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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樣恍恍惚惚的,知道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手里竟然正捏著自己一直存放在空間芯片里的匕首。他一時愣住了,隨即不由得自嘲了起來,難不成潛意識里的自己竟然如此脆弱,竟然想著要用自殺來徹底擺脫系統(tǒng)的控制嗎?就在這時,門忽然被撞開了,寧遠宸隨即站起來,把拿著匕首的手藏在身后,將它收回芯片。宿管老師和幾個舍友站在門口,文謹從門外探進頭來,看到寧遠宸,立刻舒了口氣,走進門道;“遠宸,我剛剛敲門你怎么不開?嚇我一跳,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呢!”宿管老師也走進來察看了一圈,文謹和幾個舍友忙向老師鞠躬道謝:“麻煩老師?!?/br>老師道:“沒事就好,以后有什么問題再來找我,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便離開了。“怎么回事?”寧遠宸問道。“是我的錯。”文謹?shù)?,“你以前如果有事開了隔音屏障的話,都會在門口掛上免打擾的牌子,今天沒看到你掛牌子,又敲不開門,怕你出事,就叫來宿管老師了……”寧遠宸知道他這是關(guān)心自己,雖然他現(xiàn)在心情極差,還是拍了拍文謹?shù)氖直?,道:“謝謝,讓大家擔心了?!?/br>其他幾個舍友笑了笑,便紛紛離開了,只有文謹留了下來,幫他關(guān)了門,又回到他身邊,臉色略有些擔憂的小聲道:“遠宸,你怎么了,不會是生病了吧?”說著,他伸手去摸寧遠宸的額頭,寧遠宸微微側(cè)過頭躲了一下,抬手擋著口鼻清了清喉嚨,道:“我沒……”“你的手怎么了?”文謹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怎么流血了?這是……”他看著寧遠宸食指上形狀分明的齒痕,咽下了后半句話,抬頭看了他一眼,便沉默的把寧遠宸拉到床邊坐下,取來治療儀為他治療傷口,又找出消毒紙巾為他擦去手上的血跡。寧遠宸任由他照顧自己,一直到傷口愈合,他摸了摸新長出來的嫩rou,忽然道:“小謹,我前幾天看到一個故事,說是在古地球時代,有一個學者,他有一天做夢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只蝴蝶,等到醒來的時候,他忽然開始疑惑,到底是他做夢夢見自己變成蝴蝶,還是蝴蝶做夢夢到變成了人?!?/br>他轉(zhuǎn)過頭看著文謹,后者仰著腦袋,一雙藍色的眼睛在燈光下像寶石一樣閃閃發(fā)光,清晰的印著自己的倒影:“小謹,你說,會不會咱們其實也生活在夢里,眼前的這一切都是虛假的?!?/br>文靜眨了眨眼睛:“遠宸你是不是剛剛看了這個電影?”寧遠宸愣了一下,隨即在網(wǎng)上搜索了。這部電影講的是幾十年前的一場游戲事故,當年有一家游戲公司推出了一款虛擬頭盔,可以體驗與現(xiàn)實世界完全不同的生活,然而因為程序故障,有些人的意識始終無法從虛擬世界脫離,成為了植物人。這場事故當時在帝國造成了極大的轟動,幾億人民強烈抵制該公司的游戲,甚至有人抵制全息虛擬技術(shù),好在科學家和醫(yī)生們找到了解決方案,救回了困在游戲里的玩家。然而,這些玩家在虛擬世界里已經(jīng)度過了好幾十年,他們在虛擬世界建立了自己的事業(yè),甚至組建了家庭繁育了后代,一瞬間忽然失去了一切重回現(xiàn)實,有些人受不了巨大的落差自殺了,有的人一直郁郁寡歡,沉迷于游戲不肯面對世界,真正恢復(fù)正常的人,少之又少。就在寧遠宸看著電影簡介的時候,文謹?shù)溃骸捌鋵嵾@個問題我也想過,要是自己其實活在虛擬世界里,這一切都是假的,那該有多恐怖啊??珊髞砦蚁肓讼耄退闶钦鎸嵉臇|西,如果你不知道,那它的真實還有意義嗎?就算你知道了,你能確定你就能客觀真實的認識它嗎?“人活著就是一個感知過程,既然能夠感知到,那就是活著,虛假的還是真實的,又有什么區(qū)別呢?電影里那些人,雖然他們在游戲里的家人和事業(yè)對于外人來說都是假的,但是那些奮斗的辛苦,那些相伴的感情,那些付出和收獲,對于他來說,就是真實存在的?!?/br>“所以后來我就不想這些問題了?!蔽闹斦{(diào)皮的吐了吐舌頭,“好好生活就行了,就算有一天我忽然醒過來,別人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一場虛擬游戲故障也沒關(guān)系,反正也不過是繼續(xù)活下去而已?!?/br>寧遠宸久久的看著他,忽然笑了起來,揉亂他的頭發(fā):“原來你是個唯心主義者。”“什么唯心唯物我可不知道。”文謹蹭到寧遠宸身邊緊緊挨著他,拉住他剛剛受傷的右手,摸了摸愈合的傷口,小聲道,“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問題想不開,可以找我聊聊,別再弄傷自己了?!?/br>寧遠宸想說句我是那種會為了一個哲學問題就要死要活的人嗎的玩笑話,然而最后他只是深吸了口氣,手臂環(huán)住文謹?shù)募绨?,低聲道:“謝謝?!?/br>開學已經(jīng)兩個多月,距離期末考試不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寧遠宸迅速的投入到復(fù)習階段,周末也忙著訓(xùn)練和學習,期間只去去片場看了一次,又和羅伊斯公爵夫人喝了頓下午茶。至于雷歐、沈洛鈞、韓遜和穆景風四人,寧遠宸選擇了漠視的態(tài)度,而在寧遠宸幾次拒接電話,拒絕了他們的外出邀請后,也消停了下來,沒有再打擾寧遠宸,除了沈洛鈞依然源源不斷的寄來的禮物,還有雷歐特別發(fā)給他的新聞鏈接:桑切斯公爵因為和未成年女性發(fā)生性關(guān)系,以強jian罪被公訴。承認了身份的穆景風,母親的來歷,自己的身世,還有陰魂不散的系統(tǒng),再加上正在大言不慚的侵犯者自己隱私的四個男人,這些堆積在一起,攪成一鍋粥,一想起來就讓寧遠宸頭疼。而這些混亂,寧遠宸目前并沒有解決的辦法,主動權(quán)又不在他的手里,就算他想做什么,現(xiàn)在只能靜觀其變。很快期末考試來臨,考試周在十二月的月底,考完試便是為期一個月的新年年假,考試成績會第二年一月末開學后公布。帝國軍事大學人才濟濟,即便是寧遠宸,想要拿好名次也不是十分容易的事情,不過他和其他學生不同,別人復(fù)習和考試感覺像是掉了一層皮,而對于他來說,學習是他逃避現(xiàn)實的一種方式,這期間他只覺得心情平靜,考完最后一科的時候,沒了逃避現(xiàn)實的借口,他還有點憂傷。考完試的第二天學校就放了假,一大早學生就開始離校。寧遠宸并不著急離校,他沒有等著團聚的家人,家又住在中央星,無論是在學校還是住家其實沒什么太大的區(qū)別。文謹也一樣,他因為不想回家面對總是對他各種指責嫌棄的母親,已經(jīng)申請了留校。兩人干脆呆在寧遠宸的房間里看電影,顧昭庭的電話打來的時候,電影剛好看到一半。“遠宸,你準備好禮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