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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妗拿起白絹,擦了擦手上的墨。心不在焉地想事情,想到半路,姜與倦便帶著崔常侍進了殿內(nèi),把一摞的卷宗也一并搬了過來。 細竹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 “殿下…”白妗坐起身,驚訝地看了眼那后面幾乎堆成小山的文書。 “今日孤在此辦公,你們都退下吧。” “是。” 姜與倦吩咐完,便坐到案前,拿起一份文書看了起來。 他果真是來做正事,半點多余的目光,也不曾分給她。 那何必特地來這兒? 白妗趴在桌上,百無聊賴,索性在剛剛抄好的紙張上寫寫畫畫。 畫了半天,定睛一看,差點把自己給嚇得一跌。 竟是不知不覺,寫得好些個“姜與倦”。 她連忙一筆濃墨劃去,又為自己這幼稚的行為懊惱。扭過頭,青年還是正襟危坐,修長的手指穩(wěn)穩(wěn)執(zhí)著泛黃的封面,目光落在其上,一臉凝肅。 她突然不滿。 收起懶散的坐姿,擠到他身邊,故意靠近。伸手,將卷宗合了起來,圈住他的脖頸。 “妗???” “殿下,臣妾抄不完?!贝揭慌疽馀赃叾逊e的經(jīng)書。 “幫我嘛,”她貼上去,像一個妖精般在他唇邊呢喃,“好不好?!比艏慈綦x。 “別鬧,”他第一次推開她。 分毫不亂,神色甚至有一些譴責(zé)。 白妗被拒,暗惱。 于是坐到一邊,一語不發(fā)。 過一會兒,他主動湊了過來,握著她的肩問: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白妗悶悶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她回身,恨道,“你厭棄了我么…” 他忽然一嘆,捂住她的唇。 將她拉入懷中,手指壓過她的眼角,俯身貼近,親了上去。 白妗體會了一把,何為自作孽不可活。 十分綿長的親吻,她要躲,他卻好像迷戀上了這種感覺,從書案邊,到墻壁,屏風(fēng)旁。 最后重新坐回到書案。 手里握著筆,經(jīng)文卻是歪歪扭扭。 棄置重寫,卻忍不住低頭,吻上懷里的她。 親密無間,近乎病態(tài)的眷戀。 …… 一大清早,白妗就被慌慌張張的細竹吵醒,“娘娘,娘娘不好了,邊月獻來了慶賀太子新婚的禮物!” “禮物?”她打著哈欠,不明所以,“那又如何?!?/br> 細竹連比帶劃,“是美人啊,美人!陛下作的主,替太子殿下收下,已經(jīng)送進了東宮!” 白妗一愣。 她踏入通明殿時,美人正在跳舞。 穿了一聲露臍的裙裝,腰肢極其的柔軟,旋轉(zhuǎn)停下后,玉臂一揮,將那覆面的面紗摘去,眼睛竟是深深的碧色,魅惑天成。 是一名胡姬。 東宮內(nèi)臣紛紛贊嘆,太子殿下好艷福! 其中一文臣更是酒壯人膽,問她名姓。 “水生煙。”那美人裊娜地下拜,偷偷抬眼,一看主座上的太子殿下,媚眼如絲。 這便是相里昀獻來的美人。 白妗覺得,這女子是極合姜與倦的審美的。 畢竟這般我見猶憐,一向是他青睞的類型。 抬目,與姜與倦看來的眸光撞上,一聲:“太子妃?!?/br> 白妗笑笑,“殿下,臣妾只是來問,今夜要一同用膳么?” 姜與倦一怔,頜首。 內(nèi)臣們面面相覷。畢竟上司的正牌妻子突然到來,卻撞見這樣的場面,換了誰都要窘迫的吧…… 白妗看了眼那水生煙:“此女既然是陛下所賜,便暫時交給臣妾管教吧?!?/br> 姜與倦沒有拒絕。 “娘娘為何將她帶入含涼殿,”細竹不解,“不是應(yīng)當驅(qū)逐到別的殿中?” 白妗神色淡淡,“你是覺得,宮里太子妃恃寵而驕的傳言還不夠烈么?” 細竹訕訕,垂了頭去。 她卻忽然停下腳步,“你說,男子移情別戀,是不是十分輕易?” 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問完,又道“罷了。”自顧自往含涼殿走。 留下細竹一頭霧水。 …… 美酒甘醇,后勁卻不甚大,只是有些醺人。 今夜她笑容溫柔,幾乎是百依百順。 床尾邊,夜明珠的光輝暈藍。 她親了親他的面頰,挾他的手到了榻上。 他解開她的衣扣,親吻她鎖骨,咬住薄薄肌膚下,纖細的青色的血管。 衣衫不整,相擁著倒下。少女卻身子一滑,從他手心溜走。 “殿下,你急什么?!?/br> 夜明珠的光輝一閃,少女亭亭玉立,笑靨一晃而過。 姜與倦撐起頭,黑暗降臨。 再伸手時,卻摸到赤.裸而溫?zé)岬募∧w。 他失笑,“妗妗你…” 忽然停住。 水生煙記得那個人吩咐的。 不要出聲,也不要有什么抗拒的動作。要想獲得榮華富貴,就老老實實聽她的話。 被作為禮物送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做好接受命運的準備。卻沒有想到,大昭的太子殿下,竟然如此年輕俊美…… 水生煙既忐忑又歡喜。 不是她。 她不會…有如此濃重的脂粉香氣。 “滾。”猛地推開這具軀體,只有低沉的一個字,卻充滿殺氣。 水生煙慌忙攏著衣物,連連叩頭,“奴婢罪該萬死,請殿下饒命!” 他陰沉著臉,走出一步,一陣頭疼欲裂。 怒氣漲滿在胸口,用來掩蓋夜明珠的黑色布帛,在手中碎成齏粉。 白妗,白妗??! * 此時,東華門。 “來者何人?”衛(wèi)士按住佩刀,厲聲發(fā)問。 白妗亮出姜與倦的玉佩。 “我要出宮?!?/br> 衛(wèi)士跪下,恭敬道:“原來是太子殿下之令。請恕小人失禮?!?/br> 對身后道:“放行。” 沒想到姜與倦的貼身玉佩如此好使,白妗一路暢通無阻,進了東府便直奔庫房。 卻遇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師兄?!”身姿修長的男子一身夜行衣,從狹窄的窗口潛入。那熟悉的背影還有側(cè)臉,都令躲在暗處的白妗眼睛一亮。 果然是楊恣,轉(zhuǎn)頭見一身宦官服的白妗,他一愣:“師妹?” 與此同時白妗脫口便問:“師兄也是來尋丹書玉令?” 他猶豫片刻,點頭。 白妗笑道,“我與師兄,所謀相同呢?!?/br> 她又起了一爭高低的興致,“花落誰手,便看各人本事了?!闭f著飛快地搜尋了起來。 楊恣卻散散漫漫,只是偶爾看一看,或者摸一摸角落鐵欄里的利兵。 姜與明沒有騙她,手鐲就在東府的庫房之中。在一眾珠寶玉器中,白妗一眼便鎖定了此物,將它收入袖中。 寅時。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