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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阿瀝你覺得是誰落的毒?”“屬下慚愧!師父……師父他一心以為是那齊琰,可阿瀝同夜璞這幾日間混跡山莊下人之中,與他們吃喝玩樂之間好好敲側(cè)擊了一番——齊琰這些日子被罰面壁思過,似乎確實不曾離開過禁地半步。若非是他被關(guān)之前下的手,屬下在想,就只能是……是夏校尉了吧?”不會是夏丹樨。雖然二人一向是冤家對頭,但謝律一則從未聽聞夏丹樨曾用過毒,二則那人若屑于使此等陰招,在京那些年抬頭不見低頭見,怎么也該毒過他謝律千兒八百回了。不至于等到謝律落到如今這般田地,不但無權(quán)無勢還本就沒有多久可活之時,突然過來加害與他。謝律想罷,幽幽一笑,看向阿瀝,眼神深銳。“徒兒,我愿信不是你下毒,但是,我恐怕不能再幫著你一起騙阿紙了?!?/br>“我本就活不了多久,此事一出,更叫我清楚自己指不定哪日便不在了。如今慕容紙是我心頭rou,將來我不在人世,你若加害與他,我怕護(hù)不了他。倒不如讓他早早知道真相,知道你的來歷,將來多少不會傻傻的被你們利用了去。”阿瀝聞言臉色一變,跪道:“將軍!屬下、屬下實則不曾加害過將軍,師父、師父他更待我恩重如山,屬下此生此世斷然是不會加害師父的!”“你如今話是這么說,”謝律瞇起眼睛道:“若你主子寧王要你害阿紙呢?”“寧王殿下與師父無冤無仇,又、又怎會加害師父?”“這可說不一定了。”謝律道:“今日無冤無仇,不代表來日仍無交集。”“若、若是有朝一日寧王加害師父,我、我一定護(hù)著師父!”“好。你最好記得今日這句話。”心里卻說,我會信你才叫蠢。你對寧王那般忠心耿耿,有朝一日會為了阿紙背叛于他么?我看沒戲。“阿瀝,你上次說,你來聽雪宮個中緣由,之后會說與我聽。不妨今日便跟我從頭說說吧,若你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告訴我,沒有半點隱瞞,你的來歷,我便考慮幫你瞞一瞞他?!?/br>“屬下……屬下對將軍不敢有半分相瞞。兩年前,是影閣閣主命屬下前往聽雪宮學(xué)藝!閣主說飛影輕功不佳、武學(xué)不好、一無長處,如此庸才將來難為殿下所用。說是若能習(xí)得聽雪宮控尸之術(shù),或是將來可助成寧王殿下宏圖大計!因而阿瀝來聽雪宮,只為學(xué)控尸之術(shù),寧王和閣主都未曾有半分謀害師父之心,還求將軍明鑒!”說著,又雙目含霧,低聲求道:“還請將軍……莫將此事告訴師父才好。師父一向?qū)Πr疼愛有加,若知道阿瀝另有目的,定會、定會十分傷心的?!?/br>“明知他會傷心還這么做,碰上你這種不肖徒兒,阿紙也真是倒霉?!?/br>“……都是阿瀝的錯?!?/br>謝律暗自“嘖”了一聲——那影閣閣主荀長,果真是只老狐貍啊。便是如阿瀝這般除了忠心之外再無出彩之處的影閣護(hù)衛(wèi),也能想到如此奇巧的物盡其用之法。若阿瀝有朝一日真能將控尸術(shù)學(xué)得如慕容紙般爐火純青,說不定那荀長直接派人謀殺了老皇帝,再控尸讓他于朝堂之中傳位給寧王,都不是沒有可能。謝律想到這兒,又歪了歪頭——說真的,這辦法聽著倒像是真有幾分可行似的。不會荀長真想著來這一出吧?當(dāng)然,管那人怎么做,只要同慕容紙無關(guān),終歸這就不關(guān)他謝律的事就是了。“可是,你們是從哪里知道阿紙,又是如何得知他會此種控尸異術(shù)的?”這云盛州如此偏遠(yuǎn),更不用提雪山之上的聽雪宮根本數(shù)年來與世隔絕,自己在京城之中多年都不曾聽過些許音訊,影閣又是如何將如此世外之人挖出來的?“是……是聽雪宮主之事,江湖上知之者少,卻還是偶有流傳。影閣耳目眾多,自然、自然打探得到?!?/br>“我為何不信你這番言辭?”謝律邪笑一聲:“寧王殿下……怕是在對我的過去挖根掘底的時候,帶出來的聽雪宮罷?”阿瀝面露惶恐:“此事、此事阿瀝不知,將軍……”“你不知道也正常,我入朝之時,你還不過是個幾歲幼童而已。何況,便是如此,我也還是要謝謝寧王殿下與影閣閣主。當(dāng)年即便追查到我與控尸逆天的‘魔教聽雪宮’有所牽連,亦不曾回稟皇上,還勸皇上將公主嫁給我。我之所以之后十年順風(fēng)順?biāo)?,說到底,也全仰賴寧王與閣主恩惠庇佑,不是么?”口上如是說,臉上卻全然陰鷙,帶著一抹淺淺冷笑。阿瀝過去從未見謝律過的模樣,當(dāng)下雙腿都有些發(fā)抖。作者有話要說: 荀長,本來是想叫荀常的。就是當(dāng)時只道是尋常的感覺~然而寫在紙上,某日有人路過,說,荀吊是什么鬼?好吧,咱不叫荀吊。第38章什么溫馨什么甜寵“將軍!寧王殿下既肯替將軍隱瞞出身,自是、自是從一開始便有心提拔……寧王待將軍的心意,從一開始便是……”謝律擺手嘆道:“罷了,不說寧王。阿瀝,你雖是影閣護(hù)衛(wèi),來聽雪宮也是奉命行事,但只有一事你需始終記得——”“慕容紙他好歹是你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死后你若敢對他不起,我便是化成厲鬼也絕不放過你,你給我好生記清楚了?!?/br>***那日一更天已過,慕容紙還未回來。謝律早吃了藥,在床上百無聊昏昏欲睡等得很是心急,實在輾轉(zhuǎn)反側(cè),便要撐著尚虛的身子出去找,阿瀝沒能攔住,卻只才剛踏出小門而已,便見夜璞橫抱著慕容紙正進(jìn)院門來。“阿紙!”謝律忙跑過去。但見慕容紙雙目半睜神色萎靡,一副筋疲力竭之狀,似是想對謝律扯出一抹笑容,卻終是提不起力氣。“阿紙,你沒事吧!夜璞你放下他,給我來抱!”就見夜璞皺眉冷笑道:“你抱什么???自己都要站不穩(wěn)了!”說罷繞過謝律,直直抱慕容紙進(jìn)了屋去。而緊隨其后,便是夏丹樨推著唐濟(jì),也到了門口。“你們兩個!如何把阿紙弄成這樣?”“慕容控制控尸耗了太多心神,都是我不好?!碧茲?jì)忙賠罪,又從懷中拿出一瓶丹藥,交給謝律道:“此乃藥閣所制金鼎大補(bǔ)單,一日三粒,給慕容補(bǔ)身子用。我再叫人送來參湯燕翅,還請謝將軍看好好服下才是?!?/br>唐濟(jì)態(tài)度如此,謝律亦不好多說什么,氣呼呼轉(zhuǎn)過身去,卻聽得身后人又道:“天色已晚,謝公子稍看慕容一下……也早些回房休息罷。慕容此番需要好生靜養(yǎng),明晚婚宴更是要比今日勞心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