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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被此人的輕率妄為所驚,石榴舌頭打結(jié),“這可是杜杜杜夫人精挑細選,獻給太子殿下的血燕!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染指?” 卻見案前的太子殿下一笑,將湯盅推到白妗手邊。 白妗面無表情,又給他推了回去: “如此珍貴之物,殿下還是自己享用吧?!?/br> “你下去吧。”姜與倦忽然道。 白妗轉(zhuǎn)身便走。 身后一道涼涼的呵斥: “站住,”姜與倦揉揉眉心,“孤沒說你?!?/br> 再看,石榴果然沒影兒了。 白妗假笑道,“殿下還有什么吩咐么?” “孤手傷不便,勞煩今昔姑娘了?!?/br> 他說著露出手腕上的繃帶來。 白妗端起湯盅,也不給吹,就往他嘴邊送。他只好自己細細地吹涼了,再一口一口地吞咽,倒是滿足。 他吃得香,她不免也有點饞。 不然真試試什么味道? 姜與倦笑看著她半路轉(zhuǎn)了方向,將勺子湊到唇邊,忽然又擱下了。眼風掃過桌面上一柄小刀,跟她那柄丟失了的月牙刃極像。 “斬離最近正研究暗器,手癢做了一個,不知怎么便落在孤這里了,”姜與倦道,“妗妗若是喜歡,拿走便是。” 白妗笑了笑。 將刃放了回去,咣當一聲。 “如此粗糙,妾不喜。” 姜與倦眸光一閃,垂下了眼去,布滿傷口的指節(jié)微動: “改日…” 她打斷他:“殿下,杜小姐似乎醒了?那是不是可以放妾回去了?” 姜與倦攏眉,“醒了?”起身,“你隨孤去看看。” 杜茵仍在臥床靜養(yǎng),見太子親臨,也只是勉力坐起身來,見了一禮。 美人病體,如弱柳扶風,嬌柔可憐。目光看來,竟含了幾分哀怨。 “是妾自己不慎,與今昔姑娘無關(guān)…” 即便對白妗惱恨交加,可現(xiàn)下局面,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在男子面前,爭得你死我活,不過是失了體面,能夠引得他的憐惜,才是上上之策。 石榴特意遣散了無關(guān)人等,給殿下與小姐騰出獨處的空間。 剛想把白妗這個礙事兒的也轟走,豈料此人只看了她一眼,便利落地離開了。 姜與倦說了兩句話,忽然覺得不對勁。 那血燕…有問題。 姜與倦走到門邊,推了推,卻紋絲不動。 “妗妗…?” 外邊傳來淺淡的呼吸聲,幾不可聞。 …是她么?是她將房門鎖了? 頭腦愈發(fā)昏沉,小腹有火在燒。 他將手指攥得死緊,掌心血跡淋漓。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她來東府的真正目的,竟是撮合他與杜茵! ☆、決斷 杜茵在回憶落水一事。 路過蓮亭的時候, 她因為氣怒攻心,憤恨難忍,未及深思便想推那個叫“今昔”的畫師落水。 反正只是區(qū)區(qū)一個庶民, 死了也不打緊! 誰知她起身得如此巧合,反叫自己撲了個空, 直直往水里墜了下去! 對了,她的香囊呢? 該死, 肯定是被那個賤民抓扯了去! 那可是自己最喜歡的物件。 杜茵氣不打一處來, 調(diào)整了下面部表情,剛想向殿下虛弱地提一提此事, 卻發(fā)現(xiàn)他的狀態(tài)有點不對勁。 門不知何時被關(guān)上,他在門框邊倚靠了一陣兒,便一步步走到了桌前,臉色通紅、神情古怪。 杜茵掀開錦被,似乎想要下床來, 聽見姜與倦低聲命令:“別過來!” 杜茵愣了一下,看著他抖著手, 將茶壺里涼透的茶倒進杯中, 一杯接一杯地飲下。 汗液打濕了烏濃的鬢發(fā),高挺的鼻尖玉潤晶瑩。一向冷肅的雙眼竟是瀲滟通紅, 看得她心如鹿撞、口干舌燥。 卻也知他狀態(tài)危險,輕易靠近不得。 索性裹在了棉被之中,只露出臉高聲道: “來人,殿下有恙!” “你閉嘴?!?/br> 他咬著牙, 橫了她一眼。 杜茵立刻不說話了。 微微皺眉。 方才也是情急,不曾深思,倘若真的喊得人來,可不是自毀清譽么。 就算對象是太子殿下,如此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傳出去,她便再難擔當士族女子典范。 如此一來,肯定會讓盧家那個病西施搶了風頭去! 她正自悔,他扶著額頭,站不穩(wěn): “勞煩搭把手。” 竟是要移開墻角一尊玉鼎。 杜茵點了點頭,走過去幫忙,眼尾悄悄地打量他。 誠然,太子殿下相貌俊美,位高權(quán)重,是許多士族女子的心上人。 可他待誰都溫和有禮,好似沒個分別,她自信已經(jīng)十分溫柔體貼,甚至放下了杜家嫡女的架子,可他依舊無動于衷、不假辭色。 甚至任一個區(qū)區(qū)的妾,在她面前作威作福! 與這樣的人共度一生,她當真愿意么? 想著,杜茵一驚,怎么會突然有這種想法。 太子妃之位,她必定是要爭上一爭的,事關(guān)家族榮辱,沒有余地給她考慮兒女情長。 玉鼎被移開,姜與倦在墻面上按壓了一陣,地上兩塊石磚便自動打開,緩緩露出一個漆黑的入口來。 而他身形一動,立時沒了影蹤。 那青磚充作的石門,自動合了起來,恢復與原樣無異。 杜茵愣著,東府之中…竟然有密道? * 開鎖的聲音響起,石榴哆嗦著走進房中: “小姐…你還好吧?” 話音剛落,一個耳光便迎面扇來,石榴被扇得摔跪在地。 “小…小姐…” 杜茵披發(fā)立在床前,指著她,渾身發(fā)抖: “你當本小姐是個什么?!竟敢給他下那種東西!” 石榴忙不迭哭道:“奴婢該死,都是杜夫人吩咐…說若是殿下與小姐有了肌膚之親…小姐便能坐上太子妃之位,如愿以償了!” 親娘…果真是親娘! 杜茵深吸一口氣:“我要的東西,于后宮于前廷,使些什么手段不可以?非得如此下作! 就算退一步講,殿下真的給了我太子妃位…因此一事,我也會被釘在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你知道,我與殿下相識十載,他這種人,怎會甘心被如此算計?” 眼神極冷,慢慢地說: “石榴,我保不下你了?!?/br> 石榴滿心絕望,卻還是一絲不甘: “小姐…小姐不是癡戀殿下么…” 杜茵看她一眼,理了理長發(fā): “我只是容不得有人碰我的東西?!?/br> 太子妃位懸,花落誰家猶未可知。 有一個昭媛又如何,難道他姜與倦能讓一個小小商戶之女搖身一變,變成未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