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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讓我走?溫良,咱們不是同桌嘛?凡是做同桌的,最起碼也算是半個朋友了。你能跟我說句話嗎?”何瀟說完也沒再繼續(xù)進逼,只是靜靜地等待著溫良的反應(yīng)這里是溫良的家,溫良是主人,何瀟是客人,不管怎么說,溫良總該有一個主人的樣子吧?可惜,溫良并不是一個好客的,或者說是合格的主人,他還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也不給何瀟任何反應(yīng)。等過了一會兒,溫良忽然轉(zhuǎn)過身,朝著二層別墅的房門走去。那一瞬間,何瀟傻了眼,之前自認(rèn)為他和溫良處出一點點感情來的欣慰,此刻變成了自以為是的打臉。何大班長內(nèi)心抓狂,簡直被打擊到無地自容。就在這時,遠(yuǎn)去的溫良忽然頓住了腳步,然后轉(zhuǎn)過頭,伸出一只手,朝何瀟做了一個“跟我來”的招手動作。何瀟的苦瓜臉,一下子染上了光彩,連忙小跑著追了上去。只剩下站在遠(yuǎn)處的陸云飛,看著兩個少年的背影,目光灼灼,里面彌漫著難以言說情緒色彩。溫良讓杜鑫泡了果茶,陪著何瀟慢慢品著。客廳里的電視開著,上面播放著粘牙的青春偶像劇,對白讓人一陣陣尷尬。“不帶我參觀你的房間嗎?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怎么樣?”何瀟決定結(jié)束被浮夸的演技尷尬的折磨,提議道。于是,溫良帶著何瀟去了二樓。他們不光參觀了溫良的臥室,還順便看了看溫良的學(xué)習(xí)室、游戲室、收藏室、放映廳、健身房等等……“難怪你的拳頭打得那么準(zhǔn),就是在這兒練的吧?”何瀟拍著健身房里的沙袋問道。溫良不回答,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何瀟的鼻子上。何瀟摸了摸自己的鼻頭,自嘲道:“我真沒想過我的鼻子這么堅強,挨了你兩拳,愣是一點兒事都沒有。是不是你手下留情了?”溫良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牽動著嘴角,可能很想再說一句對不起,但沒有成功。在來的路上,陸云飛跟何瀟說過一點溫良的情況。“阿良得過失語癥,后來恢復(fù)了些,基本交流都沒問題??稍趦赡昵昂鋈挥謬?yán)重了,他不肯再開口。如果,他真的對你說了對不起,哪怕只是口型沒有聲音,這都是一個很難得的現(xiàn)象。可能的話,希望你能幫幫忙,繼續(xù)跟他進行一些互動和交流?!?/br>何瀟當(dāng)然愿意幫忙,不用陸云飛囑咐,他的本能也愿意去接近溫良,靠近溫良的內(nèi)心,將他帶離幽暗的角落。“你不愿意去學(xué)校,是怕跟人相處不好,還是覺得學(xué)校里的人都很讓人討厭?”何瀟問溫良。溫涼抬起頭,目光中有些許的茫然。“你討厭學(xué)校嗎?”何瀟繼續(xù)問。溫良不答。“你討厭我嗎?”何瀟又問。溫良愣了愣,表情有些微妙,可能想否定,但又不太好意思。最后,他將目光望向了窗外,看著夕陽慢慢下沉。晚飯很快做好,杜管家叫兩人下樓吃飯。何瀟好奇溫良的父母何在?還好奇那個自稱是溫良朋友的陸云飛,為什么不一起上桌吃飯?但最后他什么廢話也沒問,因為,他餓了。何瀟一向按時吃飯,按時睡覺?,F(xiàn)在早就過了他平時晚飯的時間。肚子已經(jīng)抗議大半天了。什么事兒都要靠邊放吧!先填飽了肚子再說。飯桌上很安靜,只有何瀟偶爾的一句贊嘆:“嗯,這排骨燒的不錯,比我媽做的好吃多了!”“這道菜是什么做的?怎么這么滑?”正吃著,卻見溫良夾起一塊排骨,定在空中十幾秒,最后還是顫顫悠悠地放到了何瀟的碗里。何瀟沒說話,只是看著溫良笑。自閉的人所表達(dá)出對人的好感,比普通人所表達(dá)出來的更讓人動容。因為那很難得,也很真誠。所以即使只是一瓶水、一條壓縮餅干,還有今天的一塊排骨,卻都是溫良發(fā)自內(nèi)心的一種表達(dá)方式。何瀟視若珍寶。他看得出,溫良并不討厭自己,就像他也不討厭溫良一樣。即使一開始被無視,被無反應(yīng)地對待,但何瀟還是保持著對溫良好奇、探究、贊嘆、還有一點點的憐惜。何瀟覺得,溫良是他人生經(jīng)歷中,與眾不同的一個人。如果,溫良不退學(xué)就好了,那樣他們相處的時間會有很多,他們就很有可能成為極好的朋友。他們可以一起跑步,一起打籃球,一起背書,一起做練習(xí)題……說不定還可以一起上同一所大學(xué)。到那個時候,或許何瀟會勸說溫良,別去喜歡像林梓嬌那樣花蝴蝶一樣的女孩兒,可能并不值得。不值得為她打架,為她受刺激,甚至是退學(xué)。“溫良,”何瀟說道:“回學(xué)校上學(xué)吧!自己一個人待著有什么意思?”溫良吃飯地動作一頓,然后又沒了反應(yīng)。溫良的大多數(shù)沒反應(yīng),都是代表著拒絕。何瀟沒再說什么,這是大事,不是去不去郊游的小事。也許老王頭說得對,別人的人生,他不應(yīng)該勉強。何瀟走的時候沒讓溫良出來送他,可能是想給溫良留點遺憾,讓他覺得失去一個交朋友的機會其實挺可惜。可笑的小心思。何瀟跟著杜管家走出房門,穿過寬闊的院落往停車的地方走去。走出了一段距離他轉(zhuǎn)頭回望,昏黃的路燈下,二層別墅看起來黑悠悠的,很高大。房子的旁邊有一個小型的運動場,有跑道,還有籃球場。這里真好啊!何瀟感嘆著,清凈,與世隔絕。等以后他老了,看破紅塵了,他也要找一個這么僻靜的地方來養(yǎng)老。但溫良老嗎?看破紅塵了嗎?他的人生跟自己一樣,還不曾真正的起步。如果今天何瀟離開,以后會怎么樣?也許像陳思豪說的,溫良家有錢,有別的出路,完全用不著何瀟來cao心。但也有可能,溫良就一直獨自生活在這一片絕世般的小天地里,很久很久。的確,這里就是一個小世界,孤獨的、清冷的、與世隔絕的世界,里面或許只住著一個溫良。何瀟突然把手?jǐn)U成喇叭的樣子,放在嘴邊,沖亮著燈光的別墅大聲喊道:“溫良……出來打籃球啊……”溫良很快從房子里面出來,在離何瀟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還是老規(guī)矩,我贏了你去上學(xué),你贏了隨便讓我做一件什么事。不過,我覺得我這一次還是會贏。就算不贏也沒關(guān)系,明天我會再來找你打,明天不贏后天再來……直到我贏了你的那一天為止。溫良,你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