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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娉裊押注,倒是不難想象了。 估計,就等著池娉裊進宮后,帶著池家加官進爵。然后讓她們姐弟后悔呢。 池家眾人冷眼看著,看著池二姑娘淡定的將府中所有東西一應(yīng)扔下。 只帶了自己的梳妝匣子和幾身衣裳離開。 落魄猶如喪家之犬。 池明揚卻是看了父親好幾眼,直到此刻,真正被父親趕出了家門,突然心中難受的只想落淚。 原來,自己真的隨時都會被放棄。 池錦齡捏了捏他的小手:“jiejie既然能帶你走,便能給你安穩(wěn)的生活?!彼坪跸袼WC什么一般鄭重。 池家人都不由笑出了聲,真是可笑。 那笑聲滿是譏諷,府中人冷漠的眼神,刺的池明揚心中悲痛不已。 走的匆忙,他連套換洗衣服都沒帶。 待錦平院眾人離府,朱氏才哀愁的擦了下眼角:“快來人去跟著,莫讓揚哥兒在外吃了虧。千萬要跟緊了?!?/br> “二姑娘狠心,咱們當(dāng)?shù)锏目刹荒苋绱??!敝焓洗朔雠?,才讓池老爺徹底放了心?/br> 池錦齡:出了這道門,老子是你祖宗! 第74章 自作孽 夜晚,池娉裊縮在軟榻上,精致的眉眼滿是猙獰。 “爹,我不想學(xué)琴了……”半人高的少女站在父親身前,可憐兮兮的撒嬌。 “不學(xué)琴,你要像你二meimei似的嗎?出門被人嘲笑,連門都帶不出去。”池老爺?shù)皖^看了眼大女兒,這大女兒,如今才十二三歲,容貌便隱隱能窺見將來絕色。 “你二meimei粗鄙又不通人情,爹啊,將來可要靠著裊裊給父親爭氣了?!背乩蠣敽宓拇笈畠壕锪司镒?,這才往發(fā)妻哪里去。 他和發(fā)妻成親不過一年,便進京趕考了。 甚至發(fā)妻懷孕在身那時都不知道。 只記得那個女人因為常年勞作手掌粗糙,皮膚發(fā)黃,還因為一直伺候老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顯得很是卑微。就像丫鬟奴仆一般低下。 但如今,他卻愿意捧著她。 因為她有了身孕,他進京十幾年了。兩個女兒,加上池錦齡三個女兒,卻不得一個兒子。 愧對池家列祖列宗啊。 若不是忌憚朱氏背后的朱家,他早納一房姨娘了。如今府中幾個通房,都不敢抬上來。 每次他在那歇夜,第二日一早,朱氏都會送上避子湯。 他憋氣,卻也無可奈何。 好在,鄉(xiāng)下來的發(fā)妻有了身孕。 “娘,爹爹一點都不心疼女兒。那個面黃肌瘦的女人有什么好看啊,父親老是往她那里去。”池娉裊不甘的跺了跺腳,絲毫沒瞧見母親朱氏眼中閃過的晦暗。 她防了后院多少年,卻從未想過鄉(xiāng)下還有一門妻子! 當(dāng)初她想過,以他的年紀(jì)必定是在鄉(xiāng)下娶了妻的。但自己是朱家女兒,自然不能做妾,大不了將來那個女人上京她便給她恩賜,讓她做姨娘。 誰知道,那個女人貞烈,若不做妻便尋死。竟然還趁著老爺醉酒,有了身孕。 “昨兒父親嘴里還念著,這一胎一定是兒子,兒子就那么重要嗎?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皆能,彈個琴聲音大了,父親都怕女兒吵到弟弟。若是生了,不知道要如何寵著?!背劓逞U哼了一聲。 不過是像母親發(fā)牢sao,朱氏卻是上了心。 “罷了你先回去吧。你父親想兒子多少年了,如今啊,終是要如愿了?!敝焓献诖扒?,語氣涼悠悠的,這讓池娉裊有些不安。 但母親向來仁慈,那個女人來跟她搶夫婿都不曾動怒,還將人好吃好喝請進了府里。贈與她那般多華麗料子,只可惜,穿起來不倫不類像個笑話。 今兒下大雨,她實在不愿練琴。 想了想,干脆便躲進了小佛堂后的屋子里。那里丫鬟都極少過去,她只想好好待著。 池娉裊捂著嘴偷偷笑了,瞧見對面走來的池錦齡,不由瞥了瞥嘴。 池錦齡長得白皙圓潤,但行事極其粗鄙,父親曾要母親教導(dǎo)她。教會她禮儀,帶她出去見世面。 母親便帶她去了一次。 結(jié)果丟盡了池家的臉,后來父親再不提此事了。 甚至還感嘆了一句,人與人之間是有差距的。她沒投在母親的肚子里,那就是她沒福氣。 “哼,父親說你是泥腿子??!你啊,生來就不是京城的千金大小姐?!背劓逞U抿著嘴笑。 果不其然,那池錦齡又被她氣哭了。 好在她跑得快,也沒讓人聽見,旁人也不知她欺負人了。 池娉裊跑進小屋里松了口氣,找了個地方便偷看畫本子??粗粗庖u來,便趴在那睡著了。 等她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 正要爬起來,便聽見耳邊有依稀的爭執(zhí)。 似乎是母親,和那個女人的。 “夫人,你若是看不起我們母女,我們母女便搬出去。如今京城,錦齡的名聲都成什么樣兒,還望夫人放過她!”那個女人眼神帶著幾分哀怨,穿著母親贈送的華貴料子,襯的她皮膚越發(fā)老態(tài),惹人嫌惡。 “你這話從何說來,錦齡幾次三番追著世子跑,丟了臉怪旁人?她從鄉(xiāng)野來不懂禮數(shù),對jiejiemeimei出口無禮便罷了,在外也如此行事,那與我何干?”朱氏眉頭微蹙,她穿著打扮偏向于柔弱女子,看起來像被人為難一般。 那個女人在鄉(xiāng)下習(xí)慣了,加上池家兩老耳朵不好,說話靠吼。她也養(yǎng)成了說話聲音極大的毛病。 池老爺最是不喜她這樣。 “咱們都是女人,都是做娘的,我知道?!迸四樕嫌袔追挚隙?。 若不是那兩個姑娘帶著錦齡,她哪里會不斷闖禍。 而且府中那些事情,如何又會傳出去? 朱氏輕笑一聲,面上顯出幾分不屑。 “你懂?那你上京做什么?池郎每月會帶差人帶銀錢回來,你就應(yīng)該在鄉(xiāng)下伺候婆母終老?!敝焓涎哉Z中也透露出了幾分怨恨。 更讓她郁悶的是,她竟然還懷上了孩子。 若是她生下一子,那自己這十多年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朱氏只覺得窗外的雨聲一點一點打在她心上,讓她能清晰的聽到自己心跳聲。 “你搶我夫婿,我不在意。但他是錦齡的父親。”那個女人沒念過什么書,但是卻一心為女兒著想。 暗處的池娉裊都不由有些羨慕了。 她知道自己受寵,但爹娘看向她的目光都含了別的意思。 池錦齡生母卻只有一顆愛她的赤子之心。 “你若是再往錦齡身上潑臟水,我不會放過你的!”那個女人來了這般久,一直住在小院里極少出來。此刻撂出的狠話更是大大刺激了朱氏。 瞧見她推開門,昏暗的天邊劃來一道閃電,耳邊炸開一道驚雷。 門前滴進來許多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