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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舉,而自從假扮“往生的齊王”回來,整個人便咬緊牙關(guān)一言不發(fā)。蔣溪竹閉了閉眼,定了定神,親自濕了毛巾,為他擦去一臉血污,露出那如今依舊英俊卻顯得蒼白而并無血色的臉。“故人托夢再加三娘送去噩耗?!笔Y溪竹被他力大無比地掐著手,只好俯身貼近他道,“如果林立甫沖動,會立即與秦楚之翻臉……但是據(jù)我估計,他不會選此時機,以他的一貫做派,他會暗做不知,將這場戲演到底,在秦楚之以為大功告成之際給他一個反水重擊……我們只需要在那個時候出手,便可將局勢重歸?!?/br>李承祚不知什么時候抬起另一條胳膊擋住了自己的半張面目,另一手抓著蔣溪竹的手,力大無窮,愣是將蔣溪竹的手抓出了一圈兒可怖的白痕。他聞言,停頓半晌,仿佛是將蔣溪竹的籌謀與計算聽見去了,這才開口:“然后呢?”只有蔣溪竹感受得到他手心的冷汗潺潺。兩兩相對,卻無眼神相接,蔣溪竹居然看懂了李承祚那條遮去面目的胳膊上無聲而別扭的一點兒堅持,頓了頓,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隨后平亂,去林立甫一黨,除秦國公一系。江南恐怕要花點兒時日才能重回大災(zāi)大戰(zhàn)之前的秩序,安頓流民重歸家園,拜托武員外重新貫通兩江的商道……過幾年,漕運重歸秩序,兩江安居,再一一處置此處有牽連的世家……倒是送耶律公子反契丹之事要提前一點,蕭太后狼子野心,如果秦國公事敗,她未必撐的了多久,屆時助耶律公子重奪契丹王廷,控制烏金,簽訂停戰(zhàn)協(xié)議,便可保邊境些許年太平……”蔣溪竹說的不快,李承祚聽得也不算盡然,等道蔣溪竹說無可說,他才點點頭,竟然在這一身冷汗之下笑了出來。“君遲?!彼Φ?,“那我呢?”他在蔣溪竹面前不稱“朕”久已,仿佛尋常人家的濡沫知己。可是君前奏對對答如流的丞相,唯獨這這個“我”面前,難有只言片語。天下凋敝,內(nèi)憂外患,他是皇帝自己是丞相,披著這樣的身份為鎧甲,他們本該并肩而行。可若有朝一日,天地重歸清明,再無狼子野心之宗室禍國,再無各自為政之世家亂政,亦再無虎狼之徒的鄰國來犯,盛世重來,復(fù)得太平,皇帝依然是皇帝,丞相依然是丞相,他們之間早已明白的情誼又將重新回歸到那身份的外衣下,于大虞萬年永照的華光里再不得天日。蔣溪竹頓了一頓,感覺到李承祚的手絲毫沒有松懈,想了想,也笑道:“皇上可不必再韜光養(yǎng)晦,光明正大的做個中興之主……我也不必再憂心忡忡,可以做個盡忠之臣?!?/br>各自青史留名,便是最好的相伴了。李承祚聞言僵硬了一下兒,手沒松,反而更緊:“我不?!?/br>蔣溪竹啞然道:“皇上?!?/br>“朝歌城墻上,我說若能回來,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嘶?!彼徛?,說完一句,反而倒抽了口氣,緩了緩,才接著道,“沒成想剛吹完牛城就塌了,慚愧,連走都沒走出去……”蔣溪竹扯了扯嘴角,發(fā)現(xiàn)自己笑不出來,也沒再難為自己:“別說話了,多歇息。”“忍著更疼?!崩畛徐竦?,“還是多說話好些……說到哪了,秘密……哦,其實也不算秘密,那本你曾頗高贊譽的,出自我手……宋瓔珞那混賬其實早就猜出來了,一天到晚在我耳邊追問我也沒告訴過她是不是,實在煩得很,只不過……她一向認為那寫的是她那崇拜多年的顧雪城,實則不然,其間字字,乃是我一腔癡心妄想……只有你猜不出來?!?/br>蔣溪竹沉默了一瞬,苦笑道:“當局者迷?!?/br>李承祚挪了挪,發(fā)現(xiàn)實在不舒服,頹然放棄了,制止了蔣溪竹想要幫他的手:“不知那書你可看到最后……書中人平亂世,安外夷,治大國,叱姹江湖,卻最終遠離朝堂,手持鳳凰樓信物,掛冠歸隱于江湖,伴生平唯一知己……而其實,那本書還有一個結(jié)局,其人夙興夜寐,鞠躬盡瘁,相愛之人未至白首而分離,臨終將鳳凰樓交于他人,孤獨終老……我癡心妄想到底,便總想要前一個結(jié)局。君遲,我是不是……可以這么希望?”作者有話要說: 忙叨叨的每一天,明天又要滾去北京,嘆氣,盡量更新_(:зゝ∠)_第113章京城雨夜,燈花迷蒙垂落在芭蕉葉后,直至多年以后李承祚也不肯承認他是在劇痛之下昏了過去,因此他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等到那句癡心妄想經(jīng)年的“可以”。只不過彼時的皇帝陛下除了躺尸和裝神弄鬼,一點兒別的用處都沒有,只能嬌花兒一樣的在客棧里假扮一位嬌弱的尸體。倘若秦楚之手眼通天得知此事,往后的天下或?qū)⑹橇硪环榫?;又或者他當機立斷決定發(fā)難,后世的青史上或罵或贊,總會添上另外一筆。只不過,世事從無如果,秦楚之永遠也不知道他曾經(jīng)錯失了什么機會。不僅如此,秦楚之在這無知無覺流逝的機會里,過得焦頭爛額。這幾日,送到秦楚之眼前的消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一條一條地看下來,即使秦楚之心粗如桶都能發(fā)現(xiàn),自己所布置好的一切都在被人有計劃的土崩瓦解,從前籌謀,敵人在明自己在暗,一切計謀都好開展,而如今,敵人在暗,自己反倒被迫走到了熊熊篝火之旁,被照得锃光瓦亮。此種情況,在他失去殷堅及其身后的“唱詩班”后尤為明顯,而李承祚卻有如神助,仿佛一輛荒廢已久的車駕被重新裝整,全然高速運作了起來。他聯(lián)絡(luò)世家密謀已久的事情也并不順利,這件事始于幾日前太后稱病,太后對母家雖然一向不算親近,但實在算不上但是這番臥病,秦楚之遞了牌子入宮準備覲見,卻吃了一記閉門羹——太后表示自己誰都不見。京中貴胄本就勢力,這本也平常。出身于公侯大家,能耐大小放在一邊兒,從落生起掌握的第一個神技便是察言觀色,單從這一點論,世家子弟無論挑出哪一個來皆是翹楚,畢竟沒腦子的基本都活不到成年。這群人舉家上下的將太后這一句“不見”演繹出了無數(shù)陰謀,最后十分一致地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太后與貴妃不睦久矣,早就想趁著皇上閉關(guān)這些日子處理掉貴妃,自己不便動手,便借了秦國公的手,然而秦國公因處理貴妃之事處理得不夠“漂亮”,太后惱其成事不足,不再支持他了。且不說其中以訛傳訛的成分有多少,起碼表面上看來確實是這樣的。有時候秦楚之也鬧不懂這群人究竟是什么樣的腦回路,大虞滿京上下,凈是些不去編話本子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