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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給我吧”,聲音也不是平時那般平平淡淡,而是跟他眼神一般,飽含深情。 恍惚之間,沈蔓語好似回到了五年前,和傅斯南坐沙發(fā)上看電影的夜晚。 她靠在他肩上,看著屏幕里浪漫的求婚場景,艷羨地感嘆。 傅斯南笑了笑,然后揉了下她的頭發(fā),突然來了句,“下個月我向你求婚。” 沈蔓語倏地直起身子,驚喜地看向他。 看他唇角噙著笑,沈蔓語又有些不好意思,瞪著眼睛數(shù)落他,“哪有求婚還提前預(yù)警的,到時候都沒驚喜感了?!?/br> “沒事,只要你答應(yīng)了就行?!备邓鼓洗鸬?。 當時沈蔓語還吐槽說他不浪漫。 但五年后,當他真的單膝跪在她面前,一臉情深地說出“嫁給我吧”時,沈蔓語覺得這四個字的浪漫無關(guān)于突如其來的驚喜,也無關(guān)于精心布置的精致場景,只關(guān)乎愛與情。 那顆心是真誠的,那句話是真心的,便怎么都是浪漫的。 讓人沉溺其中不愿回歸現(xiàn)實的浪漫。 “我愿意”三個字,在她無意識之間已經(jīng)喃喃地脫口而出。 旁邊林青青也長大了嘴,她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姨母笑了。 她好像也磕到真的了。 偏偏沈蔓語動情來得快,絕情也來得快。 “我覺得這樣不行”,一句話打破所有粉紅泡泡。 這話是她的心里話。 再怎么夢幻怎么浪漫,這場求婚也是假的。 她覺得這樣不行,不能讓自己沉溺其中,她總是浮現(xiàn)出不管不顧的沖動,只要能跟傅斯南在一起,就算當小三也可的無恥想法。 她都想唾棄自己了。于是努力保持清醒,忽略跳動得厲害的心。 而且這段在婚禮上一出現(xiàn),總有種喧賓奪主的感覺。 “我覺得求婚這段太重要,這個儀式感必須由你們親自體現(xiàn)。就連嫁給我吧和我愿意幾個字的配音,都必須用你們的原音,婚禮氛圍才更好?!鄙蚵Z繼續(xù)說道。 傅斯南也起了身,附和地點了下頭。 最終幾人商議決定取消掉這一環(huán)節(jié),但其他環(huán)節(jié)可以實現(xiàn)。 兩天后,林青青的婚禮。 看著穿上婚紗盛裝打扮的林青青,沈蔓語還有些感慨。 感覺那些穿著校服的青蔥歲月,那些肆意張揚年少輕狂,仿若還是前幾日的事,怎么她都要嫁人了呢。 從背后摟住林青青的脖子,沈蔓語晃著手臂跟她撒了個嬌,“阿青,結(jié)婚了我也必須是最重要的?!?/br> 林青青莞爾一笑,“好,你最重要?!?/br> 然后便聽到門外喧鬧的聲音,說新郎來接親了。 蹲守在客廳的姐妹們,拿夠了紅包,把第一道門打開了。 頓時客廳里一片熱鬧。 但是新娘的鞋子還有一只沒藏好。 婚鞋兩只一般都不能藏在同一處,現(xiàn)在有一只藏在新娘房間的中央空調(diào)通風口處,另一只藏在枕頭里,相比于另一個枕頭,顯得稍微有些鼓。 房間里的姐妹有些慌亂地藏鞋,藏了幾次都都相互否定對方藏的地方。 “藏那兒不行,一拉窗簾就晃下來了?!?/br> “那里太明顯了,一眼就看得出來?!?/br> “感覺藏那個地方很容易想到?!?/br> 林青青房間里的床是軟床,床墊離床靠背還有一段距離。 沈蔓語靈機一動,拿起鞋塞到了那個縫隙處。 藏好后門邊的姐妹得到她的眼神暗示,開了門。 門外的伴郎們和新郎涌了進來,還有站在他們?nèi)后w里,顯得格格不入的傅斯南。 沈蔓語忍不住去看他,便對上他毫無波瀾的漠然眼神,和前兩日的深情眼神截然不同,心里驟然出現(xiàn)巨大落差。 果然,那天只是演戲。 一旦從那個情境脫離出來,傅斯南面對她時,便是不甚在意心如止水。 沈蔓語移開視線,去看沉迷找鞋的新郎和一旁出主意的兄弟。 藏婚鞋這個習俗,是為了刁難新郎而設(shè)的一個關(guān)卡。 但這個刁難,是帶著幸福寓意的刁難—— 哪怕會遇到種種困難,哪怕幸福不常伴左右,新郎都會為新娘找回她的幸福,找回她的喜樂安康。 可能來之前有了在網(wǎng)上搜了找鞋攻略,本以為出風口這種地方最后才會有人去找,結(jié)果那只鞋很快被找出。 倒是沈蔓語藏的那只鞋,在他們說了好些地方后,也還是安然無恙地躺在那個縫隙里。 旁邊有姐妹偷偷朝她比了個大拇指,用眼神表達對她的贊嘆——姐妹,厲害啊。 沈蔓語朝她笑了笑,伸手在空氣里輕拍了幾下,以示謙虛——過獎了姐妹。 結(jié)果收回視線,便發(fā)現(xiàn)傅斯南正看著她,唇邊還噙著若有似無的淡淡笑意。 沈蔓語心里一跳,暗嘆自己好像失算了。 她愛把東西藏在哪兒,傅斯南最清楚不過。 當初她和傅斯南租房的地方也是軟床,她就是將他倆攢下來的錢塞進小木盒子里,然后塞進床墊和靠背的縫隙里。 她還振振有詞地跟他說,眼不見為凈,這樣就不容易被她花掉啦,而且還防盜,小偷絕對想不到有人會把錢藏在這種地方。 果然,傅斯南伸手指了指床靠背的位置,提醒新郎,“那個縫隙,應(yīng)該能藏下一只鞋?!?/br> 然后,鞋便被找了出來。 房間里的姐妹全部看向了她。伴郎些也跟著一起看向了她。 被數(shù)道目光洗禮的沈蔓語頓時想扇自己。 藏什么老地方,換個地方不好嗎。 不知道是受剛才找鞋的影響,還是他們安排的位置。 等一眾人下樓要上婚車隊時,大家快速地上了車關(guān)了門,將沈蔓語留到了傅斯南的車里,還探出頭來催促她上車。 沈蔓語坐上副駕駛,看了眼旁邊的傅斯南,默默閉嘴,偏頭看向窗外。 車里沉默了許久,還是傅斯南先開了口,“你熱不熱?” 沈蔓語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他,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前天晚上下了場暴雨后,夏末的燥意便已完全消散,溫度降了下來,多了秋初的涼意。 所以她是可以認為他這個問題是在跟她搭話的吧? 就算只是怕她尷尬,盡一盡他作為車主的“地主之誼”也行。起碼能說明,她跟他聊天,他還是會回復(fù)的。 思及此,沈蔓語開了口,“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你說?!?/br> 得到他的回復(fù),沈蔓語問出了那個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你為什么愿意來當伴郎啊?” 那邊沉默了會兒。 沈蔓語忙接道,“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的,我只是有些好奇?!?/br> “因為你?!备邓鼓匣卮鹆恕?/br> 為了你三個字在他舌尖饒了一圈又一圈,出口還是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