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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矗立了半天……的確如此,此時此地,如果源丹真想弄他,誰又能保護他呢?銀根本是個不省事的小孩子,況且銀連自己都是源丹真的俘虜,連自保都說不上,再況且,就算銀有保護他的權(quán)力,在源丹真和他阿月渾子之間,銀真的會選擇站在他這一邊?不……阿月渾子從前經(jīng)歷的主人都是俗世里的成熟人類,他自以為精通怎樣撩撥、cao控他們的欲望,讓別人迷戀他,又憐惜他,可是對于銀這種原始動物,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或許沒有找到好的攻略點。阿月渾子看著茫茫的碧海藍天,孤單的海鳥發(fā)出凄厲的悲鳴,他忽然覺得十分害怕。山城烤rou大會,篝火搖搖,溫泉灣的人不飲酒,烤一種果子,將它們烤出醉人的熏香,就像喝酒一樣令人陶醉。巨大的長桌一端,坐著的是已經(jīng)失去皇宮的皇帝,她周圍簇擁著溫泉灣的家主們,其他勢力的客人們則位列其次。銀跟著源丹真一起進去,引導賓客的奴隸卻示意銀單獨跟自己走,銀順著奴隸的目光,看到了長桌一角的紅樹林勢力群,他只認得他很久沒見的蘇薩,蘇薩的眼睛望著他們這邊,正在看源丹真,覺察到銀的視線,蘇薩又移目與銀視線相接,銀慌張地移開眼睛,看到蘇薩的身邊坐著一個穿白色衣裙的小jiejie,小jiejie長得很清秀,眉目間卻有一股凌然的英氣……阿月渾子扯了扯銀,讓他低下頭聽自己解釋:“她就是你的夫人,查耶,現(xiàn)在她是紅樹林領(lǐng)主了,你得對她行禮?!?/br>查耶身邊空了一個座位,想來就是留給銀的了。隔著一個座位,坐著一個灰白色長發(fā)的男子,正在煙熏中輕微地咳嗽,看起來既不像貴族也不像武將。“那又是誰?”銀問道。阿月渾子觀察著那人的模樣,那人不像平常的紅樹林成年男貴族一樣,把白發(fā)盤起來,而是筆直地披散下去,又梳得很柔順,頭上沒有戴任何裝飾,他的發(fā)色和尼瑪頌一樣偏向淡淡的煙灰色,而不是像蘇薩一樣銀白:“我也沒見過……但是從他的白發(fā)和綠色袖口的裝束來看,應(yīng)該是查耶的哥哥,綠庭大祭司,據(jù)說是個沉浸學術(shù)研究的正經(jīng)人……”銀面露難色退了一步,側(cè)身扯了扯源丹真的袖子:“我不想過去坐,我想跟你一起坐。”那接待的奴隸聽了臉上一驚,源丹真卻樂了,笑道:“好呀,我的酋長,你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卑⒃聹喿右哺`喜,趕緊拉那個奴隸走:“既然如此,由我代替我們酋長大人過去吧。”紅樹林這邊看到銀跟源丹真坐在一起,那是相當?shù)貙擂巍吹ふ鏆⒘饲叭晤I(lǐng)主,而銀卻是現(xiàn)任領(lǐng)主查耶的丈夫。查耶想與蘇薩說幾句,卻察覺蘇薩對此事并不意外,她還沒有問到點上,旁邊米草甸的人就把蘇薩招呼了過去,查耶看到弟弟跟米草甸領(lǐng)主的侄兒都蓮親密交談的樣子,感到弟弟確實有事情瞞著自己,哥哥塔塔雖然說話偏激,卻不無道理。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集阿月渾子:寶寶心里怕銀:寶寶seal源丹真:看銀一會兒不爽,一會兒爽查耶:我老公和我弟弟都是怎么了???