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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穿著一身桃紅色裙裝,跟她上次見到的端莊模樣大不相同,便知她只怕是早就存了死意。 “這是姑娘未出閣前遇到薛……遇到那畜生時穿的衣裳。”丫鬟此刻臉都嚇白了,磕磕碰碰說道。 “太醫(yī)可請來了?”池錦齡輕聲問道。 “正在來的路上?!毖诀咴缫褔樀醚蹨I直掉,若不是強撐著只怕要坐在地上。 池錦齡摸了一下,三姑姑身子有些發(fā)涼,但還帶著淡淡的暖意。 酥柔將手放在三姑姑鼻翼間嚇得一哆嗦,整個人都退了一步。 “沒……沒氣了?!彼秩釡喩矶读艘幌拢腿绠?dāng)時的姑娘一般。 但姑娘當(dāng)時比她更厲害一些,身子冰涼仿佛快要僵硬。 池錦齡眼神一瞥,瞥到三姑姑腰間的掛飾,竟然隨身帶著自己當(dāng)初所贈之物。 頓時帶了幾分喜意。 將那護身符貼到她心口處,不斷的按壓胸口,試圖將水吐出來。 “姑娘,姑娘……薛家那個畜生,害了姑娘??!”丫鬟失聲痛哭,當(dāng)初便是瞧著姑娘生的好,又嬌俏單純,騙了姑娘這么多年。 看著眼前那抹桃紅色裙子便心口劇痛。 姑娘第一次見面便是穿著這身衣裳,姑娘這是心里有根刺吞不下去啊。 “咳咳……”突然耳邊傳來一身咳嗽聲。 丫鬟連忙擦了眼淚,才見姑娘正大口大口的往外吐出水來,不住地咳嗽。 連忙跪著上前扶著江三姑姑,見姑姑此刻手腳已經(jīng)暖了一些,連忙讓人拿了換洗衣裳過來。 江三姑姑茫然的睜開眸子。 心間還有一陣陣的暖意傳來。 好似從她在水中淹沒時,便感覺心間的那一陣暖意一直未曾散去。 太醫(yī)趕來了,池錦齡此刻身上也濕透了,便跟著丫鬟下去換洗了。 待她出來時,江家一群人全都趕回來了。 江三姑姑躺在床上。 江院長氣得吹胡子瞪眼,眼眶卻有些發(fā)紅,不敢去看女兒。 “你這是掏娘的心窩子啊,你要娘的命??!你這孩子,怎么這般想不開?。 苯咸薜牟荒茏砸?,想要打女兒卻又下不來手。 “你這輩子只為那個畜生活了是不是?他騙了你,娘恨不能將他碎尸萬段。你何苦作踐自己!”老太太當(dāng)時看到姑娘那模樣,整個人都差點死過去。 如今都后怕不已。 江三姑姑這幾日來一直強忍歡笑,不哭不鬧。所有人都以為她想開了。 可誰又知道,她年少時情竇初開,卻都是被人算計,被人騙婚騙了感情呢。她自以為的幸福,原來撕開那層偽裝,竟是如此不堪入目。 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上方,一語不發(fā)。 老太太見她一語不發(fā),心中越發(fā)難受。 江堯仁也想不到,三姑姑竟是這般決絕。 “今日多謝池姑娘了,若不是你,恐怕江家要蒙上一層陰影了?!苯瓐蛉蕽M是后怕。 三姑姑在江家極其受寵,若是三姑姑出了事,只怕祖父母都熬不住。 江堯仁眼神有些驚訝。 當(dāng)初他只記得池二姑娘說了一句,你家三姑姑有自縊的苗頭。他便一直著人跟著,沒想到她沒找到機會,竟然選了沐浴。 江堯仁是個大男人家,自然想不到這一層去。 差點就出了意外。 江堯仁手中捏著那個護身符,此刻好像被燒毀了一般,只剩一層灰燼。 看著池錦齡的眼神熠熠生輝。 跟著池錦齡的暗衛(wèi)。 ‘完了,這個冬天,世子有帽子戴了!’ 第137章 萬物復(fù)蘇世子你該綠了 暗衛(wèi)都是群大老爺們。 當(dāng)初陸封安呱呱落地時,宣平侯便送了他一支隊伍。 當(dāng)時年紀太小還是宣平侯替他把著,到了六歲左右便完全交給了他。 那群暗衛(wèi)當(dāng)初還是為宮里效力的,據(jù)說是先皇升天后,落到了太后手里。太后將其一分為二,一部分留給了新帝,一部分給了娘家陸家。 陸家為皇帝效力,倒也說的過去。 但是這么些年,陸封安手中這一脈,確實都是經(jīng)過浴血奮戰(zhàn)出來的。 對于某些事,自然也有些…… 橫豎便是少了女子的細膩勁兒。 “世子爺讓咱們看得人情況有變,給世子傳信吧?!币簧砗谏珓叛b的男人站在小姜面前。 小姜不由看了他一眼,這孩子比起世子也大不了多少,當(dāng)時便是以年幼之身,從那群大漢中廝殺出來。 “有人想娶二姑娘了?”小姜詫異的問了一句。 那年輕男人微微蹙眉。 “那倒沒有。世子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似乎對二姑娘有些不一樣?!卑敌l(wèi)自然清楚世子的關(guān)系網(wǎng),那兩人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小姜心頭咯噔一聲。 猛地想起那江堯仁來。最近似乎往池家走的有些勤了。 完了完了,后院起火! 世子如今正在剿匪,若是知曉好兄弟覬覦自己的心上人,那可不著急上火! “不如咱們委婉一點?”暗衛(wèi)劍眉皺起。 小姜想了想:“給世子快馬加鞭送頂綠色的帽子吧。便說江公子贈的?!边@委婉一些,世子爺心頭也好受點。 兩人點了頭,這才讓人買了頂生機勃勃的帽子立馬送過去。 顏色是那般的耀眼而充滿生機。 小姜心想,世子爺定能領(lǐng)悟到意思吧。 畢竟說開了世子面上也無光啊。作為一個下人真難,既要看好世子的心上人,替世子擋巴掌,還要在他綠了的時候委婉的提醒他。 難難難,做個討喜的下人真難。 遠在千里之外的某山腳下。 “世子您的百里加急信。從京城來的?!笔绦l(wèi)在營帳外喊道。 太子坐在上首,手中端著杯清茶,臉色幽暗。 說起來不過是父皇想讓自己來鍍個金,沒想到這群匪徒竟是這般難纏。甚至其手段完全不是匪徒該有的模樣,甚至隱隱透著軍隊的感覺。 太子有些煩悶。 這次出師不利恐怕京城又在說他是個草包了。 讓他更氣悶的是,帶來的御林軍竟是隱隱以陸封安為首。許多時候陸封安點了頭才聽令。這讓他越發(fā)不喜。 瞥了眼堂下坐著的男人,棱角分明一身清冷,眉宇仿佛帶著幾分冷意。 周圍坐著的下屬,都看著陸封安的方向,好似堂上坐著的他不過是個擺設(shè)。 太子拳頭微微捏緊,顯得有些發(fā)白??粗懛獍驳难凵駱O其晦暗。 “陸家還真是疼世子,這才離京一個多月便送了幾次家信了。”太子輕笑道。 陸封安臉色不變,這次拿在手上的包裹卻不是平平一張紙,竟是鼓起來的模樣。 陸封安將其拆開。 一頂翠綠的帽子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