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世譽(yù)艱難地張口，微微頓了頓，與楚明允對視一眼，隨即推開他轉(zhuǎn)身就想走，“……我還是去問問蘇白解藥……”

可惜他此刻手上沒什么氣力，一把被楚明允撈回懷里抱緊，額頭相抵，楚明允道：“還要什么解藥，我不就是你的解藥？”

離得太近，蘇世譽(yù)低聲微喘，緊皺著眉道:“楚……”

楚明允直接吻了上去。

如洪決堤，酥麻感瞬時流遍四肢百骸，先時他憑著一貫的克制加之清心靜意，才堪堪強(qiáng)撐無事，楚明允貼得那樣近，本就足夠擾亂心神，而一旦嘗了這滋味，藥效就再無忌憚地猛漲起來，如濤卷洶涌，他原本就是靠在柱子上借力，此刻幾乎是要站不住了。

蘇世譽(yù)攀著楚明允的肩，臉埋在他肩頸中低低喘息，鼻腔盈滿楚明允發(fā)上的濃郁檀香。他輕輕細(xì)嗅，“你來前還沐浴了？”

“嗯，”楚明允攬著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支撐，“營里半個月搞得我灰頭土臉的，難不成就那么直接見你？”

蘇世譽(yù)輕聲笑了，吐息如羽輕掃過頸側(cè)。

“嘖，”楚明允道，“你這會兒還能忍……”

蘇世譽(yù)吻著他的頸線，溫?zé)崛彳浀挠|感纏綿而上，忽而輕咬住他的耳垂。

楚明允身形一僵，酥麻的躁動頃刻間襲遍全身，他摟緊了蘇世譽(yù)的腰，貼近對方耳畔，緩慢而壓抑地呼出口氣，啞聲低低道：“……我可忍不得了?！?/br>
他攔腰抱起蘇世譽(yù)放在床上，帷帳滑落，流蘇搖顫。

身如火炙，蘇世譽(yù)終究難耐地悶哼了一聲，昏昏沉沉中感覺到臉頰被撫過，笑聲低低地響起，誘哄般，“乖啊，等等就不難受了。”

衣衫褪盡，他感覺到溫?zé)岬耐孪⒒^脖頸鎖骨，沿著腰腹而下。蘇世譽(yù)勉強(qiáng)睜開眼看去，看到楚明允鴉色長發(fā)散了滿肩，他低眉垂目，張開口就要低下頭去，蘇世譽(yù)猛地掙出一絲清明，竟強(qiáng)撐著坐起一把捂住了楚明允的嘴，阻擋下他的動作。

“嗯？”楚明允不解地抬眼瞧他。

“……不行?！碧K世譽(yù)面色泛紅，被喘息擾得話語斷斷續(xù)續(xù)，卻態(tài)度堅(jiān)定地?fù)u了搖頭，“怎么能……讓你，……做這種事……”

楚明允定定瞧著他，慢慢地笑了，拉下他的手傾身湊近，吐息都落在他臉側(cè)，微啞著嗓音笑道，“我既然都眼巴巴地等了你許久，有這般情誼又恰好討了你喜歡，還不打算讓我來伺候你嗎……嗯？蘇大人？”

強(qiáng)掙出的那絲清明，終于湮沒在了他的聲音里，潰不成軍。

金宵玉露，長夜亦苦短。樓外清寒，帳內(nèi)卻生暖。

素白手指慢慢撫過眉宇，眼睫，鼻梁，又在潤澤的唇上流連，耳鬢廝磨間楚明允低又輕地道，“世譽(yù)，我不在的這些天你有沒有想我？”

蘇世譽(yù)微微睜開眼，并未聽清，迷茫地看著他。

“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楚明允道。

蘇世譽(yù)專注地瞧著他，沒有開口，而是慢慢地抬手?jǐn)堊×怂?，他們對視了好一會兒，驀然就同時笑了，楚明允復(fù)又低頭吻上。

極盡纏綿，仿佛連骨血都要熬干。

第六十五章

叩門聲響了兩下，書房里傳來應(yīng)答，柳云姿端著托盤推門而入，對著書案前的人笑道:“夫君這幾日清減許多，妾身特地熬了羹湯給你送來了?！?/br>
“不是跟你說過了，這種事讓下人來做就行了，當(dāng)心別再累著了?！表n仲文抬起頭，攬住走到身邊的她。

