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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出場(chǎng) 我沒寫過這樣的男主,高冷,鋼鐵直男 ☆、第 3 章 第三章 閔之的酒量不如沈則,方才幾杯喝得急了,臉色已然漲紅。 他看向沈則的目光略略有些失焦距,嗓音也有些含糊:“我聽說,她那個(gè)娘要把她送去你府上做丫頭,這一年我不在京城,就得煩你多多照看。” 沈則愣住了,一瞬之間,太多的不解往腦門沖,竟不知先挑哪個(gè)來問,咽了幾口酒,才慢吞吞道:“你大可以帶著她一同往峽州去?!?/br> “你當(dāng)我不想嗎?”閔之略顯疲憊地摁了摁眼窩,低聲道:“你知道我母親和jiejie從來都將她視作眼中釘,從前我祖母好歹還算是站在我這頭,她們怕傷著老太太的臉面也不敢太過分,可現(xiàn)在我祖母也由著她們?nèi)チ耍胰羰窃俨凰墒?,只怕她?huì)遭殃?!?/br> 沈則脫口:“那你也太孝順?!?/br> 言語(yǔ)間的不屑倒也沒藏著,反正他也不是頭一回瞧不上閔之對(duì)家里的言聽計(jì)從了。 這一句扎得閔之真是又疼又痛快,竟逼出他幾分笑意來。 “你真是……”閔之抬手指著沈則,笑罵:“你這風(fēng)涼話只怕也說不上幾日了?!?/br> 遂又正色道:“無(wú)論如何,她在你府里我也放心,一切等我年底從峽州回來再計(jì)議?!?/br> 沈則埋頭吃了兩口rou,但心頭堵著的那句話還是沒壓下去。他沒抬頭,聲音中有些不自知的心虛,“她做丫頭,你也舍得?”說話間,又掩飾般伸手去撈酒壺,卻被閔之兩根手指按住了手腕。 沈則瞬地一驚,只見閔之坐直了身子,慢慢地斟了一杯酒遞過來,十分鄭重道:“就是舍不得,才要拜托你?!?/br> 光著屁股就廝混在一起打鬧的倆人,從未有過如此嚴(yán)肅的相對(duì)。 沈則曲指在桌案上輕敲兩下,淡道:“擱這?!?/br> 不受他這杯酒,因?yàn)檎娴氖懿黄稹?/br> 閔之端著酒杯沒動(dòng),卻笑:“怎么,不愿意幫忙?” “酒放下,”沈則故作平淡,“她人在我府上自是受不了委屈?!?/br>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閔之把酒塞進(jìn)沈則手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與他手里的碰了一下:“你暗中關(guān)照她便可,她與我的關(guān)系,不要叫旁人知道?!?/br> “她與我的關(guān)系”這幾個(gè)字聽得沈則有些憋火。 “你這偷偷摸摸的,怕什么呢?” 閔之沒答,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點(diǎn)了點(diǎn)下巴,“你的?!?/br> 也不知是不是下午話說多了,沈則總覺得這酒入口一路蜿蜒而下,真是辣得人心疼。 - 回到沈府已是夜深,上院的燈還亮著。 沈則搓了把臉,也知道身上的酒氣蓋不過,硬著頭皮叩了叩門。 屋內(nèi),大夫人手撐額角閉目養(yǎng)神,聽見叩門聲,眼皮還未抬,先責(zé)怪了一句:“離京三月,先是往樞密院述職那算是正事,竟然又吃酒到夜深,你父親與我若不是等到此刻,還見不上兒子了?!?/br> “我可沒有等這沒良心的東西?!鄙驈亩⒅掷锏臅^都沒抬。 父母二人這一唱一和的,沈則不免臉紅。 他抬手摸摸鼻尖,先是行過禮,隨后趕忙把一只素錦的盒子呈給大夫人,賠著笑臉道:“這是母親交代兒子供奉在戒臺(tái)寺的佛珠,兒子一到荊州就馬不停蹄地辦了此事?!?