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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br> 斯越回眸睨她,“白頌遙,以后有你謝我的地方,謝得過來嗎你?!?/br> 白頌遙想瞪他,可想著這人今天又是背她來醫(yī)院,又是照顧她,體貼她。雖然這樣的形容詞好像和斯越這樣不耐煩散漫的少爺不匹配,但是他又的確是在照顧她,她竟然在斯越身上感受到一絲久違的溫暖。 真是太過久違了,久違到她都已經(jīng)忘了。 饑渴太久的旅人如果得到一滴水會感恩戴德,白頌遙雖沒有到感恩戴德的地步,卻仍舊感動。 原來,斯越是外冷內(nèi)熱。 她想要報答他。 似乎是她的眼神太明顯,斯越輕輕牽起唇,似感嘆似無奈:“白頌遙同學(xué),我可不是對誰都這么好的?!?/br> 白頌遙微怔。 “躺著去?!?/br> 她點頭,看著斯越走出病房。 她獨自躺在自己病床,簾子把左 右兩邊隔開,她只聽得到人們在說話。 左右兩邊的病人都有人照顧,親人呵護(hù)備至,可她只是一個人。 白頌遙抱著那么一點點的希望給白望山打電話。 電話是快要自動掛斷的時候被接通的。 白望山:“頌遙?怎么了?” “爸爸。” “什么事快說吧,我馬上有個會。” 白頌遙:“爸爸,我身體不舒服?!?/br> 白望山似乎在忙碌,隨口說了一句:“不舒服就請假去醫(yī)院,讓王嫂或者司機(jī)陪你去,需要錢就告訴我爸爸?!?/br> 白頌遙不再多說,把電話拿下來。 永遠(yuǎn)都是這樣,她的希望在一次次的渴望里被湮滅。 白頌遙眼神空洞的看著房頂,剛才在教室那一刻的身體疼痛絕不是胃痛那么簡單,那種即將又要死去的感覺是確實存在的,可現(xiàn)在這種感覺消失了,就像她再一次獲得新生一樣。 護(hù)士來打過針之后白頌遙的胃痛慢慢緩解一點,她躺在病床上等待斯越回來。 兩個小時候,他還沒有回來。 白頌遙突然生出一種淡淡的孤獨感。 她一直告訴自己要習(xí)慣一個人,卻在得到一點在意和溫暖之后迫不及待想抓住,也因為這樣稍縱即逝的溫暖而感覺空虛。 她輕輕嘆氣,覺得斯越大概不會回來了。 也是,他們只是同桌的關(guān)系,平時話都不怎么說,他能把她送到醫(yī)院已經(jīng)仁至義盡,她不能要求更多。 她翻身想睡覺。 肩膀突然被人輕輕拍了下,她微微側(cè)頭,看到少年英挺的面容,怔愣住。 斯越笑了下:“傻了?” 他坐下來,把床上桌板搭好,把吃的給她擺好,拿著她手,把筷子遞進(jìn)她手指中。 白頌遙一直愣愣的看他。 “吃東西。”斯越懶洋洋靠著椅背,低頭看手機(jī),修長的手指時不時點一下。 沒聽見動靜,他長睫微抬,輕掃她一眼,“不合胃口?” 白頌遙搖頭,眼神放在桌上的菜上。 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非常精致。 原來他是去給她買吃的了嗎? 斯越低著頭看手機(jī):“網(wǎng)上說這家店東西好吃,挺遠(yuǎn),路上又堵車,來晚了,應(yīng)該沒冷,你吃吃看?!?/br> 白頌遙問他:“你不吃嗎?” 斯越笑:“我至于跟病人搶東西吃嗎?” 他食指摁了下眉骨:“嘗嘗看好不好吃,有個小屁孩兒纏著我給好評?!?/br> 白頌遙一愣,一個反派大佬,居然會因為別人纏著要好評煩惱? 她點頭,嘗了幾口,味道挺不錯,“挺好吃的。” 斯越隨意“嗯”一聲,低頭打字。 白頌遙問:“為什么有小孩子?” 斯越:“老板兒子,纏著我叫哥哥?!彼谑謾C(jī)上給出個好評,把手機(jī)收起來。 白頌遙一邊吃,一邊思考。 書里日天日地的反派,居然是個會因為小孩子撒嬌就給好評的男生,那書中形容他是陰險狡詐的反派又是為什么? 斯越他現(xiàn)在看起來,明明只是個有貴公子脾氣的外冷內(nèi)熱好人。 他是因為什么黑化的?又是因為什么處處和顧明宇和夏綺作對? 想著想著,她有些食不知味。 斯越敲敲她桌面。 白頌遙抬頭:“做什么?” “讓你吃飯,發(fā)什么呆?” 白頌遙平靜的瞎編:“我胃痛,不太能吃得下?!?/br> “那你想吃什么?”他又拿出手機(jī):“你說,我記著?!?/br> 白頌遙搖頭:“不用,吃這個就行?!?/br> 斯越定眼看看她,確定她不是在撒謊,把手機(jī)收起來,他忽而一笑:“白頌遙同學(xué)?!?/br> 他語氣慢悠悠:“你不會害羞吧?” 白頌遙面色平靜地低頭吃東西:“斯越同學(xué),你也挺會腦補的?!?/br> 害羞這種情緒她哪怕在剛開始喜歡顧明宇的時候也沒有過,怎么可能因為他給她買頓飯就害羞? 吃過飯,斯越又幫她把東西收起來。 他沒打算走,白頌遙也沒有催促他離開。她是人,不是鐵,如果允許,她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是想要一點陪伴的。 倆人默契地沒有說話。 白頌遙盯著吊瓶里一滴一滴的針?biāo)看慰煲Y(jié)束的時候斯越會幫她摁鈴,他明明一直低頭看手機(jī),卻不會忘記這件事,時不時便抬頭看一眼她的吊瓶。 白頌遙忽然想起今天在教室,斯越那句“有我在你身后。” 他為什么要對她說這種話? “想什么?”男生低磁的聲音傳來。 白頌遙:“在想,今天出來還沒有請假,不是要算曠課了吧。” “給你請過假了。”斯越換個坐姿,長腿交疊,修長手指點在自己手機(jī)上,眼神看著她,唇角掛著點笑意:“你不是個好學(xué)生么,成天都看書做題?!?/br> 白頌遙沒想到他這么細(xì)心,還給你請了假:“謝謝。” 他輕笑,沒回應(yīng)她這句話。 白頌遙發(fā)覺斯越笑起來很好看,他不笑的時候表情總是有點不耐煩,眼神習(xí)慣性高高在上睨人,骨子里就是個無法無天的貴公子,可笑起來就如四月春風(fēng),臉部表情一下子生動起來,也有了這個年紀(jì)該有的少年氣。 白頌遙心不輕不重跳了下,下意識挪開視線。 她翻個身,想睡覺,卻怎么也沒有睡著。 吊水掛完,斯越打車送她回去,白頌遙讓司機(jī)在白家附近停車。 她下車,斯越在車?yán)锟此骸敖o你把明天后天的假都請了,在家里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br> 白頌遙微微訝異,“我自己去醫(yī)院吧?!?/br> “你知道找哪個護(hù)士打針?” “知道在哪里領(lǐng)藥水?” 白頌遙還沒來得及想這些。 斯越:“明天我來接你,到了給你打電話,就在這里等你?!?/br> 白頌遙猶豫了一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