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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好似也困得不行,睫毛長長地蓋著。 “妗妗…睡吧…” 他嗓子有點啞地嘟囔。 側過臉,高挺的鼻子埋在她的起伏上,蹭了蹭,不動了。 臉頰泛著紅暈,睡得很是香甜。 “……” 白妗閉了閉眼,連推開這個人的力氣都沒有。不是受傷了,不是還摔了一跤…腰怎么沒摔出問題?! 方才借著帳子外幽暗的燭火,看清了自己一身的痕跡。連小臂上都有。 姜與倦…這個…混.蛋!衣冠禽獸! 她心里翻來覆去,問候姜氏皇族祖宗十八代。 又茫然,究竟是…哪里出錯了? 無奈實在是被折騰太狠,困到不行… 最后暈沉沉地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開啟新的階段! ☆、妖孽(二合一) 入夜時分, 有沙彌敲著鐵牌子,沿著寺廟的甬道,一路念著佛號報時。 青衣的僧人, 手持檀木珠串,跪在佛前誦經。 他立在一旁, 怔怔地聽著。僧的神情空白而模糊,連誦經聲也有如蚊蠅。 不該身在此處。他該身在何處? 姜與倦抬目, 視線掠過那輝煌的佛像。 霧氣彌漫, 高坐蓮臺的佛像忽然化成巨大的九頭蛇,向他張開血盆大口, 九顆頭顱涌來,要淹沒他的玉冠。 他拔出劍。 那蛇卻在半路,化作妖嬈的美人,一路向他走來,一路退下裙裳。 粉白如畫, 窈窕生姿。 赤身.裸.體的美人鉆入他的懷中,青年并不動情, 一劍割上她的咽喉。 卻在低頭的剎那, 看清了。 妖長著一張美人臉。 是一張他絕下不去手的臉。 一時清純…一時驚艷… 嘴里淌著血,桀桀怪笑, 他卻伸手去撈。 可那面容腐爛,化成了膿血,從中飛出一把利刃,深深地插入他的胸口。 …… 夢里光怪陸離, 胸口劇痛尚存。 姜與倦是在晨光中醒來的。 他每日向陛下晨昏定省,十年無遲,所以一近辰時,必然睜眼。 只是今日有些許的不同… 懷中溫香軟玉,觸手皆是滑膩。 美人有一頭漆黑的烏發(fā),披在身后,雪白的脊背動了動,就這么翻過了身來。 一雙明眸里冷艷非常,若非眼圈烏黑一片,倒真像那惑人神智的女妖。 卻因這黑眼圈,為一張精致的臉蛋,添了幾許蒼白與憔悴。 “妗妗…?”他吐出兩個字,驚覺嗓音之沙啞。這兩個字,像是一把關鍵的鑰匙,霍然開啟了宿醉后的記憶。 白妗就眼睜睜看著,他的臉色由難看,到空白,到震驚,再到平靜。 中間或還有些許蕩漾,因為他望著她,眨了一眨眼眸。 “……” 白妗冷笑一聲。 “殿下好大的本事。”她淡淡一哂,嗓音也啞到不行。像爪子撓上心口,無形中帶著慵懶與嫵媚。 姜與倦忽地想起夢中那裸.身的美人。 這一想,便覺得非常不妙,尚未靨足的感官在漸漸復蘇。 而白妗也瞪大了眼睛,一個后退,作勢要跑。被他一下子撈進懷中,光滑的肌膚緊貼。 “妗妗,給孤抱一抱?!彼襁M她芳香的發(fā)間,嗓音沙啞地說。 炙熱的體溫燙得她一個哆嗦。 白妗其實內心有點忐忑。她不知道、不知道男子原來這么禁不起撩撥…誠然大清早的,她也沒動什么心思撩撥… 她一動不動,埋在姜與倦的胸口,他一下一下地撫摸過她的脊背,拇指偶爾輕按,動作柔和而撫慰,如同對待珍寶。 好聞的男子氣息籠罩,白妗聽見他心跳聲,從一開始的急促漸漸轉為平靜。 忍不住胡思亂想,太子殿下看起來清瘦,沒想到其實還是很有料嘛,譬如這胸肌,十分富有彈性… 打住。你是被杜相思傳染了嗎?怎么也流氓起來了? 慢慢地,注意力又被另一個事物牽去。 …怎么還沒消下去? 他抱著她,卻像飲鴆止渴。 最后難耐地蹭了蹭,說,“妗妗,不能再陪你了,孤得去給父皇請安?!?/br> “?”是誰撈著她不放? 要不是被他做的腰酸腿軟,她至于連掙開的力氣都沒有嗎? 本來都想好了,他一醒,就給他一大耳刮子。管你是什么大昭太子,敢弄疼她就要付出代價! 沒想到,被人圈住動彈不得不說,這人還敢不要臉地倒打一耙! 白妗氣得渾身發(fā)抖。 有人敲了敲殿門,噠噠的叩門聲回蕩在寂靜的室內,格外清晰: “殿下?可是起身了?” 姜與倦下榻,飛快地披上了外袍,又回身,將白妗往里掖了掖,確保嚴嚴實實。 這才淡淡道,“進來。” 崔常侍捧著太子服飾,與一干宮女魚貫而入。 “小人服侍殿下更衣?!?/br> 宮女們也跪在身后,其中一位捧著昭媛的常服,她是來為白妗更衣的。 她悄悄抬眉,隔著朦朧的紗帳,隱隱約約看見少女一頭烏青的秀發(fā),連一點肩頭都不見。 頭頂,有人清冷的聲音傳來。 “常姨沒有教你們規(guī)矩么?” 隱含不虞。 “奴婢該死?!彼B忙伏下身去告罪,背上冷汗沾濕,隱隱后怕。 姜與倦道: “此處不必你們伺候,都下去吧?!?/br> “是?!?/br> “妗妗?!?/br> 等人都退下,姜與倦拿著衣服,重新坐回床前。他摸了摸少女的頭頂,哄道: “起來穿衣?!?/br> 半晌,從被子里,伸出一條纖細修長的玉臂,卻是抵著他的腰背,將他往外一推。 “你走?!鄙倥曇魫瀽灥貍鱽?。 白妗實則很不滿。 這個家伙是大昭太子,又不能打,又不能罵,叫她滿心的郁悶哪里發(fā)泄。 姜與倦失笑,輕輕掀開錦被,將軟軟的少女抱到了膝蓋上,攔腰按定。 她有點驚恐,連忙捂住前面,瞪著他。 見她如此羞澀,姜與倦促狹心起,“昨夜…不都看過了…嗯?” 豈止看過。 尾音的“嗯”輕輕上揚,撩人心弦。 白妗:“……” 您被調包了嗎? 掙了掙,腰上的手臂緊緊如同桎梏,她本來就軟,被一箍更是無力,只得倒在他頸邊,輕輕咄氣。 卻看見青年垂下的烏發(fā),遮擋了紅得能滴血的耳垂。 他也…十分羞澀。 這一發(fā)現(xiàn),讓她頓時間放松了下來,原來是半斤八兩! 誰怕誰。 “那便…勞煩殿下?!彼餍該纹鹕碜?,坐在他的腿上,雙眼對視,沖他淺淺一笑。 晨光之中,她眼眸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