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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家的婚事沒成,老早就派人來問過,只是那個時候閔家沒給個準(zhǔn)話,娘也不好答應(yīng)?!?/br> 陳茗兒定定地望著她,直到崔氏別開臉,她才垂眸低笑兩聲,“事已至此,又何必說這么多?!?/br> 崔氏往榻上一歪,翻了翻手中的絹子,也不怕把話說透,“我撿著你的時候,你就剩一口氣了,沒有我你活不到今日?!?/br> “我知道,”陳茗兒柔柔道:“可我真希望你當(dāng)年沒救我?!彼焓秩プ?金釵,崔氏忽然神情慌亂地鉗住陳茗兒的手腕,顫道:“我來。” “你怕我自盡是不是?”陳茗兒盈盈一笑:“我不會,既然當(dāng)年一口氣都能活下來,我就不能輕易死了。否則,豈不是白費了?!彼﹂_崔氏,斂了笑意,慢條斯理地對鏡篦發(fā),細(xì)細(xì)上妝。 美人楚楚,尖尖的小臉如瓷如玉,柳眉杏眼,烏發(fā)垂腰。崔氏收回視線,沉沉地嘆了口氣,“紅顏薄命,下輩子別生得這么美了。” 陳茗兒正在涂唇脂的手一頓,又起沈則同她說的那一句—— 錯不在色。 紅顏薄命,紅顏禍水,這世間,不知有多少黑鍋就這么一股腦地扣在了女人身上。 外頭的人進來在崔氏的耳邊咬了幾句,崔氏應(yīng)了一句,起身拍了拍陳茗兒的肩膀:“走吧,鄂公子的人來了。你放心,該過明面的還是會過,他不過是擔(dān)心夜長夢多,想先將你接進府里?!?/br> 作者有話要說: 狗血高能預(yù)警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鄂琛派了十幾個家丁來接陳茗兒,這陣仗與其說是接,不如說是押解,就差直接拿繩子給捆起來了。 陳茗兒一聲不響地鉆進馬車?yán)铮嫔隙饲f沉靜,實則心慌的厲害。 也不知道舅媽是不是找到了念夏,念夏有沒有聽懂她言語中的暗示,她甚至也不敢保證沈則還愿不愿意再蹚這趟渾水。陳茗兒心煩意亂地轉(zhuǎn)動著手上的戒指,心里盤算著一會兒怎么對付鄂琛 。 就算今兒到底也沒人來救她,她也不能就這么認(rèn)命了。 鄂琛留個心眼,沒有把陳茗兒接進鄂府,而是接到了自己的一座外宅。 陳茗兒下車一看,心里原本的期待噗簌簌的全滅了。 “這是哪里?”她轉(zhuǎn)頭問身邊的伺候婆子。 鄂琛派來的人一個個都啞巴似的,只管帶路,多余一句話都不跟陳茗兒說。 沒人理她,陳茗兒索性倚在門口不進去,怒道:“你們一個個什么話都不說,我怎么知道里頭是誰?我不進去?!?/br> 這些人竟也真跟木頭似的,仍是一聲不吭,陳茗兒不走,他們也不走,十幾個人直愣愣地把陳茗兒圍堵在門口。 跑是肯定沒辦法跑了。 僵持半晌,陳茗兒絕望地閉了閉眼睛,指甲都快掐進手心里去了,看來不認(rèn)命是由不得她。 一道噙著笑意的男聲忽然響起:“娘子怎么不進去?” 鄂琛手持折扇,氣定神閑,公允地說,長相上他也算是個玉面公子,儀表堂堂,但陳茗兒一想起坊間的那些傳聞,就既惡心又害怕,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娘子累著了吧,快扶著夫人,”鄂琛使了個眼色,兩個丫鬟便一左一右地上來想要攙扶陳茗兒。 陳茗兒抬手一擋:“別碰我,我自己走?!?/br> 鄂琛極殷勤,賠著笑臉:“那我給娘子帶路。” 