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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的松了一口氣。一雙鳳眼清澈明亮,凝視著趙昭,說道:臣相信陛下?!?/br> 荀知簡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眼的時候,又回復了冷靜從容。 荀知簡一揖而拜,低著頭說道:“陛下別誤會,方才臣只是開了一個小玩笑。臣不知道陛下與蘇大人之間是認真的。臣以為陛下是在與臣開玩笑,這才接過了這個笑話。聽了半天,原來陛下與蘇大人之間的事情是真的,臣自己說的才是一個笑話。” 荀知簡拱手一揖,俊美的臉龐神情木然:“臣不知分寸,還請陛下治罪?!?/br> 趙昭看了眼神情平靜的荀卿,松了口氣:“荀卿一向穩(wěn)重,難得開玩笑,令寡人措手不及。那就罰你這個月沒有休沐日。” 荀知簡看見陛下一如既往的寬仁,心中苦澀地說道:“多寫陛下恩典?!?/br> 午休的時候,荀知簡借口身體不適,請了一天假,回了太傅府休息。 荀知簡把自己關在房間內,借酒澆愁。他唇邊是苦澀的酒味,但是酒的苦澀卻壓不過心中的苦澀,他回想起自己是如何愛慕上陛下的。 他愛慕陛下似乎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他是太傅的嫡長孫,從小就聽過陛下的傳聞。傳聞中陛下頑劣又聰慧。氣的祖父一直向先皇告狀。但是在祖父口中。這位儲君又是那樣的鮮活歡樂。 等到陛下登基為帝,他和祖父發(fā)現(xiàn)陛下并非是以往的頑劣形象,反而心中自有溝壑,城府深沉,運籌帷幄。 他心高氣傲,覺得自己有才華,沒想到在翰林院里坐了一個月的冷板凳。 直到有一天,陛下突然召見,他被陛下選中成為心腹之臣,可以整理奏折,接觸到整個大楚中樞最核心的權利。 他欣喜于陛下對他的肯定,日日待在甘露殿,陪伴在陛下身側。很快,他就被陛下委以重任,擔任巡查御史。這明明是他尋求青云之路的一階,可他心中并沒有覺得暢快。 荀知簡終于意識到了,原來他是愛慕上了陛下。文人對于賞識自己君主的浪漫敬仰,陛下又十分美貌,他日日陪伴陛下身側,一點點心動,最后萬劫不復。 圣旨不容反抗,即使荀知簡不想出京,想要常伴陛下左右,還是離開了洛京。 他意識到了自己與陛下之間身份地位的天差地別,他更努力地想要為陛下分憂,想要離陛下更近。即使他這么做了,陛下依然是陛下,他依然是臣子。他沒有膽量和足夠的瘋狂去造反,而且陛下是圣主、是明君,他壓抑無望地面對自己的感情。 當他聽到陛下對他吐露心聲,陛下說愛慕上了一個朝臣。問他該怎么辦?他欣喜若狂,天真的以為這個人會是他。 荀知簡灌了自己一口酒,陛下從沒有承諾過他什么,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愿。 陛下,從始至終說的都是蘇無疾。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安 ☆、荀卿的玩笑(二) 午后時分, 甘露殿內, 空曠寂寥。 趙昭環(huán)顧左右,看見下首書案處空空蕩蕩的沒有人影,茫然地眨了眨桃花眼, 問一旁磨墨的江小圓:“小圓, 荀卿去哪兒了?” 江小圓說道:“回稟陛下, 荀大人身體不適,回去了。” 趙昭翻開一本奏折,低頭批閱, 問道:“荀卿什么時候能回來?” 江小圓為難地說道:“當時荀大人臉色難看, 小圓沒問?!?/br> 趙昭一手支頤,眼神懷疑地看向江小圓:“寡人先前說扣了荀卿這個月的休沐日, 他當值的日子就直接回了太傅府, 是不是就仗著寡人不會罰他?” 明明寡人是人人畏懼的昏君,現(xiàn)在寡人的威嚴都沒了。 一旁目睹了荀大人請病假全過程的薛太監(jiān)站出來, 嘆口氣說道:“陛下呀,老奴不得不說兩句了?!?/br> 趙昭看著一副痛心疾首模樣的薛太監(jiān), 桃花眼微瞇,說道:“有話直說。” 薛太監(jiān)看著陛下一副不開竅的模樣,為荀大人抹了把同情淚,他說道:“陛下,荀大人這是心病啊,是被您傷透了心。” 趙昭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這些人越來越過分了吧, 明君值的鍋扣在寡人頭上,這臣子病了也要怪寡人? 作為這宮里的老人,薛太監(jiān)覺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在這方面不上心的陛下,后宮最忌諱一家獨大,尤其是突然被寵幸的新人地位壓過舊人。 薛太監(jiān)語重心長地給趙昭傳授平衡后宮之道,他說道:“陛下到底是太心急了,這看上了貌美新鮮的蘇郡牧,就把身邊陪著的舊人忘在腦后,怨不得荀大人心里不舒坦?!?/br> 薛太監(jiān)還有句話沒說出來,以后荀大人在名分上還要被壓一頭,這誰能甘心呢?荀大人出身太傅府,通身氣度就是該統(tǒng)領后宮的。 趙昭聽得一頭霧水:“寡人與蘇卿之間那是正正經經的私情,與荀卿那是君臣之義,怎么能夠相提并論呢?” 薛太監(jiān)看向陛下的眼神十分震驚,這蘇郡牧好本事啊,這就哄得陛下不要舊人了? 薛太監(jiān)數(shù)了數(shù)陛下的入幕之賓,住在太zigong偏殿的寧國公府小公子李禮,宮外的謝家主,身邊的荀大人,明明在蘇郡牧來之前,這三人都好好的。哎,這蘇大人果然不是好相與的。 薛太監(jiān)勸道:“陛下,荀大人身體不適,您到底去看看吧,病中的人最會胡思亂想了?!?/br> 趙昭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委屈的神色,明明被這些逆臣傷透了心的是寡人,現(xiàn)在還要去給他們做心理輔導。生病了就去看御醫(yī),寡人又不會治病。 趙昭抿了抿唇,還是心軟了,說道:“罷了,那寡人就去太傅府上探病?!?/br> 像寡人這樣愛護臣子的新時代昏君不多了,一個個腦后生反骨給寡人的昏君大業(yè)扯后腿好意思嗎? 趙昭看了看虛空中的系統(tǒng)面板,昏君值進度條只有可憐巴巴的一點點,她郁悶地扁嘴,吩咐道:“備車,寡人要出宮?!?/br> 太傅府上。 荀太傅敲門,捋須問道:“知簡,老夫聽同僚說你身體不適,緣何在屋中酗酒?” 荀知簡開門,形容憔悴,不復之前清朗如月華的模樣。 荀太傅嘆了口氣,說道:“情之一字最為傷人,老夫聽說了陛下要大婚的消息了。” 荀知簡不甘地問道:“為什么不能是我?明明您是陛下的太傅,我與陛下之間比起旁人更親近?!?/br> 荀太傅看見執(zhí)迷不悟的孫兒,眉宇間十分憂慮,悵然嘆口氣,說道:“或許老夫先前做錯了,不該為了清流名聲攔著你向陛下闡述心意。如今陛下要大婚,許以蘇郡牧皇夫之位,禮部剛剛已經接了旨意,你再同陛下有牽扯,也只能為君侍。老夫還是希望你能珍惜如今的大好前程?!?/br> 荀知簡臉色一白,心中苦悶懊惱的情緒揪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