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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涵自鳴得意,以為國際超模也不過如此,沒什么大不了的;繼而又覺得不太公平,他是“江南岸”的簽約專任模特,卻一直只是做試衣,從來沒有走秀或者拍代言廣告過,就相當于他身為模特,本該在大眾面前光鮮亮麗地展示自己,卻和一般工作人員一樣待在幕后——試衣模特薪酬是高,但他還是更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覺。不過費恩簽過來,沒準可以替了他的位置,好讓他上T臺。這樣想一想心情要好些了,這才大發(fā)慈悲地向費恩轉(zhuǎn)述:“蓁姐讓我給你帶句話,這個柜子里的衣服——”他指了指左邊一個貼了什么標記的柜子:“都是小陳總放著以防萬一自己穿的,但你要是缺衣服的話,也可以拿,看上哪件直接穿,隨便跟誰說一下都可以?!?/br>費恩其實沒太聽懂,但“看上什么直接拿”的意思是領(lǐng)會到了,于是又點點頭。鐘涵覺得這大模特實在沒意思,也轉(zhuǎn)頭走了,留費恩一個人在房間里。幸而他早已習(xí)慣了一個人的狀態(tài),便不以為意,繼續(xù)看別的服裝。第八章方蓁“挾天子以令諸侯”,拿著托名陳澤悅的假詔令,力排眾議,決定用費恩做“紅”的閉場模特,而且還是穿女裝。陳澤悅不是很懂她為什么對讓費恩穿女裝這么執(zhí)著?,F(xiàn)在流行“愛一個人就要讓他為自己穿小裙子”?“多稀奇啊,”方蓁一臉鄙夷,“又不是第一次有男人穿裙子。”陳澤悅頭疼:“可那不是我的本意……”方蓁理所當然:“那就給他設(shè)計一套?!?/br>而這個時候的費恩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被方蓁一個電話叫到了辦公室。等他找到那間辦公室時,只見方蓁和另外兩個女孩在辦公桌旁忙忙碌碌地寫著什么。費恩叫了一聲“蓁姐”,方蓁估計真是忙,頭也不抬地指著旁邊的筆記本電腦:“這個是給你的。家里還送了一臺,沒進你房間,暫時放在我那兒,今天下班給你搬過去,要是不喜歡的話跟這邊的女孩子說,她給你換……唉混蛋悅悅,寫死我了……對了還有,我們對面,那個門店,”她抓著筆虛指一下,“一個造型師的,有興趣或者無聊了,可以過去看看,挺能打發(fā)時間的?!?/br>費恩剛“嗯”了下,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見另一個穿著套裙的女孩兒急匆匆地走進來:“蓁姐,小陳總在微博上看見他上頭條了,讓我過來問你怎么回事?!?/br>“噢自己人弄的,”方蓁隨口答到,“借他的臉宣傳宣傳,之前光是秀在國內(nèi)的熱度還不夠,拉他出來遛遛……他怎么不打電話說?跟他說下準備在國內(nèi)的大社交平臺也要用他的名號運營賬號。”套裙女孩無視了她的問題,脆生生地應(yīng)了好,這時才看到費恩,虛指一下,問:“路德維希先生的宣傳呢?”“還在策劃,等等……你們小陳總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眼見著避重就輕失敗,女孩兒老實交代:“小陳總裁布脫不開手,我在微博上看見了順嘴提了一句,他讓我過來問,說不想跟你打電話飚戲,還讓我跟你說原話?!?/br>“……”方蓁說,“那今天下班了我要跟他面對面交流一會兒……傅秘書你過去吧?!?/br>然后她又指示角落里閑著的一位助理:“白鑫帶費恩看看國內(nèi)的社交和宣傳平臺,今天給他開個微博?!?/br>白鑫把費恩帶到自己那張辦公桌前,小聲給他介紹國內(nèi)的媒體。小女孩兒本來說話不甚清亮,又壓低了聲音,聲線平板無奇,雖然說得面面俱到,但費恩聽著無聊,不自覺地發(fā)起了呆,只時不時應(yīng)她兩聲,聽她講到“微博”才稍微提起一點興趣,問道:“剛才蓁姐好像說到了這個?!?/br>“對,”女孩兒輕車熟路地點開賬號申請頁面,隨意填了個公司管著的郵箱,又填了他的名字,“要給你申請一個這個賬號……名字就寫你本名?”費恩沒聽太懂:“什么?”白鑫重復(fù)一遍:“賬號的用戶名,填你真名,可以嗎?FinnLudwig是你的真名還是藝名……我是說,stagename?”“真名。”白鑫看著他,捂了下胸口:“天爺,別沖我眨眼睛太犯罪了……哦我是說,就這樣?密碼你來設(shè)置,但是要向蓁姐報備,這個是公開賬號,如果你有興趣也可以申請一個私人賬號?!?/br>“再說吧,”費恩興致勃勃,“剛才是說陳總也在這上邊有賬號?”“當然有,等下還要關(guān)注他……關(guān)注對象我來給你弄,然后再做身份驗證,”白鑫扒拉過另一臺電腦,給他把微博打開,“你先看看吧。”陳澤悅是個勞模,平時雷打不動地上班下班,興頭上來了還給自己安排個加班。底下人都非常喜歡小陳總啊,這可是一個幾乎不壓榨別人只壓榨自己的活雷鋒,在一眾以對員工毫無意義地施壓為領(lǐng)導(dǎo)威嚴體現(xiàn)的總裁中,儼然一尊可愛討喜的活佛。公司里的年輕女性都膽大包天,居然喜歡投喂他,無奈這位不喜歡吃零食,又不好拒絕嘰嘰喳喳地開心的女孩子們,只好等姑娘們都下班了偷偷叫人往方蓁辦公室里運。這天走得實在太晚,陳澤悅叫留著等他的助理都下班回家,自己日常抱著一堆吃的去方蓁辦公室,進門卻見費恩還伏在電腦面前,不知道在干什么。“怎么沒走?”陳澤悅問。費恩“欻”地抬起頭:“陳總!”陳澤悅笑著走過去:“假客氣。怎么這么晚了還沒走?方蓁呢?怎么走了沒帶你一起?”背后卻一個忿忿的聲音:“誰說我走了不帶他?”“哦喲,”陳澤悅回頭,“沒走啊?過來拿吃的?!?/br>方蓁一點不客氣,從陳澤悅帶過來的紙袋里挑挑揀揀地抓了幾袋rou干和蜜餞——結(jié)果陳澤悅眼疾手快地從她手里拽出一小包天冬,又從紙袋里翻出兩袋軟糖,撕開包裝遞給費恩。方蓁忍氣吞聲地拿著東西回辦公桌前收拾東西。“問你們呢,怎么這么晚還不走,”陳澤悅看著費恩新奇地、慢吞吞地啃天冬條,“問了三遍了都,沒人回答我啊。”“小費恩說要找你,”方蓁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仍然興致勃勃地刷微博的費恩,“我跟他講你加班不定什么時候走,他一定要等你?!?/br>費恩聽到自己被提起,抬起頭來沖陳澤悅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廂方蓁收好了包,起身道:“走吧走吧,回家看今天吃什么……唉悅悅我跟你講,今天我被迫陪你加了這么久班,要是沒有rou,我就跟你拼命!”rou是當然有的,只不過方蓁并不滿足于露姨除周六以外有意控制卡路里的飲食中的那一點點。陳澤悅的那一層公寓,廚房幾乎都是擺設(shè),只有陳澤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