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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站起來。“我媽呢?”舒瑜洲的嗓子沙啞的厲害,沒有很大的波動。“在靈堂,等你身體好點了,我們再把阿姨送走?!?/br>舒瑜洲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肩頭已經(jīng)微微發(fā)顫了,聲音仿佛飄在云端,呼吸因情緒的起伏抖瑟的越來越厲害,目光落在厲閔航臉上時,巨大的酸澀頓時將他攻陷了,“閔航……我們分手吧,我把孩子留給你。”厲閔航要碰他的動作封疆在原地,整顆心仿佛被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穿,扔進了無底深淵,下墜過程中又被寒冰漸漸凍僵,“瑜……”“我求你了……”舒瑜洲閉著眼睛,淚水順著眼角灌進耳朵里,冰涼濕膩。短短兩天他已經(jīng)對著厲閔航說了很多次求他,把這十八年沒掉的眼淚都掉了,把所有的軟弱也都呈現(xiàn)出來了。遇到厲閔航,他始終相信,那是老天爺對他這十七年來cao蛋人生的厚愛,沒想到老天爺只是跟他開了個玩笑,一個讓他交了身心又變的一無所有的玩笑。舒瑜洲說他看不了厲閔航的眼淚,厲閔航又何嘗不是,舒瑜洲在求他,求他分手。“瑜洲,你真的要離開我嗎,你打我罵我,給我兩槍都行,可我們的孩子才出生兩天,你真的忍心丟下他嗎?”厲閔航失力的跌坐回凳子上,抓著舒瑜洲沒什么溫度的手,聲音里沒有半點底氣,哪怕是用孩子來打親情牌,他也知道舒瑜洲是下了決心的。或許是他預料到的,一天一宿,他寸步不離的守著舒瑜洲,沒連口水都喝不下去,他總覺得自己要失去舒瑜洲了,從未想過的事,卻真實的扎在了他的心上。他們從來沒有鬧過真正的矛盾,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只要厲閔航跟舒瑜洲解釋清楚了,后者一定會理解他,原諒他,可這次舒瑜洲直接開口,封掉了他所有的解釋。舒瑜洲發(fā)著燒,太陽xue跳的劇烈的像是要把他的腦袋撕裂一樣,搖了搖頭,混沌的一片攪的他一陣惡心。孩子是他最割舍不下的,卻成不了他留下的理由。“閔航,什么事我都可以忍耐,都可以包容你,唯獨我的親人不可以?!彼脑捿p飄飄的,好像沒有靈魂支撐著,偏偏決絕的封了所有退路。厲閔航的頭慢慢的抵在床沿上,豆大的淚珠子啪嚓啪嚓的掉在地上,摔成一片水花,他明白舒瑜洲說的不可以是什么,即便舒麗倩不是他爸爸殺的,她也是因為他爸爸死的。“好?!焙喍痰囊粋€字,厲閔航用盡了所有的勇氣,心在仿佛那一瞬間撕裂,驟停。舒瑜洲以為,與厲閔航分開是從他嘴里提出來的,那種心如刀絞的感覺會輕一點,沒想到還是蜷著身子哭成了傻/逼。第106章第一百零六章在舒瑜洲的強烈要求下,舒麗倩的喪禮是在一天后舉行的,很簡單,舒瑜洲沒有別的親人,遠一點的親戚都沒有通知,只有幫會里的兄弟們來。葬禮上舒瑜洲因為身體支撐不住昏倒了兩次,每次都是打上吊瓶不大一會兒就又醒了。厲閔航不讓他出去,又狠不下心看他的眼淚,被他悲痛欲絕的樣子折磨的要瘋了,最后還是忍痛給他打了鎮(zhèn)定劑。舒瑜洲也不是非要糟踐自己的身子出去撐場面,他只是想多看他mama一眼,因為他晚上夢不到。