第21章仲夏夜之夢米草甸也尚武,米草甸的貴族也多是精壯健碩,此間的都蓮,顯得文氣了許多,他從小受過良好的教育,亦是蘇薩在學院島的同窗,兩人從那時起就相互欣賞,因為都喜歡深度思考,小小年紀,交換著大人世界的權(quán)謀揣測。都蓮有著淺棕色的頭發(fā),說話更加小聲,薄薄的嘴唇習慣地抿著,表情沒有攻擊性,卻天然帶了一種貴族的傲然和厭倦。他比蘇薩年長了三歲,已經(jīng)是十足的少年老成。三言兩語,兩人就統(tǒng)合了意見,分析出哪些人想角逐什么位置,哪些人會得勢,哪些人可能危險。“你在你舅舅那里有了話語權(quán),打起仗來,你會跟我站在一邊么?”蘇薩依然是直率地問道。兩個男孩說話,比大人都嚴肅?!拔視驹谡x的一邊?!倍忌彸林匦崃诵崾掷锏目竟?,遞給蘇薩:“蘇薩,我一直相信你的品德。”阿月渾子垂手站在空位后面待命,塔塔側(cè)身咳嗽的時候終于看到了他:“你為什么站著?既然你主人沒有來,你就坐他的位置吧……今晚這里每個人都在享樂,都在大吃大喝……”阿月渾子覺得這種不懂規(guī)律廢話多的大爺最是討厭,但是他表面上沒有情緒地答道:“祭司大人,不管在哪里,奴隸是不能跟主人同坐的……”塔塔厭惡地皺了皺眉,他在綠庭呆了太久,那里是反對奴隸制度的,那里也沒有奴隸,干活的都是仆從,有明文規(guī)定的法律來保障仆從的各種人身權(quán)益,有教養(yǎng)的人對待仆從也都是客氣有禮的,認為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而這里的奴隸,還都像阿月渾子一樣,脖子上戴著鐐銬,阿月渾子的脖子上,還是一副金鐐銬,想必是非常沉重。塔塔心中腹誹了一段對人權(quán)的謳歌,但也沒有對象可以讓他可以有效闡述這個論點,烤rou也沒有再吃,不高興地繼續(xù)坐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煙熏的味道,告辭打算回房間休息,沒想到一回頭,看到那個奴隸也剛剛回身往外面溜走,手上還捧著什么東西。塔塔心中好奇,偷偷跟著阿月渾子走進旁邊的小樹林,在陰暗的林間小道里彎來繞去……他心跳越來越快——這個看似乖巧的奴隸,難道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就像有人講述的故事里面的壞奴隸一樣,瞞著主人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他看到阿月渾子停在一條小湖邊,四周幽靜,已經(jīng)聽不見宴會的人聲。他從那木盒子里拿出一個東西,垂手放入湖里,塔塔屏住呼吸,定睛一看,那個東西,竟然是一朵藍紫色的龍膽花。阿月渾子微微皺起眉頭,似乎有苦悶的心事……他也不知道這朵龍膽花是誰放在他食盒里的,打開盒蓋看到花的一瞬間,他差點失手把食盒摔了……與龍膽花有關(guān)的往事,是他最不愿意回想的過去。穿過樹林的時候,他已經(jīng)注意到了那個綠庭祭司塔塔跟在自己身后……剛開始他很惱怒,他只是想找個地方靜靜,這些人、這些在高樓軟塌上口口聲聲談?wù)撝藱?quán)的貴族,為何這么有興趣窺探一個奴隸的隱私呢?不覺得打臉么……但是他很快猜到,這個祭司應(yīng)該是懷疑自己要做壞事,阿月渾子也確實經(jīng)常做壞事,所幸不是這一次。自從試探了下源丹真,發(fā)現(xiàn)他陰晴不定不好惹(還不是你一開始還沒玩熟就挑戰(zhàn)別人的底線,搞得春風一度不成氣死人)之后,阿月渾子給自己找的下一個理想的靠山是紅樹林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