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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娘娘,”秋英硬下語氣,“您聽奴一句,疑心易生暗鬼,您不能再多心了。十五年了,真真假假的,不重要了?!?/br> 蘇貴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疲乏至極,緩緩闔上眼睛,眼角處慢慢地滲了一滴淚。 - 薛怡芳才進絳萼閣,屏風后就傳來長寧的聲音:“舅母,你要是來勸我去給母妃請安,就趁早閉嘴。” 長寧在薛氏跟前尤其放肆。 薛怡芳人在屏風外坐下,垂眸捋著自己的袖邊,靜了半晌,才道:“貴妃娘娘病了?!?/br> 長寧的呼吸明顯滯了一瞬,卻仍是嘴硬:“她是不是又要說是我氣的了?每次都是這樣,有個頭痛腦熱的,都是我氣的,也不知是我氣人的功夫太好,還是她身子骨弱?!?/br> “長寧!” 薛怡芳冷硬地語氣狠狠地扎了長寧,她把手中的暖爐往地下一摔,聲音更高:“你該稱我公主!” 薛怡芳氣極又不能發(fā)作,慢慢地吐了兩口氣,沉下聲音,刻意改了稱呼:“貴妃是公主母親,母親有疾,公主不侍奉在側就已是不孝,怎么竟然還說這些混賬話。” “混賬?”長寧渾身的刺都冒了出來,她提著笑意,直接叫了薛怡芳的名字,“尊卑有別,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輪不上你來教我?!?/br> 薛怡芳握手成拳,指甲幾乎陷入手心的皮rou中,她終于知道什么叫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說啊,怎么不說了?”長寧洋洋自得,咄咄道:“這些年,我叫你一聲舅母,你還真當你自己當長輩啊?父皇都沒有這么同我說過話,你算什么東西!” 薛怡芳只覺得胸腔一陣悶痛,頃刻間天旋地轉,她捂住胸口,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長寧啊,你要知道,因為你的母親是貴妃,你才是公主,你的尊貴,實則與你無關……”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對長寧也真是狠,基本上寫成了瘋狗…… 要入V了,換個名字~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成文帝從凝和堂出來,臉色鐵青,“長寧還沒來請安?” 秋英只能實話實說:“回陛下的話,沛國公的薛夫人去請公主了。” 成文帝瞪一眼秋英,“請?” “奴說錯話了,”秋英忙道:“自入了秋公主也一直夜咳,不大爽利,許是怕過了病氣給貴妃?!?/br> 秋英說完,沒聽見成文帝言語,略略抬頭,才發(fā)現他瞇著眼盯著從遠處過來的陳茗兒。 “這誰???” “這是太醫(yī)署傅醫(yī)正的身邊的醫(yī)女?!?/br> 成文帝有些恍惚,剛才一打眼,他都以為自己眼花了,這分明就是當年的貴妃。 陳茗兒已經把腳步放得很緩了,幾乎是挪蹭著往前,不過看起來皇上沒有要走的意思。陳茗兒閉了閉眼睛,只能豁出去了。她雙手托著小茶盤,低頭行至成文帝面前,咬著嘴唇福了福。 “多大了?” “奴婢十五。” 陳茗兒狐疑,這怎么跟貴妃問一樣的話。 成文帝看了看陳茗兒,又抬頭虛虛往長寧住著的絳萼閣掠了一眼,沉聲道:“照看好公主,朕會重賞你的?!?/br> “謝皇上?!?/br> 見皇上抬腳欲走,陳茗兒忙側身避開,腳下一慌,手中的小茶盤差點砸翻,剎那之間,陳茗兒腦中飄過好些個念頭,甚至連……連怎么死都想好了,好在成文帝伸手幫他穩(wěn)住了。 陳茗兒惶惶然抬頭,竟連謝恩都忘了。 “朕的女兒今年也十五……”成文帝欲言又止地搖搖,朝著陳茗兒擺手,示意她把藥端進去。 陳茗兒應聲往里走,走出去好遠,悄悄回頭,仍能看到皇上的背影杵在那里。 明明周圍擁簇的都是人,卻顯得孤零零的。 傅婉儀才替貴妃切完脈,見陳茗兒進來,低聲叮囑她:“娘娘的脈象已經平穩(wěn),今日便能醒來,你小心在跟前伺候?!?/br> 說罷,收拾了藥箱,是一幅要走的模樣。 “醫(yī)正去哪里?”陳茗兒慌道。 “太子派人傳我。” “那貴妃這里……” 真要獨當一面,陳茗兒心里還是虛。 “娘娘的病情已經穩(wěn)定,只需好生將養(yǎng),每日按時以砂鹽熱熨,叫血塊行完便無礙。” “好,”陳茗兒雖是應下,仍是不放心道:“那若是忙完了,醫(yī)正還是早些回來吧?!?/br> “嗯,你安心?!?/br> 陳茗兒勾勾嘴角,心里的話說不出來。她不安心,不光是因為自己是個新手,更因為,這幾日在貴妃這里伺候,總叫她覺得怪怪的。前日貴妃在睡夢中握住她的手不放,口中念念囈語卻是:“怪娘親沒有護好你……” 今日連皇上也好端端在自己面前提及長寧。 陳茗兒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是真的很像貴妃嗎?她自己卻是瞧不出來的。 貴妃轉醒,見陳茗兒在身旁發(fā)呆,叫了她一聲。 “奴婢服侍娘娘喝藥吧?!?/br> 陳茗兒將貴妃扶起,多加了兩個軟枕叫她靠著舒服些,端起藥碗自己先唱了一口,“正好?!?/br> “我自己來,這幾日把你累壞了?!?/br> 貴妃接過藥碗有一下沒一下地攪著,也不急著往嘴里送,勉強朝著陳茗兒露了個笑臉,“你去歇會吧?!?/br> “不急的,等娘娘喝了藥?!?/br> 說話間,秋英從外頭進來,回稟說薛氏帶著長寧來了。 陳茗兒一聽,低頭收拾茶盤,出來前小聲囑咐貴妃:“娘娘,這藥別耽擱涼了?!?/br> 隔扇門外,薛怡芳和長寧迎面過來,陳茗兒低下頭,腳步匆匆,錯身而過的瞬間,薛氏卻突然叫住了她:“等一等?!?/br> - 東宮正殿,太子負手而立,他年前是鋪展開的地圖,荊州以南。 傅婉儀還未開口問安,就聽太子徐徐一笑:“這些年咱們倆都在這一圈宮墻之內,卻始終見不著彼此?!彼D過來,背光之下,看不清面色,氣質卻仍是淡泊。 傅婉儀畢恭畢敬行禮,“太子心系社稷,朝務繁忙,自是碰不上我這樣的閑人?!?/br> “心系社稷 ……” 太子人往茶案邊去,擺手叫傅婉儀也跟上。 待兩人坐定,太子才將話說完,“既然你說我心系社稷,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你去一趟荊州?!?/br> 傅婉儀端著茶盞的手狠狠一抖,茶水潑出一半來。 太子抿茶,對她的反應視而不見,神情自若:“元嘉跟司空乾僵持住了快一月,托到入冬,我恐生變數,你去一趟,或許有用?!?/br> 傅婉儀手里的茶到底是沒送到嘴邊,她將杯盞擱回茶案上,拿起一旁備好的帕子撣掉了手背和袖口上水漬,垂著眼,半天不說一句話。 太子盯著傅婉儀手中的帕子,淡道:“那原是備著給你抹眼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