/br> 沈則一湊近,身上酒氣撲鼻,大夫人雖是收了佛珠,卻又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同誰(shuí)一起,喝了這么多?” “閔心遠(yuǎn),我才從樞密院出來就被他里截走了?!?/br> 一提閔心遠(yuǎn),大夫人的怒氣倒是稍減了些,話音也變了,“若是他找你你就去?!?/br> 沈則無(wú)奈,端著醒酒茶抿了一口,笑道:“又許我喝酒了?” 大夫人低頭看著錦盒中的佛珠,悠悠道:“他娶親當(dāng)日,新娘子生了急癥,醒來后就不能說話了……” 沈則一口茶水差點(diǎn)噴出去,他捂住口鼻轉(zhuǎn)過身咳嗽了幾聲。 “你怎么喝口茶都這么冒失?!贝蠓蛉税雅磷舆f過去,嗔道:“這么大的人了?!?/br> 沈則的氣息還沒有平順,哽著嗓子問:“說不了話了?” 大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不無(wú)遺憾道:“聽說那姑娘模樣生得極好,又通詩(shī)書,真是可惜了?!?/br> “行了,”沈從拍了拍手里的書卷,起身道:“他眼睛都紅了,且放他回去吧?!?/br> “再飲一口醒酒茶,”大夫人拍了一把沈則的手臂,囑咐他:“明日早些起,往你祖母那里請(qǐng)安去。” “母親放心?!?/br> 沈則放下茶杯,腦中閃過的都是從前陳茗兒伶牙俐齒的模樣。真是一句話就能把人心給扎漏了。 這樣的人現(xiàn)在不能說話了,該多難受啊。 — 崔氏原本以為要把陳茗兒打發(fā)出門得費(fèi)些周折,誰(shuí)知根本就沒用她多說,陳茗兒便點(diǎn)頭同意了。 念夏不愿伺候崔氏,便跟著一塊進(jìn)了沈府,只是念夏沒有陳茗兒那一手的好繡工,不能去繡作坊,只能去廚房里做些幫忙的活計(jì)。 舅母領(lǐng)著陳茗兒從小偏門進(jìn)了沈宅,一路上,誰(shuí)見了陳茗兒都不免多看兩眼,她雖只著一身暗花布棉裙,素面朝天,可仍是膚白如脂,唇若點(diǎn)櫻,舉手投足間又不見半點(diǎn)俗氣,溫婉如水,如沾著露珠的芙蕖,清新秀麗。若不是打扮得太素,都以為是哪家的千金貴小姐呢。 眼見著前頭快到了,舅母放緩腳步,低聲囑咐她:“除了宮里頭,可就數(shù)咱們府里的繡作坊大了。沈家三個(gè)園子,主子媳婦的衣裳都是咱們做的,時(shí)不時(shí)地,皇后娘娘瞧不上宮里頭的手藝,也把活派給咱們?!?/br> “不過呀,你的手藝倒也是出眾的,想來不會(huì)有什么差池。只是一樣,這深宅大院不比咱們尋常人家,抬腳都是規(guī)矩,不該聽的不能聽,聽了也得忘了,不該說的不能說,這嘴呀就得跟封蠟一樣嚴(yán)實(shí)?!?/br> 陳茗兒眨了眨水光盈盈的眼睛,示意自己聽到了。 “喲,”舅母嘆口氣,“倒忘了你如今不能說話了。真是可惜了。” 陳茗兒笑著搖搖頭,嘴角的淺淺梨渦像盛了糖水,甜滋滋的。 “你這孩子倒想得開,得了,隨我進(jìn)去吧。” 繡作坊管事的萬(wàn)mama看起來倒是個(gè)慈眉善目的,見了陳茗兒上下打量了一番,笑說:“你舅母拿了你繡的帕子來給我,我還說得什么樣妙人兒才能做出這樣好的功夫,今兒一見呀,果然?!?/br> 陳茗兒乖巧地福了福身子,雖是無(wú)法開口,眉眼卻是靈動(dòng)極了。 “你跟我來,”萬(wàn)mama帶著陳茗兒往里間去,指著一件攤開的氅衣,面露難色:“這件織金纏枝寶相花錦制的翠云裘,原是皇后娘娘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