一聽他叫自己娘子,陳茗兒手背上都是雞皮疙瘩。 “我有名字。” 鄂琛無視陳茗兒言語中的嫌惡和冷漠,她這么一說,他就嬉皮笑臉應(yīng)道:“好茗兒,都依你。” 鄂琛的這座私宅建得是曲里拐彎,一會兒一道門,道道門口都有人守著。他這一路洋洋得意地帶著陳茗兒走進來,意在告訴她,進了門,就別想出去了。 也不知道繞了幾道回廊,鄂琛終于擺了擺手,屏退了下人,對著陳茗兒做了個請的姿勢。 眼前的堂屋,喜字高懸,紅燭燃燃,儼然是照著洞房布置的,還沒進門就能嗅到一股奇特的香味,香味濃郁,似花香,又不似花香。 “茗兒?” 陳茗兒巧然躲開鄂琛伸過來的手,兀自跨入房門。 鄂琛將落空的手收回,滿不在乎地一笑,跟著進來,反手將門關(guān)上:“我叫人備了飯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你看看,若是想吃什么,我再叫他們?nèi)プ觥!?/br> 陳茗兒警覺地同他周旋:“你能把門開著嗎?熱?!?/br> 鄂琛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笑得玩味:“還是關(guān)上吧,有些聲音叫那幫奴才聽去了可不好。” 被他占了口頭上的便宜,陳茗兒面上燙紅,心下嫌惡,只能極力忍著不發(fā)。 “你坐啊,我還能吃了你不成?”鄂琛把扇子一收,色瞇瞇的眼神在陳茗兒身上滾了幾個來回,最后停在她的胸口,喉間吞咽幾口:“茗兒真是極品?!?/br> 話說完,人像是再把持不住,猛地朝陳茗兒撲了過來,好在陳茗兒早有防備,一個轉(zhuǎn)身,叫他撲了空。 “你等等,”陳茗兒伸出一根手指橫在兩人之間,慢悠悠道:“你這宅子迷宮似的,我也跑不出去,你急什么?” “急,我真急,”鄂琛哈巴狗一樣,雙目灼灼:“茗兒,你不知道,我想你許久,夜夜都能夢到你,我會對你好的,真的,你先叫我親親,好不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試探性去扯陳茗兒的手,陳茗兒回身避開,在桌前坐下,手指輕叩桌面,舍了個笑給他:“你好歹也說要娶我,這合巹酒總該喝吧?!?/br> 她這一笑,鄂琛的心腸都酥了,癡癡道:“茗兒,你可真好看。” 陳茗兒斟了杯酒推過去,“我敬你的,你先飲。” 鄂琛捏起酒盅,倒是一點沒猶豫,這酒從她手里遞過來,似比平時還上頭。 陳茗兒一連灌了鄂琛五六杯,自己卻只抿了一小口,還都偷偷吐進帕子里了。 鄂琛的眼神愈發(fā)迷離,醉眼之中,陳茗兒身上緋色的羅紗裙如一團火焰,看得鄂琛簡直滴血,他顫巍巍地伸手去碰陳茗兒綰發(fā)的簪子,用力一抽,長發(fā)如瀑,劃過鄂琛的手背,竟引得他全身顫抖不已。 他也是御女無數(shù),什么樣的女人在他眼中都是玩物,唯獨一個陳茗兒,他肖想許久,始終念念不忘。 “茗兒,你總算是我的了?!?nbsp;鄂琛吸了一口她發(fā)絲上的香氣,伸出胳膊想把人擁入懷里,卻被陳茗兒用一根手指抵住額頭往后推了推。 “這多沒意思呀,”姑娘媚眼如絲,嗓音嬌柔,“咱們得玩些花樣。” 陳茗兒起身拿起帳內(nèi)的紅綢,在自己白生生的手腕上纏了一圈,朝著鄂琛勾了勾手指:“你過來?!?/br> “原來你是個會玩的……”鄂琛笑得猥瑣:“只是把你這細(xì)皮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