厲天成趁著舒瑜洲昏倒的時候進去了一趟,舒麗倩的樣子很安詳,嘴角還帶著臨死前的笑意。手里拿著一支花,站了良久,才舒展了眉頭,“安心走吧,我答應你,不會傷害你兒子,當初攔著他們,是怕他們知道了真相都痛苦,跟宗澤說,我原諒他了?!?/br>葬禮過后,舒瑜洲昏迷了三天,醒來之后是在別墅里,身邊待的不是厲閔航,竟然是龍騰,還抱著他兒子。“醒啦,來看看你兒子?!饼堯v近兩米的身高抱著那么一個小不點兒,邪魅的笑上愣是夾著傻不拉幾的韻味兒。舒瑜洲閉眼慢慢把頭扭開,心里頓時又被另一種柔軟的難受包裹了。他兒子,從生下來他就看了一眼,現(xiàn)在連小不點長什么樣兒他都記不住了。他不是不想看,他是怕看一眼就走不了了。龍騰看到舒瑜洲的模樣,把小不點兒放在嬰兒床上,長出了一口氣,“行,不看就不看吧,我去叫厲閔航進來。”龍騰一轉(zhuǎn)身,就被舒瑜洲拽住了,冰涼和清晰的抖瑟傳來,他是停頓了那么一秒才回過頭的。舒瑜洲懨懨的看著龍騰,眼睛里翻騰著的不是以前的冰火交鋒,而是淡淡的哀求,“幫我一個忙。”龍騰平日里嘴角一貫上揚的自信慢慢消失,這樣的舒瑜洲對他來說是陌生的,他印象中的他,應該是在困境中不顧一切掙扎求生的模樣,搖搖欲墜,但充滿求生的鮮活欲望。厲閔航和吳超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看到龍騰抱著舒瑜洲往車那邊走,吳超臉色一變,轉(zhuǎn)身撒腿就要往外跑。“讓他走吧。”厲閔航的聲音里掙扎著濃的化不開的痛楚,拳頭緊握著,指甲在手心里掐出了深深的痕跡,看到在車門口停了幾秒的身影,眼睛立刻就模糊了。吳超頓住腳步,不可思議的轉(zhuǎn)身看著厲閔航,“哥,你是故意讓龍騰來的?”厲閔航喉嚨上下一動,壓下哽咽著的情緒,高大的背影顯得尤為孤寂,“我知道他醒了肯定嚷著要走,他身體還沒恢復,出去也沒有一個人能照顧他,也沒人能保護他?!?/br>“可是哥你為什么不告訴洲哥呢,老爺子沒有殺舒阿姨,時叔叔也不是老爺子殺的。”厲閔航無力的搖了搖頭,“舒阿姨終究是因為我爸死的,橫在我們之間的東西太多了,不僅僅是這些,他性格倔強,心思又細膩,強把他留下只會更傷害他。”吳超不說話了,眼圈紅紅的,臉上繃著的盡是不忍心。“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兒?!?/br>黑色的賓利漸漸消失在別墅門口,屋子的門關(guān)上的瞬間,嬰兒的啼哭聲頓時傳來。厲閔航閉上眼,慢慢的蹲在地上,將頭埋進胳膊里,嗚咽出聲,漸漸地變成失聲痛哭,再到撕心裂肺的狂喊。舒瑜洲走了,走的那么決絕,甚至連他剛出生的兒子都沒有看一眼。他從來沒有想過舒瑜洲有一天會離開他,他以為他不會像失去燁磊一樣再失去舒瑜洲,可這樣活生生的疼再次出現(xiàn)在他身上了。讓舒瑜洲離開,是他承受不了的痛,可不讓舒瑜洲離開,他又實在看不了他在痛苦中掙扎的模樣,心疼的要命。老天爺我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對待我們?如果你真的要懲罰,就把所有的罪都歸到我身上,讓他在外面過得好點。吳超站在門外,聽著里面不時的傳來一聲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