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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一桌的三兩個客人,眼看也要結(jié)賬了。十二月天黑得早,外面又刮起了大風,厚厚的積雪揚起,一副不宜出門的景象。“等會兒結(jié)賬收拾完你們先走吧,我一個人盯著就行。”方鼎坐在柜臺邊,拿出本子開始算帳。門開了,冷風聲竄進了暖氣十足的屋子,人聲漸漸遠去,最后的客人也應(yīng)該走了吧。方鼎沒抬頭,費勁地摁著計算器。劉蓮換上紅羽絨服,風風火火地把錢放在臺面上,嘿嘿笑著低聲道:“又來了個客人,是個大美男呢。”“打烊,不招待了?!狈蕉Π櫭迹X和自己算出來的數(shù)對不上,差了一百來塊錢,無奈之下,把今天收到的票子堆在面前,準備再點一遍。“別介,我給他煮去,兩分鐘的事兒!反正你也要呆到九點,直接把碗扔在臺子上,我明天一早來洗?!钡查L相還過得去的男客人,劉蓮就無比勤快積極,沒等方鼎答應(yīng)就一溜煙跑進了廚房。陳東刷完碗筷抹干凈桌子,打了聲招呼先行離去,不一會兒劉蓮把熱乎乎的餛飩端了出來,熱情地招呼唯一的顧客。遠遠的,方鼎聽到了一聲壓低的道謝聲,磁性低沉的聲線不知觸動了哪根神經(jīng),下意識地抬起頭。小店有七十來平米,男人坐在里側(cè)背對著柜臺,中間隔著兩張木桌和一道裝飾的掛簾,透過掛珠串成的簾子,隱隱約約能看出那人身量高大,黑色風衣,利落短發(fā),背影挺拔帥氣。方鼎目瞪口呆地瞪著那人,手指頭一松,零錢紛紛揚揚掉了一桌一地。“老板,白白!”劉蓮瀟灑地一甩馬尾,嬌小的個子消失在門后,于是空空的飯店里只剩下兩人,寂靜的空氣里,白熾燈時而傳來連續(xù)不斷的嘶嘶聲,方鼎深吸一口氣,猛地站起來,繞過柜臺,挺胸抬頭地走了數(shù)步,居高臨下地站在男人桌子前,一拍桌子,盛餛飩的大碗顫了三顫。女孩口中的帥哥無辜地掃了他一眼,嘴里還含著半個餛飩,一鼓一鼓地咀嚼。方鼎被對方滿不在乎的淡定態(tài)度激怒了,扯破臉皮吼道:“景鍔,你來做什幺!”“吃餛飩?!本板姶鸬?,喝了口湯。吃吃吃,誰讓你吃老子包的餛飩了!方鼎怒目而視,真恨不得用手指頭把景鍔吞進肚的東西掏出來,以解心頭勃勃的恨意。“你包的吧,味道不錯?!?/br>景鍔微微一笑,湯勺在碗里攪了攪,撈起白嫩軟化rou香可口的大肚餛飩,張開血盆大嘴,果斷地一口吞下,連嚼咽的動作都特幺色情到了極點!兩手撐在桌上俯瞰敵人的方鼎青筋亂蹦,忍無可忍地叫道:“陸瞻沒了,我和尸蛇村再無牽扯,當初求你救人時跑得見不到影子,現(xiàn)在我好不容易過上正常日子了,你又憑空出現(xiàn)了!cao,我方鼎上輩子造了什幺孽,你不能積點陰德饒了我嗎?”“隨便吃頓晚飯,瞧你的反應(yīng),好像我要強暴你似的。”戲謔的笑容,輕浮的言語,和當初如出一轍的情景,方鼎悲憤地說不出話來,只知道自己被調(diào)戲了,卻不知道如何反擊。冷靜,不要再上他的當了。反正現(xiàn)在,沒什幺好怕了,口頭上占便宜也就罷了,他如果敢動手動腳行為不軌,我非得打得他滿地找牙……哼?。āΓ蕖Γ?/br>方鼎臉色鐵青,僵硬地一步步地走回柜臺,滿地十塊二十塊,間或還能瞄見粉色大鈔。恨天恨地也難恨人民幣,他任命地把椅子搬到一旁,折腰撿錢。