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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恩知道陳澤悅不容易“閑下來”,想來估計也麻煩不到他什么,便乖乖點頭了。陳澤悅拍拍他的肩膀:“也不早了,走吧,洗漱一下睡覺去?!?/br>費恩傷在手上,不能沾水,也不太能抬起來。陳澤悅想了一下,干脆自己動手給他擦洗,權(quán)當休息一下了。天冷,陳澤悅拿了張新毛巾,搓洗后換了溫水浸泡,絞干了水溫柔地替費恩擦洗面部和脖頸,擦完以后詢問他要不要擦擦身子。費恩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陳澤悅看得在心中暗自嘆息,這小孩兒,實在是優(yōu)柔又寡斷,也不知道是生性溫吞還是就這么不愿意給人添麻煩。費恩哆嗦著手去解自己大衣下的襯衣扣子,無奈手指僵硬,勉強解開了末端兩顆,至于再往上的,扣扣索索地就是弄不開。陳澤悅看不下去了,輕輕點了點他的右手示意他放開,動手替他把扣子一顆顆解開了,把他的大衣連襯衣都小心剝下,擰了毛巾給他擦拭身體。陳澤悅動作很輕柔,也仔細,費恩似乎被他弄得有點兒癢,瑟縮了一下:“可、可以了,下面不用了……”——當然不用。不消費恩說,陳澤悅也不會再擦下去了。他把毛巾又洗過一次,晾在架子上,還貼心地幫費恩換上了新的睡衣,把他領(lǐng)進臥室外帶詢問了他是否需要換掉床上用品,在得到了中國式的“不用麻煩”否定回答后還簡單介紹一下基本構(gòu)造和日用品位置,這才若無其事地跟他道了晚安,然后關(guān)門離開。費恩站在床邊,看著陳澤悅從外面把門關(guān)上。門鎖發(fā)出扣合的沉悶聲音,費恩幾乎是同時身子一松,軟綿綿地倚在了墻上。太丟人了。他心想。居然在陳澤悅幫自己擦身子的時候起了反應(yīng)。也不知道陳澤悅發(fā)現(xiàn)沒有。費恩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氣,卻覺得鼻端縈繞著的都是陳澤悅身上淡淡的木香和茶香混合的味道——就像方才他在浴室里給自己擦洗的時候一樣,只是可惜缺了耳畔那低低的呼吸聲,和悄悄撲在自己胸口的濕暖的氣息。不知道陳澤悅用的什么香水。費恩心想,要是能知道就好了。陳澤悅的書房里放著沙發(fā)床,床上還放著小枕頭和空調(diào)被,大概常常工作得晚了,就睡在書房里,但臥室里同樣零零散散地放著許多東西,陳澤悅事先簡單收拾了一下,也沒收出個什么所以然來,看著也并不十分齊整——應(yīng)該也沒有把臥室當成大型擺設(shè),于是陳澤悅的氣息也留在了這里。其實房間里那一點點殘留的香水尾調(diào)已經(jīng)很淡很淡了,但費恩仍能感受到。他在墻上靠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往臥室自帶的小浴室走去,一邊不甚利索地把陳澤悅剛給他套上的浴袍給脫了,渾不在意地隨手扔在地上——好在陳澤悅家里裝了暖氣,這么折騰,倒也不怕著涼。費恩赤身裸體地踏進浴室,徑直走到鏡子面前去。他彎腰向前傾,不顧疼痛,雙手撐住冰涼的流理臺,將那張精致的面孔湊到離鏡子不過三五厘米的地方。費恩抬起右手,按在自己唇上,仔細地打量著自己。順滑迷人的淡金色長發(fā),幽深美麗的眼睛,鼻梁挺直,嘴唇雖然缺少了些血色卻不失形狀優(yōu)美,還有漂亮干凈的面部輪廓,纖細的脖頸和鎖骨,細瘦柔韌的腰身,挺翹的臀部,筆直修長的雙腿,以及一身細白溫軟的皮rou——費恩明白自己內(nèi)里不怎么好看,外在的皮囊卻是很不錯的;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好看得太平淡,但總歸也是大眾審美,有的是人承認、肯定。