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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官。當然,對于舉子們來說,只要能入榜便是天大的好事了。“季朗…季朗…怎么沒有。誒找到了。”季淮手指摸索著一列列的名字,最后停下,在乙榜榜單最末一位赫然寫著一個姓季的,第二百名,真是幸運。定睛一看,等等。有點不對勁。“靈、靈、靈臺,你看、看那是什么。我的名字?!”季淮難以置信,嘴里半根黃瓜都被嚇得掉到了地上,然后揉了揉眼睛,顫抖著手又仔細看了一遍小廝抄來的放榜的名單。哽咽了一下,捏捏謝衡的胳膊,道:“靈臺,你給我暗箱cao作了?!”除了這個原因,他再也想不出還有什么別的原因能夠讓他答成那個破樣子還能上榜。莫不是判卷的官員都是瞎子不成,或是隨便從試卷堆里抽出一個就填進了榜單里,一切全憑借的是運氣。“唔,那滿寶錯怪我了?!敝x衡從從果盤里拿了另一個新鮮的瓜果遞給季淮,“滿寶,我從未與禮部招呼過此事。”他深知季淮不喜官場紛爭,所以也無意遣人私下與禮部疏通。往日硬要滿寶讀書,布置課業(yè),也只是想著不想滿寶在他不在的時候自己溜出去找官家的毛小子而已。謝衡對季淮可是籌謀算盡。“滿寶這般聰慧,考上進士綽綽有余,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季淮連瓜都吃不下了,苦著一張臉,搖頭:“我不信,定是靈臺你家的小廝抄錯了,為了唬我開心不是?!?/br>“對,一定是這樣?!?/br>季淮越想越覺得在理,趿拉著鞋子,拽著謝衡的袖子,道:“靈臺,你陪我去看放榜單子,定是抄錯了?;蚴羌纠?,或是季什么的,怎么會是我。”“好,我陪你?!敝x衡安撫住急匆匆的季淮,讓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躬身握住季淮的腳丫子,把他的鞋子提上去。眼里滿是溫柔:“名榜就在那兒,把鞋子穿好就去?!?/br>哎,這榜單他都看了數(shù)次,怎會有錯呢,傻滿寶。……上京巷子。“人呢,兔崽子跑得挺快。”一個大漢猙獰說道:“呸,又讓他給鉆哪去了?!?/br>“這白皮書生活得真是不耐煩了,居然敢騙我家少爺。”“誰說不是呢,還有我家少爺,也被他花言巧語給騙了。”幾個兇相的家奴聚在一處,滿是戾氣,還真沒見過如此膽大包天的書生。這書生不知從何處來,叫什么季朗的。會試前來他們府里拜訪,找公子們說,指導(dǎo)科考試卷的答案。這季朗夸下??冢f必能叫少爺們一定能中,讓家里的老爺們刮目相看。少爺們無一例外都聽信了這油嘴滑舌的騙子。結(jié)果會考那日,花苦功夫背下的答案一個也沒用上,就連類似的題目也沒挨著。這可把幾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少爺們氣得半死,揚言要宰了那季朗,以報苦背了數(shù)日假答案的仇。“像泥鰍似得,不知又藏在哪了?!?/br>“大哥,咱們分開找吧,不管誰抓了他。咱們幾個的賞銀都平分?!?/br>少爺們可是花了三百兩買這季朗的命,倒是值錢。“我看行,咱們幾個聚在一起,目標太大。他一看見咱們準是早跑了。”幾個人商量幾番,便決定各自分散去尋人。此時,一雙眼睛在暗處悄然觀察著,看到他們的人影消失不見。貨運馬車里突然有人終于放松得深呼了一口氣。隨后心里是咒怨和不解,低聲道:“為什么會是這樣,不對勁,一切都不對。”分明前世就是那個試卷,怎么突然就變了,他的官途,他的命運。前世的今日,他可是花車載酒,與未來官場大人們暢談應(yīng)酬,然后在過幾日便能回道余州繼承大筆的季家家產(chǎn)。季家被劫匪所殺,死得干凈,理所應(yīng)當成了季家的家主。他應(yīng)是展天翱翔命,怎么淪為陰溝里偷生的蛆蟲。“季老板,今年也發(fā)財呀,來喝兩杯?!?/br>被稱為季老板的商人,推阻道:“改日,改日。我讓下人把這點貨給您送進去。今日聽說放榜,這好我弟弟今年參考,我去看看他考得如何?!?/br>“好,我也不讓您了,改日再聚。祝令弟得中?!?/br>正沉浸在痛苦中的季朗沒有聽見外處的議論聲。也不知道在十步之內(nèi),就是他曾經(jīng)派賊人砍下頭顱的季家兄弟。“臟兮兮得,在這里做什么,滾出去?!?/br>遮住季朗的布匹被人拿開,季朗重見天日,卻被嚇得慌張得鉆了出去,沒了命得奔跑到暗處。不能見光,會被發(fā)現(xiàn)。季朗心里只有這一個想法。“怎么了。”季浩聽見下人叫聲,過來查看。“老板,沒事,一個乞丐,已經(jīng)被我趕走了?!毕氯私忉尩?,又想到什么,接著道:“我昨日被菩薩托了夢,說咱家季淮少爺高中了呢?!?/br>“嘴倒是甜,給你賞,若是真的得中還有賞錢?!奔竞票缓宓酶吲d,大方甩出碎銀子。“謝老爺賞賜?!毕氯说拿寄坷锒际切σ?。季浩也是喜在眼里。嘿嘿,說起來,他昨日也被菩薩托了夢,說他家小滿寶高中了呢,而且菩薩還說滿寶遇到了良人。季浩邁著歡快的步子吹著口哨,朝著打聽好放榜的地方走去。心中還默念著,菩薩保佑,一切成真呦。第76章文案里的放榜之日上京街市,放榜告示處。“魏兄,咱們走吧。榜上真的無我們二人的名字。”“再找找,再找一下,什么會沒有?!北粏咀魑盒值呐e子似是著了魔,在名榜前執(zhí)著地不肯離去。“過幾年再來,高中舉子們文采斐然,你我怕是不及人家?!蹦侨藴睾偷膭裎?,“魏兄年紀尚輕,無需為此多作介懷。”同鄉(xiāng)好友好言相勸許久,魏舉子強忍著酸澀,黯然神傷得隨他離開。寒窗苦讀卻不幸沒有得到回報,滿腹的才華無處展現(xiàn),總是件不如意的事。當然,同他一般仍然心存僥幸的舉子亦不肯離去,盡管這名榜看了無數(shù)次,仍然期待著能夠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名字。也有中榜的舉子,對著自己的么名字反復(fù)欣賞,想著他日榮歸故里的風(fēng)光。一場會試放榜,百人喜、百人哀、百人郁結(jié)心頭、百人一笑了之后重頭再來。無論是喜怒哀怨,在時間的消逝中,總有一天都會恢復(fù)平日的淡然。“不會吧,真的是我???”姍姍來遲的季淮抬頭望向乙榜最末,果然季淮倆個大字不偏不倚掛在那處,心里是恨不能用一塊漿糊給糊上。由于這一格外與眾不同的詫異聲,可是引得周圍許多未曾離開的舉子們投去不解的視線。什么叫‘真的是我?’。這人難道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