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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強?!?/br>見段穹宇不松動,顧元緯決定和他比試一場,“如果你贏了,我就不再糾纏你。如何?”段穹宇沒有說話,直接用拳頭招呼他。顧元緯也不客氣,他已經(jīng)忍夠了。要不是為了段瓊妍,他才不會這么好聲氣地,同這個傲慢的人說話。兩人打得難解難分,顧元緯武藝比不上。但是段穹宇一直沒吃好飯,腳也被束縛著,所以誰也占不著便宜。顧元緯白皙的皮膚上被揍得青紅一片,疼得他咬牙切齒。段穹宇也沒少挨,只是他皮膚黑一些,不明顯。段穹宇沒看到腳下,踩到一塊石頭,腳鐐將他絆倒在地,滾下了河。“啊!”顧元緯驚得愣了一愣,連忙解衣,想要下去救他??墒呛铀募?,他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掉入河水的段穹宇,掙扎了一下,突然就放棄了。這個世上,活著有什么意義,meimei能照顧自己,她一直比他有決斷。沉入黑暗的他,聽到一陣哭聲,暗想難道想死也不成嗎。惱人的哭聲時斷時續(xù),終于,他煩躁地睜開了眼。“哭什么……”話說到一半,他說不下去了,因為嗓子干得厲害。他以為是吼的聲音低若蚊蠅振翅。“你醒了,大兄?!币粋€驚喜的聲音響起,是他的meimei段瓊妍。原來趴著睡的,微微撐起頭來,轉(zhuǎn)頭看過去,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年輕了十歲的meimei,猶如夢里。“喝口水吧,大兄。”她笑著示意仆人阿壯扶起段穹宇,自己用湯匙給他喂水。一邊喝著水,他一邊轱轆著眼打量,這華貴的織錦紗帳,旁邊博古架上放著他喜歡的器具,都是那么的熟悉,因為是他自小使用的。他回到了過去,這一切是如此的超脫現(xiàn)實,又讓他如此激動。“別動!”段瓊妍輕輕拍了他一下,“挨了打還亂動?!?/br>“我怎么挨打了?”段穹宇捂著頭問道。他迫切地想搞清楚,這是哪一年。段瓊妍白了他一眼,有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讓他有點心虛,“大兄哎,父親打你,我只能說,活該?!?/br>看段穹宇難得認真聽的樣子,她嘆氣道,“你真忘了?別是燒傻了吧?不過傻了也好,比你成天三五不時找事要強。你被國子學退學了。你說,父親能不氣嗎?”上一輩子,在外祖父一家出事前,他確實過得很瀟灑。其實他也沒惹什么大事,但是,小事也沒有斷過。所以,竹篾燉粉條,那是家常便飯。但是這一次不同,是因為他挨得特——別——慘,差點就因為高燒見了閻王。也不冤,因為他在外面玩瘋了,一個月沒去上學,被國子學退了學。曾經(jīng),他沒把退學當成一回事,反而高興再也不用去聽博士“咿咿呀呀”地講課了?,F(xiàn)在,不同了,他不能像上一世那樣,過得渾渾噩噩,連被人陷害都不知道。第2章養(yǎng)傷很快,屋外傳來了急促、紛雜的腳步聲。很快,就有一群人推門進來,為首的是他的祖母惠郡夫人,由他的繼母楊慕玉和弟弟段穹望攙扶著,旁邊跟著他的父親段宏盛。見他張望,惠郡夫人連忙走到床邊,一個勁的說著:“你終于醒了,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啊?!?/br>“祖母?!倍务酚罹椭恐纳眢w撲下去,被祖母連忙制止。“父親,母親?!备糁婺?,段穹宇向兩人點頭,做出個行禮的樣子。聽他叫父親,段宏盛有些介懷。這一打,讓他和兒子之間生出了嫌隙?看來確實如此。而一邊跪下行禮的段瓊妍,仿佛不存在似的,被大家遺忘了個徹底。段穹望也向他跪下行了一禮,最后還了段瓊妍一禮。段瓊妍行完禮,就直起身來,從丫環(huán)手中拿過墊子,墊在膝下,跪坐著。也沒人計較她的失禮。“怎么樣,感覺?”祖母關(guān)心地摸著他的頭,問道。“疼得厲害,祖母。”瞟了一眼meimei,段穹宇向祖母撒嬌道。祖母橫了他父親一眼,“看你,不就逃個課嘛,小孩子貪玩了點,哪里是什么過錯?你這個當阿耶的,也太狠心了。要是真有個好歹,我可要你賠我的孫子?!?/br>父親連忙跪下認錯,順便剜了他一眼。“祖母,父親罰得對?!倍务酚罾婺傅囊滦?,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她,一邊看向跪著的父親,“要是父親不罰,我又如何知道錯了?!?/br>眾人都拿吃驚的眼神看著他。要不是他一直死犟著不認錯,他父親也不會打得這么重。面對這些眼神,段穹宇只是微微一笑。“哎,看你,把孩子都打得不敢說真話了?!睏钅接裼H昵地拉著他的手,對他父親嬌嗔道。段穹宇的余光瞥到meimei橫了她一眼,不禁有些詫異。細細思量,楊慕玉的話,確實有些不妥。表面上是開玩笑,實際上是說他說話不誠不實。上一世,他的爵位,是落到了段穹望的頭上。他將視線移到他的身上,段穹望無害地對他微笑。他身上不禁冒起一層冷汗,難道一直維護縱容他的繼母,實際上包藏禍心?“我沒有說假話!”段穹宇顯得有些慌亂,連忙反駁,“我想繼續(xù)讀書。我再也不逃課,再也不欺負博士,再也不和其他人打架了。”話一出,又讓人大吃一驚。想到他后來的慘境,段穹宇不禁紅了眼眶,拉起被子,將頭蓋住,痛哭出聲。這一刻,他只想當個真正的孩子,想哭就哭,將上一世的委屈都哭出來。以后,他要叫別人哭,讓那些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偷笑的人哭,就像他現(xiàn)在這樣——完全沒有形象。惠郡夫人將兒子拉起來,用眼神詢問,段穹宇的話是不是認真的。段宏盛搖搖頭。他怎么會知道?不過看著起伏的被子,心里不免動了慈父之心,在被子上輕輕拍了兩下。感到那無言的安慰,段穹宇愣了愣,將眼淚擦干。揭開被子,他紅著眼睛對父親道:“阿耶,送我去太學吧。我想讀書。”聽他親近地叫“阿耶”,段宏盛心安了一點,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誰給你氣受了?”“就是,哪個敢給你氣受?你是誠安侯世子,讀不讀書都是人上人。”楊慕玉在一旁幫腔道。呵呵……多么熟悉的一句話??!你是誠安侯世子,讀不讀書都是人上人——就是這一句話,讓他好逸惡勞,不思進取,落得個妻離家亡的下場。“阿婆、阿耶,”他盯著父親的眼睛,認真地說說道,“沒人欺負我。我真的是自己想要努力向上?!?/br>段宏盛捉摸不定兒子心里怎么想的。雖然兒子想要上進是好事,但是十五年了,做父親的還是了解自己的兒子的。所以,他懷疑段穹宇是想借上學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