璉俠士小心那袁信這個小人,他現(xiàn)在成了您的奴仆,不知是否藏有禍心……”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卻勾得人湊近過去,想要聽的更加仔細。掩藏的匕首便順著璉意湊近的方向,暗暗貼近了璉意的后心。“您的好意,我已心領?!杯I意突然對張清皂詭異一笑,抬手便是一拳。二人貼身交手十余招,璉意已摸透了他的武功路數(shù),他本就藏了私,此時再不遲疑,他的師父曾教導他,未動手時留人三分余地,動了手便要毫不留情。手指微屈,在那匕首上“鐺鐺”連擊數(shù)下,將那匕首擊飛開去,他轉身避開張清皂五指成爪的一掌,順勢握住他的手腕,就是一扭,骨節(jié)“嗑嗑”作響,另一只手“啪啪”對著張清皂的胸腹部各摁一掌,只把張清皂打得口吐鮮血,飛了開去。璉意撿起那落地的匕首,幾步飛躍來到從石階上滾落而下的張清皂身邊,輕輕一揮,便挑斷了張清皂方才持刀的手的手筋,又一個反手,挑斷了他的一根腳筋——他從不對敵人留情。做完這一切,璉意輕輕揩去匕首上的血跡,他漠視著腳下抱著手腕翻滾著凄厲哀嚎的張清皂,只冷冷看向不遠處瑟縮成一團面露驚詫的張潤生。他猶疑了片刻,想到袁大對張潤生只含怨不含恨,最終還是放過了張潤生。……“璉俠士,快走啦!”璉意猛地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便見袁大已然走出十數(shù)米外,袁二站在遠處,一臉關切的沖著他揮手,璉意應了一聲,快步向二人奔去。他從不做偏聽偏信的事,卻堅信袁大的無罪,只是,張清皂對他說的“真?zhèn)髅伢拧币皇伦屗挥尚臒┢饋?。他本是初入江湖的一莽撞俠士,為何人人對他禮遇有加?此時,他找到了原因,原來,他們都以為自己獲得了崖山老人的全部衣缽……這話,是誰傳出的?他又想做些什么?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璉意隱隱的預感到了潛伏的危機。作者有話說:這篇文看來快死透了,趕快讓我熬完吧,我們下篇文見。彩蛋大概還有七個梗要寫,沒有點梗的話就這樣吧。第32章三十終結當夜,袁、璉三人便來到了渡口,連夜行船去往下一座城池。因是臨近中秋的緣故,渡口上的旅人無數(shù),渡船竟有些不夠用了,三人只得夾在人群中,艱難地排起長隊來。袁二、璉意把包裹堆放在一起,供袁大坐下,平日里對這種舉動嗤之以鼻并且冷嘲熱諷的袁大居然也沒有推辭,沉默的坐下,將頭埋在臂彎中。璉意擔憂的看了看袁大,又看了看袁二,低嘆一口氣,他雖不明袁大的過往,卻知道往事傷他太深太深了。人潮突然波動起來,伴隨著“讓一讓、讓一讓”的叫喊聲,后面的人群不停地向前涌來,璉意皺皺眉,與袁二一到形成拱衛(wèi),不讓人群擠到袁大,就在此時——“阿信……”一聲輕弱的呼喚,讓三個人聞聲轉過頭來。張潤生穿著一身鵝黃色的儒衫,站在一個小廝身后,面露憂愁的看著袁大,他的嘴唇周圍紅紅的,像是被東西反復拍打過一般,看起來煞是可憐。“……”袁大面無表情的直視著他,不發(fā)一語,恍若自己與張潤生是陌路人一般。無聲的對峙了一會兒,他終于敗下陣來,低聲嘆息著站起身。“你來做什么?”“你要走了嗎?”張潤生卻不回答,上前幾步,越過小廝、越過璉意,徑自站在袁大面前。袁大別過臉去。張潤生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已成為了一個賤籍身份的解差,從與他分別到成為解差,還隔著好大一段往事,他又該如何去和張潤生說?因張潤生的擋路,使得狹窄的道路行路更加不通,來往眾人皆是怒目而視,謾罵聲懾于張潤生一襲華服而轉做低語。袁大見狀,嘆息著對張潤生道:“有何事找我?快說吧!你既已成了張清皂的……人了,按他的性格絕不會放你來見我,你恐怕是偷著來吧,快些說完,速速離去吧!”聽聞袁大如此直白的闡明了自己的身份,張潤生的臉不禁白了又紅,他咬了咬唇,干脆道:“我在附近茶館訂了一個房間,我們去那里詳談吧!”他一臉倔強,袁大素知他倔強起來便會不擇手段,只得搖著頭應下了。“喂,大哥,我們排著隊呢!”見袁大漸漸沒入人群中,袁二高聲嚷了起來。“你們也一塊來,”袁大的表情充滿疲憊和無奈,“有首富張家的五爺在這兒,你還怕包不到一條船?”袁二在清雅的茶室里焦急的兜兜轉轉,沒過一會兒便出門去探隔壁的墻角,口中嘟囔:“大哥怎么還不出來,怎么還不出來呢?”璉意持著一碗茶,優(yōu)雅的輕輕吹氣,良好的教養(yǎng)和俊秀的外貌讓他此時奪目亮眼,可是袁二居然什么都沒看到,他不由轉過頭去:“他們才進去半盞茶的時間都不到,你為何如此著急?”袁二一屁股坐在雕花木凳上,握住碗茶,牛飲而盡,砸了咂嘴,又倒了一碗,大口咽下,其舉止粗魯,讓璉意都看不下去了。“唉,你不知道,那個張潤生,嘖嘖,我覺得他就是個蛇蝎美人兒,也就是大哥,耳朵軟,張潤生稍微吹吹氣兒,大哥就飄過去了,大哥又不是沒被他禍害過……還有他那個見鬼的三哥,更不是個東西,若是讓他知道大哥和張潤生在一個房間里私會,指不定能殺了我們……總之,就是應該離他們遠遠地!”“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璉意忍不住問道。……寂靜而精致的茶室里,袁大與張潤生相對跪坐。“你的臉怎么回事?”在溫煦的燈火下,張潤生嘴角的紅腫愈發(fā)的清晰了,袁大最終沒能忍住,先說出話來。張潤生苦笑著摸了摸嘴角,疼的一個哆嗦:“我要出門,他自是不讓的,今天,他吃了大虧,正惱怒著呢!”說起張清皂,他少了分在墓園時的怯懦,帶了份漫不經(jīng)心。袁大看張潤生的眼中帶了份狐疑。張潤生搖了搖頭,他本想說他與張清皂回不到多年前純粹的主奴關系了。這么多年來,張清皂權勢愈發(fā)集中,他與張清皂的地位逐漸拉大,特別是張清皂廢掉他的武功后,他開始變得可有可無起來。后來,張清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