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睡吧，有我呢。”

季淮被安撫得閉上眼睛，有小栓子在身旁卻是不害怕了，只是那夢實在是蹊蹺。

心中不由得種下一個警惕的種子，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阿爹阿娘怎么會慘死在自己的面前。

迷迷糊糊挨不住困意，季淮睡了過去，朦朧中好像又看到了另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那個季淮眼角盡是寞落，似乎也瞧見了他，充滿期寄望著他，輕聲說道：“希望你……改變……這一切，謝謝你……”

季淮卻是想追問他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剛才的夢里又是怎么回事，不過還沒來得幾開口，眼前的那人卻散了身影。

任他如何尋找也再找不到一絲痕跡。

……

“爺，更深露重，咱回去吧。”

今晚值夜的是小四，他裹著厚衣服坐在房脊上喝酒，因著謝衡的吩咐，也時不時得到季淮那邊望望，正巧聽到了季淮那邊隱隱約約的動靜。

小四想著，若是直接過去怕是季淮沒事也會被他給嚇到。便生了個注意，將他酣睡的小廝窗戶打開驚醒了他，看到他往自己主子屋里去了，小四這才放心離開。

沒想到少爺醒了過來，正抓到他從隔院回來。

“少爺放心，這邊沒有生人，估摸著那男娃子也就是做了噩夢?！?/br>
謝衡點點頭，瞧著天色還未亮，想著此時過去唐突。便忍下想要過去探望的欲望，轉(zhuǎn)身回了屋里等待天明。

小四了然得看著自家少爺擔(dān)心的模樣。

哎，他們怕都是傻的吧，這么明顯的事都看不出來，還和他說什么少爺還看上這男娃的什么親戚。

這神色分明是看上了這舉子么，公子這小心又仔細(xì)的模樣，可是放在心里的人呢。

小四翻身越回到屋脊，就這沒喝完的酒又接著飲了起來。

……

“來，擦擦臉?！?/br>
天初亮，小栓子忙里忙外得燒了點熱水，溫?zé)崃瞬寂磷舆f到季淮手里。

季淮因著夜里的夢，睡得很是不踏實，眼角泛著烏青。

“啊嗚！好困啊?！?/br>
“少爺，你這昨晚做了什么噩夢啊，都嚇成了那副模樣?！毙∷ㄗ雍闷娴脝柕?。

“夢見我們都死光光了，你說嚇不嚇人?！奔净搓帨y測得說道。

不過后來又夢到什么人了什么，此時醒來倒是一點記不得了。

小栓子點點頭，道：“額，那是挺嚇人的。不過，少爺我看你呀，就是一天胡思亂想，夜里也是胡亂做夢。你要是有時間多看看書，準(zhǔn)保也只能夢見圣賢人。”

“知道啦，你什么事都能扯到讀書上。不過你回去后，記得給我多尋幾個有本事的看家護(hù)院，我這心里還是放心不下?！?/br>
季淮總覺得心里落了擔(dān)憂，心中不踏實。尋思著夢里匪徒賊人甚是可怕，得需加強(qiáng)警惕，有備無患才好。

砰砰——

敲門聲傳到兩人的耳邊。

小栓子反應(yīng)過來，跑過去開門，不忘回身囑咐道：“少爺，你把衣服穿好?！?/br>
季淮拿過一旁的衣裳麻利得穿上，心中納悶誰會這么一大早上門造訪。

第28章喜憂參半

“是季朗少爺，您起得早呀。”

小栓子打開門，瞧見門外赫然站著那位拘手拘腳的遠(yuǎn)房少爺，瞧見他開門，還仿佛被嚇到了。

“誒，是表哥來啦。”

季淮穿好衣服出去，聽見小栓子的聲音，也看見了門外的季朗，問道：“表哥你怎么這么早就過來，可是有什么急事么?！?/br>
季淮一邊說，一邊想要將季朗迎進(jìn)門，不過季朗卻擺擺手，道：“表弟打擾了，我是來辭行的?！?/br>
季朗拘謹(jǐn)?shù)梅隽朔鲆滦洌州p聲說道：“我已與主家說過了，尋思提前去上京早做準(zhǔn)備，今日特來此也與表弟道別?！?/br>
季朗心里已是打定了主意，這番余州之行事事出乎意料，說不上的古怪，他便是尋思著早日到上京去參謀一番。

余州的遲早是他的囊中之物，上京卻是天地廣闊，也是他未來依身之所。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倒不如早日去上京，與未來的幾位有潛力的大人同僚們熟絡(luò)一番。

況且他還有一件重要之事需要提前施行。

他前世已經(jīng)將那科舉的考卷熟記在心，若是聯(lián)合上哪家的有家底的世家公子，將這科考的內(nèi)容作個好處，那豈不是對未來大有助益，何苦又在此糾結(jié)。

季淮自然不知這季朗心中的九曲回腸，只是心中有些疑問，便直言問道：“表哥這么早就去，這還有好幾個月吶?！?/br>
季朗故作扭捏，道：“我、我怕在此給你們添麻煩，便是盤算著早日去上京，在那備考也是一樣的。”

不過卻在心里發(fā)出一聲冷哼。

他在心中謀劃的是，順便提前在路上買通幾個山匪，把季淮這蠢材除了去。這次前來只是是要看看這季淮的樣子，回去將他的相貌仔細(xì)畫下來，給那山匪做個參照。

若是得了手就是一舉兩得，既除了季淮，也能讓這主家主母的傷心一時，而且失了手也算不到他的頭上。

“那有什么麻煩的，不過提前也是卻也是安心些。表哥你可差銀兩么，我這還有些，可以給你去用用的?！?/br>
季淮對這個表哥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不過還是大方的，說起來都是親戚，總是比旁的陌生人親近些。

季朗聽到季淮此番話，便面上顧作委屈，道：“表弟，我不是來要錢的。我、我是攢夠了錢的。主母還給我了銀錢，不過，日后我一定加倍償還?！?/br>
他早已在老家瀏州的時候，就憑借手段掙了不少銀錢，不過這主母既然硬塞給了他銀錢，季朗也是坦然接受了。

當(dāng)然他心想，這好面子假作姿態(tài)的主母怕是不知道，這筆錢將作為取了她兒子命的本錢。

“誒，我不是這意思?！?/br>
季淮聽著這表哥的話，以為他是單純得誤會了自己的用意，忙是解釋道，“我不是以為你借錢，哎呀。表哥你別多想，我只是擔(dān)心路遠(yuǎn)么……”

季淮越是解釋越是覺得自己說不清，看著這表哥是一副我雖然窮但是是有志氣的，不是來討飯的可憐又委屈的模樣。

頓覺腦殼痛。

天呦，這表哥的心里戲怎么那么多。

“滿寶，你們在聊什么?！?/br>
姍姍來遲得謝衡出現(xiàn)的倒是及時，他原本是害怕打擾到滿寶休息才沒天亮的時候早早打擾，卻發(fā)現(xiàn)被人捷足先登。

“呀，是靈臺兄。我表哥要去上京，與我來告別?！?/br>
季淮瞧見了謝衡可是眼前一亮，找到了臺階，求助得看向他，問道：“說道去上京，靈臺兄，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出發(fā)啊?！?/br>
謝衡道：“嗯，還未定下具體行程。不知可否與滿寶一路，有個照應(yī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