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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時間,此刻莫絕等人聚集在帝園之中,聽完被派去看守所的下屬匯報完畢,樊墨忍不住皺眉道,“郎佑庭也太淡定了吧?吃好睡好,度假呢?”“郎佑庭和駱文承不一樣,根基雄厚得很,沒那么容易扳倒,說不定正在籌劃什么,”韋一把桌上陳列的所有案件細節(jié)整理一遍,沉聲道,“但不管怎么說,駱文承是徹底完了,賬面全部虧損,欠了一屁股債,根本沒有人會替他說話了。”“明天就開庭了,”莫絕抬起手來,一點點握緊了胸前的金鑰匙,“不管怎么樣,爺爺?shù)倪@個仇,明天一定要有個了結(jié)?!?/br>霍逸在旁抱住一臉緊張的溫璇,安慰道,“教你的話,還記得住嗎?”溫璇點點頭,還是有點慌,“我怕我露餡了,萬一出了什么岔子,你們可要想個法子蒙混過去……”“沒事兒,爸爸你別擔(dān)心,有我在呢,”韋一笑著握了握他的手,“你不記得,我可記得清楚,放心吧?!?/br>溫璇咽了口唾沫,有點無奈,“你還是別叫我爸爸了吧……”韋一抿了下唇,有點委屈,“可你就是我爸爸啊?!?/br>溫璇還是有點迷迷糊糊的,從醒來到現(xiàn)在,整個世界都變樣了,霍逸告訴了他所謂的真正身份,可他仍是轉(zhuǎn)不過彎來,對于那什么細胞更新手術(shù)更覺得無比玄幻,完全不敢相信。‘就是因為這事情很難解釋,所以最開始才瞞著你,給你辦了個假身份,想讓你過得平靜一點。可現(xiàn)在……不得不告訴你事實,到時候可能還需要你親自作證……’霍逸如此跟他解釋,可他還是覺得有些為難,畢竟誰突然得知自己其實已經(jīng)是四十歲,而且還養(yǎng)大了兩個兒子,都會有點無法接受。溫璇郁悶地看著每天跟著自己樂顛顛叫爸爸的兩個青年,十分無奈,但也是好脾氣地應(yīng)著,幾次讓他們改口都失敗,也只能隨著他們了。“所以我明天就……按這些臺詞背下來就好了?”“對,”霍逸揉揉他的頭發(fā),安撫地說,“問到你沒準備好的,就說忘了,記不清了,小一會替你回答的?!?/br>“哦……”郎六想了想,又問道,“那些證人都保護好了吧?”“沒問題了,證詞也都確認過,一切就等明天開庭了。”“呼,終于等到這一天,希望一切順利吧。”一整晚都在緊張準備著,眾人幾乎一夜未睡,第二天開庭時,意料之中法庭里座無虛席,所有人嚴陣以待,按流程當(dāng)先提取嫌疑犯人。駱文承看起來面色無比憔悴,繃著臉,腳步虛浮地走進來,隨后而來的郎佑庭卻是毫無異色,神情輕松自在,完全沒有一個被告該有的一絲緊張和不安。莫絕等人從看到他開始就覺得不對勁,可接下來一切都按照流程走,也沒出任何問題,心里那點不安漸漸消弭下去,直到駱文承也搖頭說沒什么可說的,所有人才微微松了口氣,等待下一步的證人口述證詞環(huán)節(jié)。季醫(yī)生、安警官、王媽等人一一上庭作證,和計劃中一樣沒出什么差池,直到最后一個證人,也就是指認郎佑庭的范猛走出來,法官問出了第一句話,“再次確認,證詞中你指證嫌疑人郎佑庭,為駱文承謀殺駱文軒和駱一的幫兇一事,是否屬實?”本只是流程上的一句開場白,之后要進入細節(jié)提問環(huán)節(jié),可范猛卻忽然抬起頭來,一字字清晰地說道,“法官大人,我需要更正我的證詞?!?/br>眾人一愣,法官也愣了下,四下看了看,只得又問,“你要更正什么?”“錄音中的大哥不是郞先生,我當(dāng)時那么說,是因為有人逼迫我,嚴刑拷打我,我不得不那么說。”范猛的神情像是豁出去了似的,嚴肅地說,“就算我出了這法庭的門會被人害死,我也得說實話,法官大人,一切全都是駱文承指使的,我說的大哥就是指駱文承,也是他逼迫我,我才不得不說謊的。”法官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駱文承,沉聲道,“駱文承,范猛說的是否屬實?真的是你逼迫他的嗎?”駱文承從出來到現(xiàn)在,一直面色蒼白,雙眼無神,此刻聽到問話,一雙灰敗瞳孔微微顫了一下,抬起頭來,似乎看了一眼庭下的某個方向,而后收回眼,看著法官平靜開口。“沒錯,都是我做的?!?/br>法庭里登時死寂下來,韋一順著他剛才的目光迅速看過去,映入眼中的,是白蓮震驚無比的神色,和她懷里緊緊抱著的,一個呆呆看著駱文承,吧嗒著嘴巴的男孩子。而那男孩兒似乎因為駱文承看了自己一眼,高興起來,伸出兩只胖嘟嘟的手,小臉綻放出一個笑來,奶氣地小小叫了一聲。“爸爸?!?/br>第86章末路白蓮愣愣看著駱文承平靜無波地做著最后的個人陳述。所有的罪責(zé)大包大攬,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個人策劃,沒有人逼他,也沒有什么苦衷,只是想奪權(quán),只是看不慣繼母的兒子,只是這樣而已。白蓮聽到一半就已經(jīng)泣不成聲,肩膀控制不住地顫抖,眼淚一顆顆砸落在駱淩呆愣的臉上。“媽、媽……”駱淩伸出小手,慌張地擦拭她的眼睛,“媽、mama!”駱文承似乎聽到了孩子的聲音,平淡的神情微微凝滯了一下,不經(jīng)意似的,看向他們的方向。白蓮紅著眼,滿眼的淚,死死盯住他,恨不得嘶聲喊他。怎么可能是你?怎么可能都是你做的?你明明……是最無辜的??!我沒有想害你,從來都沒有,我拼了命想和你在一起,想擺脫一切光明正大在一起,可我知道不可能,那一輩子偷偷摸摸地也好,能在一起就好。可你這是怎么了?不是說叫我放心,不是說讓我等著嗎?為什么?你不是最舍不得小淩嗎?你不是最疼他嗎?你在想什么?文承,你在胡說什么?。?/br>駱文承仍是平靜地說著,目光卻同樣熾熱地看著白蓮的方向,一眨不眨的,像是也想牢牢把她記住似的。直到法官最后宣判,直到整個法庭的人面色復(fù)雜地全部離開,白蓮仍是抱著駱淩呆坐著,盯著男人被押回去的背影,急聲大喊,“文承!”駱文承腳步頓了下,白蓮匆忙跑過去,被武警半路攔下,她急切地又喊了幾聲,男人終于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就像過去無數(shù)次看著她那樣,就像第一次對她心動時那樣,微微笑著,朝她揮了揮手。他什么也沒說,可那眼中分明是訣別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