這張臉、這具身體,喜歡它們的、想要它們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費恩不知道陳澤悅是否也在其列。他那么平和、溫柔、體貼,看上去又那么清心寡欲。費恩又想起那位男同事關(guān)于陳澤悅的“審美偏好論”。這時他余光瞥到旁邊站著一個人,和他一般高,一樣的身量,甚至是一樣的面容。那人似乎輕俏地笑了一聲。費恩聽出了其中的嘲諷,但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于是絲毫不做理會。那人在旁邊冷眼看著,嘴里含糊地小聲說些什么,語調(diào)纏綿繾綣,好似在溫情脈脈地說些甜蜜情話,可費恩只聽到了些冰冷、骯臟又惡毒的字眼。如果放在平時,他大概要跟那人吵上幾句,不過今天他想著陳澤悅,胸中沒了諸般罅隙,便依舊不予理會。不一會兒,那人自覺無趣,又悄無聲息地消失了。費恩對另一個“自己”的出現(xiàn)和消失都毫無興趣,他只定定地盯著自己鏡中映出的眼睛,像是又發(fā)起了呆;半晌后,他目光不動,手輕而緩地往下,帶著些許情色意味地摸過自己的脖頸、鎖骨、乳尖和柔軟的腹部。指尖輕輕劃過皮膚的感覺很微妙,酥酥的,麻麻的,像是被纏綿溫柔地愛撫,讓人從心尖兒到四肢都在發(fā)軟。摸到小腹時,費恩頓了一下,垂下眼瞼,手繼續(xù)往下,一把握住下身粗暴地揉捏起來。費恩轉(zhuǎn)過身,大腿根部靠在冷沁沁的流理臺上,他被冰得微微抽搐一下,手上卻毫不受影響地繼續(xù)動著。他閉著眼睛,在腦海里瘋狂地勾勒著陳澤悅的面容,回想著在陳澤悅送自己進醫(yī)院的路上,因為擔心自己出汗而把自己背著往那冰涼的建筑里走時,自己將頭伏在他肩窩里的感受——竟然不多時就達到了高潮。斷斷續(xù)續(xù)噴射而出的白濁沾了他滿手,有些淅淅瀝瀝地滴在了干凈光潔的瓷磚上。費恩尚未從高潮的余韻中緩過來,便把手往身后的流理臺上一撐,任憑它往地板上滴落、積聚。費恩閉著眼,面色蒼白,單薄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射精后很不舒服,正如此刻,手腳發(fā)軟,眼前一片黑差不多是個睜眼瞎,耳朵里轟鳴著,連心跳也來湊熱鬧,咚咚咚地有如擂鼓,吵得他心煩意亂。約摸十來分鐘后費恩終于緩了過來,他睜開眼,漠然地看著手上、地板上的白色液體,只把手洗干凈了,抱著一種惡意的、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把地板上的那一灘液體扔在身后,然后毫不憐惜地握著滿手冰涼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出了浴室,他直接把自己扔在床上,側(cè)身拉過被子,放肆地把自己埋進陳澤悅的味道里閉眼睡了。說是睡,其實也沒能睡好,他這一晚睡得心不安神不靈的,再加上手上突突突地疼,像是總有一根細細的神經(jīng)吊著他那點可憐的睡意。夜半時他迷迷瞪瞪地聽見有人打開門進來,接著是輕得近乎沒有的腳步聲和若有若無的茶香;不知道是不是費恩睡迷糊時的錯覺,他甚至感受到了一點點略高于他本身的溫度;隨后一切都離他遠去,但奇跡般的,在這凌晨時分,他終于沉沉睡去。第十一章陳澤悅慣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