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員工的高顏值為其又漲了一波粉。

只是有關(guān)費恩的報道并不那么完美。

國內(nèi)主要是對他一個男人穿裙子的行為的謾罵。陳澤悅一開始就想到了這種情況，然而“江南岸”這邊的公關(guān)還沒動，小meimei陳澤歆不知道怎么回事兒把一個在她微博底下說這事的人給罵了一頓，直接帶起一大群粉絲加入了與這些“不懂藝術(shù)的直男”的聲討。

陳澤悅偷空翻了一下，看得他十分魔幻。

國外呢，則是陸陸續(xù)續(xù)爆出一些費恩在加入“江南岸”以前的事，他這兩年的工作狀態(tài)，他的病，他充滿疑點的個人生活……

此外，還有一件事——給陸琨的畫。

傅雪聲替他聯(lián)系了陸琨，本來是想在外邊找個地方談?wù)勛鳟嬕螅瑢Ψ絽s要求去他家。

傅雪聲捂住話筒，低聲向陳澤悅詢問。

陳澤悅沒精打采地耷拉著眼皮：“可以?！?/br>
傅雪聲又接著跟陸琨說話，敲定了時間，客套幾句后便掛了電話。

“陸琨脾氣好像比以前好些了，”傅雪聲說，“沒有以前他跟你說話時那樣暴躁了?！?/br>
“他，跟除我以外，身份差不多的人，脾氣都還算不錯的，”陳澤悅無聊地揪著紙團，“就跟我過不去?！?/br>
“我一直沒搞清楚你們到底有什么過節(jié)。”傅雪聲道，“如果是什么深仇大恨，那陸家老一輩的人為什么又……”

“陸琨的深仇大恨，”陳澤悅說，“我左思右想，只能歸結(jié)于我三次上陸家替老爺子跑腿，都正好看見陸琨被他爺爺罰，挨打罰跪面壁，三次花樣還不同?？晌乙矝]把這事兒說出去啊……也太小氣了點?！?/br>
傅雪聲短促地笑了一聲：“覺得丟臉吧，看見你就心里不舒服?！?/br>
“我還給他畫畫，”陳澤悅一臉蛋疼，“畫畫！我已經(jīng)看見一群幺蛾子沖我撲面而來?！?/br>
“后悔了？這事兒可是你主動提出來的?！备笛┞曈U著他的臉色，“我總覺得你這幾天都很……不安。”

陳澤悅嘆氣：“這么明顯？”

“熟人可能都看得出來。”

“在外人面前能撐住架子就行了?！标悵蓯偟皖^，隨手在紙上勾了兩筆，又把那線條擦去了。

下午陸琨叫了司機來接陳澤悅和傅雪聲。那司機果然沒有把他們往陸家送，而是去了一個市郊別墅區(qū)。

還未走到門口，就有一個年輕女孩子迎上來開了門，恭恭敬敬地把兩人迎進去。

甫一進去就見客廳左邊一個人影站起來，陳澤悅連看了好幾眼才確定那人正是陸琨——不怪前者記性或者眼力不好，實在是陸琨陸少爺花樣太多，發(fā)型打扮三天兩頭一換的，也不怕英年早禿。

陸琨走過來笑著招呼陳澤悅和傅雪聲在沙發(fā)上坐下。三人心思各異地寒暄幾句，陳澤悅首先拉開話題講到了此行的正經(jīng)事：“工作室最近還正忙，時間不多，就請陸少先講一下您對畫有什么要求嗎？比如說主題、風(fēng)格、規(guī)格，水墨還是設(shè)色，紙本還是絹本，或者要不要金粉銀粉之內(nèi)?！?/br>
“嗯？”陸琨盯著他看得眼珠子一動不動，聞言頓了一下，然后緩緩攤開手掌，“我不知道啊。你說的如果是我之前買到的那種，國畫的話，我是不了解的……”

“冒昧問一句，”陳澤悅難得的一本正經(jīng)，“陸少這次買畫，還是要送給四爺？”

“這個問題，有什么要緊的嗎？”

陸琨仍舊盯著他看，幸好陳澤悅被看慣了，也沒什么不自在，只是一想到“看”這個動作的發(fā)出者是陸琨，就覺得有點子微妙。

“要緊的，”陳澤悅說，“如果是的話，我就能直接上手畫了——我對他的審美愛好還是有一定了解的?！?/br>
“不過可惜了，”陸琨面上浮起一點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是送給四叔的?！?/br>
陳澤悅正要開口，他又補上一句：“打算自己留下的。”

陳澤悅點點頭，沒有再問他留下作何用，只問：“那陸少有什么要求嗎？”

“你會畫油畫么？”

“會是會的，不過水平不如國畫?！?/br>
陸琨笑了起來：“沒有關(guān)系。我的要求呢，只有一點——畫你公司那個叫費恩的模特?！?/br>
費恩這時候正呆在房間里。

房間是他以前住的那個。里面東西不多，除了沙發(fā)、床和幾件實木家具外，就是一些白色的長毛毯子，連家具的邊角都包裹上了厚厚的絨毛，沒有多余的裝飾品，日用品也都分別放在浴室和櫥柜里。

門關(guān)著，上了好幾重鎖，窗戶也都鎖上的，只留一個小小的口子換氣——那塊玻璃上還嚴(yán)密地包上了金屬邊；厚重的遮光窗簾拉了大部分，只留換氣口那里的一條窄邊。

厚厚的門板邊上筆挺地坐著一個人，不茍言笑，只緊緊地盯著費恩；他的監(jiān)視對象在剛來這里的前幾天不被允許穿上衣服，那年輕漂亮的男孩子赤身裸體地坐在床上，他也照舊按要求盯著人，一點別的表情和眼神都沒有。

費恩翻完了手上的一本書后無事可做，便也看著那監(jiān)視者。

這人他不認(rèn)識，只聽換班的人叫他德累斯頓。

這些監(jiān)視者他一個都不認(rèn)識，只輪流來看著他，可以看書報雜志和電影，但只能看送過來的那些，不允許看他自己帶回來的東西。他被送到這里來已經(jīng)有好幾天了，連威爾遜的鬼影子都沒能見上一面。他下了飛機后就有人把他接到這里，然后這幾人來輪流監(jiān)視著他；除此以外，房間里還有三個攝像頭。

陳澤悅給他的保鏢被攔在了這棟樓下……也不知道怎么樣的。

不知道他有沒有給陳澤悅傳什么消息。

想到這里時他忍不住往窗外看了一眼。

可什么也看不到。

只好把視線又收回來。

威爾遜脾性很怪。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于是偷偷把他跟陳澤悅拿到眼前比較一下。

威爾遜當(dāng)然是完敗。

不過萬一陳澤悅其實脾氣也很暴躁——就好像他將在自己人面前的隨性對外掩得密不透風(fēng)那樣——他也有可能會把自己按在床上狠狠侵犯，也可能因為“我不高興”這樣的理由把自己鎖起來，或者是讓自己赤身裸體地跪在他面前，可能會把自己綁起來用鞭子或狠狠鞭打或輕輕挑逗……

如果對象是陳澤悅的話……

費恩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把腿蜷起來，好掩住微微抬頭的下半身。

不過威爾遜還做過些讓他覺得很惡心的事。

比如說……那次同時讓他和另一個男孩子。

雖然只有那一次。

如果陳澤悅也這樣要求……

費恩怔怔地咬了下指甲。

他也……可以接受的。

只要陳澤悅接受他。

第三十二章

“我們公司的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