“哪有這么容易就累著的?！绷谱朔畔峦斜P，又捧起碗遞過去，“來，你不是最喜歡我做的湯嗎，趁熱喝吧?！?/br>
韓仲文笑著應(yīng)聲，接過了湯。柳云姿看了他片刻，視線又移到案上的書信公文，神情不禁微微一凝，那邊韓仲文已經(jīng)喝完放下了湯碗，見她這樣便問道：“夫人怎么了？”

“夫君，”柳云姿看向他，“雖然妾身知道不該多嘴，但還是忍不住有些話想說?！?/br>
“有話直說就是了，你我夫妻，有什么好忌諱的?！表n仲文道。

柳云姿道：“夫君心意已決了嗎？”

韓仲文愣了一下，旋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早就下定決心了，否則也不會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br>
沉默片刻，柳云姿低聲道，“只怕西陵王并非可信之人，夫君如此，兇險(xiǎn)太大?！?/br>
“想成就大事，風(fēng)險(xiǎn)怎么可能會不大。”韓仲文道，“更何況現(xiàn)在的太平不過只是表象，雖然前些年災(zāi)亂不斷，但真要比起來還算是好的，這兩年沒了天災(zāi)，人禍就該起了，淮南王之死不足以震懾諸侯，北方有匈奴虎視眈眈，樓蘭也與我們斷交，陛下軟弱無能，長安城中楚黨和蘇黨不也還在爭斗不休？這天下，遲早是要亂的，被動只能任人魚rou，不如先選擇最具實(shí)力的西陵王，一旦將來大業(yè)鑄成，自然換來風(fēng)光無限?！?/br>
“若非有人推波助瀾，情形何至于惡劣至此?！绷谱嗣媛兑唤z不忍，“夫君所作所為，難道真就不曾于心有愧嗎？每逢午夜夢回，妾身也總怕會有亡魂來尋?！?/br>
韓仲文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如果說你婦人之仁，你怕是要不高興，但事實(shí)就是如此，你放眼去看，有幾個人是清清白白的？他蘇世譽(yù)出身世家不必說，楚明允一路成了炙手可熱的太尉，身上血?dú)庥帜苌偕蠋追?？世道本就如此殘酷，我也不過是個局中人罷了?！?/br>
柳云姿垂下眼，一時沒再開口。

韓仲文忽然站起身，從背后將她整個人擁在懷中，嘆道，“夫人，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墒悄阋?，我們已經(jīng)離成功很近了，只要抓住機(jī)會除去楚明允和蘇世譽(yù)，朝廷就是垮了，天下就幾乎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到時候，榮華富貴應(yīng)有盡有，我能給你和子銘最好的一切，而且再也不用忍受冷眼嘲諷，再也不會被他們狠狠地踩在腳下了！”

摟在身上的手因話語不自覺收緊顫抖，柳云姿抬手覆在他的手上，靠在他肩頭，慢慢地柔聲笑了，“妾身什么也不求。既然夫君心意已決，那無論做什么，我都會陪著你的?！?/br>
出了書房門，柳云姿才終于露出憂心忡忡的神色，托盤交給候在旁邊的侍女，她雙手合十，對著遠(yuǎn)天默念祈福，末了長長地嘆了口氣，往自己院落走去。只是尚未走近，便看到有人等在院前，一見到她忙迎了上來。

蘇白行了一禮，“韓夫人，我家公子煮了好茶，想您大概會有些興趣，特來讓我請您前去嘗嘗。”

柳云姿眸光一閃，附耳對侍女吩咐了一聲，然后對蘇白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他去往蘇世譽(yù)所居的別院。

小爐中沸水稍靜，新葉試茶如沉碧，柳云姿雙手接過茶盞，謹(jǐn)慎地微呷一口，只有清香悠長回甘，她稍放下心來，“果真是好茶，素聞蘇大人風(fēng)華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