他撿得耐心細致,暫時忘記了五米開外賴著不走的豺狼,柜臺最里側(cè)有一張粉紅色的邊角,反正沒有什幺人,方鼎直接跪趴在地,撅著屁股,上身鉆進桌子底,伸長了胳膊夾住了一角,終于將百元大鈔夠到了手。灰頭土臉地鉆出腦袋,他突覺情形不對,燈光暗了下來,巨大的陰影籠罩了柜臺后的方寸之地。方鼎警覺地回頭,景鍔正站在身后,凌厲如鷹隼般的黑色雙眼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仿佛一條瞄準獵物,蓄勢待發(fā)的眼鏡王蛇。以前他經(jīng)常穿寬大柔軟的漢服,自帶的攻擊性弱化不少,如今一襲黑色干練的衣著,襯得倒三角標準模特身材更加兇神惡煞,霸氣側(cè)漏。還沒等方鼎做出任何過激反應(yīng),景鍔舔了舔嘴唇,不緊不慢地從錢包里掏出一張粉色鈔票,手指一彈,紙鈔輕飄飄地打著圈滑進桌子底,恰好落在上一張同樣的位置。這下方鼎渾身都發(fā)抖了。“不介意再撿一次吧,我還沒看夠?!?/br>此時此刻,景鍔恬不知恥的無禮要求,正是壓趴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TM王八蛋!老子和你拼了!”方鼎一躍而起,照著景鍔挺拔的鼻梁就是狠狠一拳,景鍔條件反射地后仰閃了過去。方鼎出其不意的一擊被輕松避過,心里已經(jīng)喪氣,不解恨又揮了一拳,沒想到這次景鍔沒躲沒閃,臉隨著力道一偏,鮮紅的血順著磕破的唇角淌了下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難得景鍔主動找虐,不奉陪真是對不起他的善心,方鼎乘勝追擊,一腳將對方踹倒在地,一屁股重重坐在他的腰上,左右開弓地揍那張討厭到骨子里的俊臉。眼看男人臉上流露出的痛苦神情,方鼎心底暗爽,根本停不下來。驀地雙手被鉗住,一股大力作用下天翻地覆體位反轉(zhuǎn),方鼎看到頭頂?shù)陌咨鯚粢凰捕^,緊接著黑影籠罩下來,嘴唇被狠狠堵住,侵略的舌頭掃過牙床,蠻橫地鉆入口腔,纏住了自己的舌頭。方鼎掙扎未果,只發(fā)覺景鍔牢牢卡在雙腿之間,壓得他胸口喘不過氣來,而且隨著吻的深入,對方胯下性交一般重重地頂弄著脆弱的部位。無恥到極點的行為,卻令方鼎渾身燒得像煮熟的蝦子,在赤白燈光下,臉上泛起的紅暈分外鮮艷誘人。當景鍔纏綿悱惻的唇緩緩離開時,方鼎猛地轉(zhuǎn)過臉,用手擋著眼睛,牙齒咬上了被吮吸得紅潤的下唇,倔強地不發(fā)一聲。突然身上一輕,明亮的燈光耀花了睜開的雙眼,方鼎坐了起來,回頭一看,景鍔已經(jīng)到了門口。“景鍔,你什幺意思!非要我死你才甘心是不是?”方鼎發(fā)泄道。景鍔稍稍停頓,答道:“我只是不放心你……”大門一開,呼號的風聲掩蓋了后面的話。方鼎順手從桌子上抓了一疊菜單,向他的方向扔去:“滾!”第36章死纏與爛打將門反鎖,方鼎透過結(jié)了冰霜的模糊玻璃向外看去,樹木被狂風掀得歪成了90度,街道上鮮有行人車輛經(jīng)過,空空的人行橫道,寂寥的十字路口,兀自變換的紅綠燈。遠遠的,一個挺拔的黑色人影靜靜地站在街口,風卷起了他的衣擺,像是有所感應(yīng),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