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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能憋著,灰溜溜的先離開了。顧喬從未這般暢快過,他終于想明白了一件事,以前他總覺得,他既然反抗不過那些人,不如為了讓自己好受點,姑且先忍著,只要忍到弱冠,接手了國公府就好了。顧家是個泥潭,但他只要保持本心,亦可鶴立雞群。如今看來,是他錯了。再一睜眼,顧喬又變成了太子,一來一回十分短暫,讓顧喬更加恍惚,無法分清到底哪個是夢,哪個才是真。直至他看到了他寫的手記,那里面除了留給太子的信息,其實還有一些他自己無處發(fā)泄的內(nèi)心。如今,在那下面多了一行蒼勁有力、霸道異常的字:——立個屁的雞群,比一群雞優(yōu)秀,你很驕傲嗎?!作者有話要說:嗯,他們真的互穿的很頻繁。這章寫的有點匆忙,肯定錯字很多,明天修改。以及,明天保證攻受見面,不見不是人!第七章殘陽如血,將一片暮色灑滿了國公府的各個角落,這明明是一棟建起來不過十載的宅邸,卻仿佛已到了遲暮之年,無不透著那么一股子滄桑與力不從心。顯國公府今天因為顧老太太而忙亂了一整天,誰都沒能得到很好的休息。待老太太喝了藥,神色終于有所緩和之后,顧家二爺和二夫人這才終于得空閑了下來,有精力去關(guān)注府里的其他事情了。好比哭的不能自已的庶女顧貞兒;也好比被周家三公子帶走后就再沒有回來的假世子。這假世子本叫顧旺,是顧二夫人從顧家老家千挑萬選出來的“杰作”,遠(yuǎn)方親戚,家里沒錢,只一雙眼睛像極了顯國公顧有金。三年前,顧旺就被秘密接到了顧家位于京郊的莊子上,他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并積極配合的學(xué)起了各種規(guī)矩,只為有朝一日能夠完美取代世子出門見客。顧有銀來回在房中踱步,滿心的急躁都快要從被酒色掏空的臉上溢出來了,因為如今已經(jīng)過了和周叔辯約定好的送顧旺回來的時間,過了很久了。顧旺的年歲還是有點小了,并不是徹底取代顧喬的好時機(jī),本來顧家也沒打算選在這一年。只是周三公子自己突然撞了上來,他就像是一塊試金石,很難讓人不心動。顧旺沒被發(fā)現(xiàn),自然皆大歡喜;若被發(fā)現(xiàn)了,也可以推脫給下人。這也是顧有銀當(dāng)時非要脫身,把一切都交給管家去辦的原因。顧有銀沉著臉,耷拉下眉頭,思來想去仍無法放心:“不行,這事還是有風(fēng)險,府里的那個……留不得了!”事實上,他們已經(jīng)對顧喬下過手了,可惜不知道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顧喬只是發(fā)了一場燒,人就沒事了。還真是命大啊。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二夫人在一邊勸道:“顧喬沒死,許是好事。”她一貫是不太主張殺人的。“我們可以用顧喬來制衡顧旺。”一旦真正的顧喬死了,就沒有人可以說得清楚顧旺到底是真是假了,若顧旺生了異心,又是一樁麻煩事。還不如像現(xiàn)在這般,一邊讓顧旺出去敗壞名聲,一邊留著真正的顧喬好方便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反正……“只要等咱們大姑娘當(dāng)了太子妃,就不用這般憋屈了?!?/br>“是極,是極,還是夫人考慮的全面。”顧有銀撫須而笑,快意非凡。他對于顧喬這個侄子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一如他對那個根本沒見過幾回面的大哥,他只覺得他們是妨礙他榮華富貴的絆腳石,“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啊?!?/br>就在這時,著葛布的下人連滾帶爬的慌張來報:“大事不好了,老爺,夫人,不好了?!?/br>“誰不好了?”顧有銀是個極迷信之人,平日里自己說錯話都要吐一口吐沫,更不用說是對下人,抬腳就是一踹,“你才不好了呢!”“小人該死,小人自罰。”下人狠抽著自己的耳光,打的都出血了,顧有銀還覺得晦氣。“到底怎么了?”顧二夫人慣愛做這種在別人已經(jīng)倒霉后的“活菩薩”。“太、太子殿下到了?!?/br>顧有銀兩口子“嚯”的一下齊齊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對視了一眼,然后就被狂喜所籠罩了。他們可想不到今早來要人的周三公子,不是為自己要的;他們更想不到,他們第一次貍貓換太子,就犯了欺騙儲君的大罪。他們只能想到,太子此次前來,是為了他們家身具鳳命的大姑娘,顧棲梧。說來顧棲梧如今也十二了,放在一般人家早就該相看了。昨日宮宴之上,太子定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們家棲梧的不同,今日才會一刻也等不得的登門造訪。兩人激動的手都抖了,等了這么多年,終于要“苦盡甘來”了啊。顧有銀仰天大笑,覺得他出人頭地就在這一朝了。“還不快去叫來你們大小姐和大公子,”顧二夫人有條不紊的吩咐了下去,“記得讓他沒把最好的衣服穿上,動作快一點,到正廳迎接貴客!”然后……現(xiàn)實就教會了他們什么叫妄想是一種病。太子根本不是為了他們來的,不要說看顧棲梧了,連門都不屑進(jìn)。這位殿下始終端坐于金黃色的儀駕上,被層層帷幔所擋,充分詮釋了什么叫你高攀不起。跪在大門口的顧家人,連太子的臉都沒有看到。帶刀的太子親衛(wèi)目露兇光,一看便是來者不善。鄭重其事打扮了一番的顧棲梧,從未如此丟臉過,金步搖冷冷的打在她的臉上,就好像是誰的手無形的抽了過來。隔壁鄰居紛紛關(guān)門,不敢聲張,只在家里小聲嘀咕,讓顧家總吹噓什么他們家大姑娘命格非凡,呸!顧家這回怕不是攤上大事了!確實是大事。只見膀大腰圓的周叔辯,氣勢洶洶的帶著一個已經(jīng)被打的不成人形、宛如血葫蘆的人走了上來。這人不做他想,正是顧旺。不啻于晴天霹靂!二夫人嚇的當(dāng)場就暈了過去。顧有銀的雙腿也一下子就軟了,跌坐到了青石臺階上,嚇的口不能言,幾欲癲狂。周叔辯收起了早上來時笑瞇瞇的好脾氣,鐵青著一張臉,咬牙切齒:“可真是有你的啊,顧有銀,讓爺在殿下面前現(xiàn)了那么大的眼!”殿下?!顧有銀在心中失聲尖叫,殿下也知道了?他怎么會知道?“小人、小人不知……”“你知道上一個說自己不知所犯何罪的人,下場是什么嗎?”周叔辯搶先開口,斜眼看了一下早已經(jīng)進(jìn)氣多出氣少的假世子,“也別和本公子說什么你不知道,都是下人的錯,糊弄傻子呢?!”顧有銀再不敢喊冤,變顏變色,兩股戰(zhàn)戰(zhàn),完了,一切都完了。“帶我去見真正的世子。”不等周叔辯帶人硬闖,顧二夫人終于被掐著人中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