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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回應(yīng)大家,可是突然,有人潑水下來,淋透了他的身體,那些星追人用袖子擦他的臉,嘀咕著他不懂的語言,他忽然明白了——他們想知道他卸了妝的模樣!他開始慌張地掙扎,要跑下舞臺。源丹真看懂了他的目的,他不允許自己的人被當(dāng)眾為難,他是星追城的貴客,他讓他們欣賞了迎合星追城的藝術(shù),他們也應(yīng)該尊重鹽沼國舞者的尊嚴(yán)(鹽沼國許多藝伎是戴面具或者畫濃妝表演的,他們不想以真面目示人)。源丹真抬手做了個暗號,召集暗中的侍衛(wèi)隊的人沖上舞臺,分開人群,去救出那個可憐的少年。鹽宮外的戰(zhàn)場上,也是殘陽如血,紅樹林的士兵果然被水麥冬灘兩翼的騎兵圍攻,死傷慘重,無法突圍。蘇薩躺在血污橫流的鹽地上,黑壓壓的尸體中間,血霧朦朧的眼睛絕望地瞪著蒼藍的天空,鹽粒滲入他再度撕裂的傷口,火燒一樣疼,他胸口劇烈地起伏,辛苦地呼吸著,張了張嘴,忽然想叫一聲自己父親的名字——雖然尼瑪頌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他也一直叛逆著,與他的主張不合,可是,他不記得自己的親生父親,他七歲的時候,族長牽著他的手塞到尼瑪頌的手里,他埋頭著倔強地不肯叫爹,尼瑪頌就雙手插到他腋下把他抱起來,對著太陽瞇起眼睛,說你是個漂亮的孩子。他說,我不喜歡別人夸我漂亮,我是個男子漢。他聽到周圍有人不友好地諷刺:“呵,可不是么,這小孩都?xì)⑦^人了,是個男人了?!?/br>他瞬間緊張起來,觀察尼瑪頌的表情,真怕他狠狠把自己摔在地上。可尼瑪頌只是把他塞進自己的大胡子里,摩挲他的頭發(fā)……他說,做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許多男孩子身體長成了男人,可是心還是在逃避這件事情,你呢,孩子,你確定你要做相反的決定么?啊……是的,父親。如今,十五歲的蘇薩對著天空無聲回答道。他的手無力地抓了抓地上掉落的刀柄……真的,是件很累的事情呀……可我,從來沒有后悔過。一根馬蹄忽地朝他的胸口踩過來,他猛地翻身滾了一圈,頭盔滾了出去。他提著自己的刀站起來,不得不應(yīng)對劈面而來的敵人全力的一擊,一瞬間,他來不及看清對方的模樣,面前白刃相擊,光亮一閃——“鏘”地一聲!第三只兵器插.進來,長劍一個利落的斜刺,找到弱點,挑落了對面馬上的敵人。蘇薩心臟狂跳地回頭,驀然見到了那個銀色盔甲的女子。她全身的盔甲是紅樹林最古老的金屬融化后重新鑄造的,那把長劍和她的目光一樣冷冽堅毅。那是紅樹林最好的劍士,紅樹林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查耶。她摘下頭盔,緊挽的白發(fā)在風(fēng)中松開一絲(紅樹林的老貴族都是白發(fā)綠瞳,雖然蘇薩與查耶沒有三代以內(nèi)的血親關(guān)系,但是他們都屬于紅樹林的老貴族),她滿臉肅穆地抿了抿嘴,一開口就是那樣威嚴(yán)道:“是誰讓你上戰(zhàn)場的?你還只是個孩子……”蘇薩看著她,微微搖了搖頭,他的眼神在說,我早已不是了呀,我的jiejie,然后他欣慰地微笑起來,輕聲道:“你來了,就好了?!?/br>查耶愣了那么一瞬,觸碰的目光中她找尋到了他們的默契,她把頭盔丟到他的懷里,臉孔像破冰的湖水一樣,對她唯一的弟弟,回應(yīng)了清淺的笑容。廣場的舞臺上,無數(shù)人手的推搡中,源丹真終于在人群里找到那個少年舞者。對方卻仿佛是算計好了一般,衣衫凌亂地一頭栽進源丹真胸口敞開的衣襟里,身體像受驚的小鳥一樣微微發(fā)抖。侍衛(wèi)們在源丹真身邊阻攔圍過來的人群,使得巨大的混亂中心有一塊小小的靜止之地。源丹真忽然地抱住了那個少年,血液還在因為剛剛一系列的肢體抗?fàn)幎序v不已,驀然錯覺自己得到了了不起的珍寶。他自然是伸手去托起少年的下巴,少年卻發(fā)出委屈般的鼻音,害羞地不斷躲避,不想讓源丹真看到他的臉,可是哪里躲得掉?好像一種欲拒還迎的情趣,只是引得源丹真三番五次用力去托舉他的下巴,陡然增加了滿滿的獵奇心和征服欲。終于,他拂開少年臉上的金色發(fā)絲,完全地露出了那一張臉孔。濃妝幾乎被洗凈了,殘留著一星半點,襯在他白生生透著紅暈的皮膚上……“啊……”源丹真不由地驚詫地叫出聲來,自認(rèn)為閱人無數(shù)的他,還是被這個少年的臉嚇了一跳。——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fēng)的嬌羞。那水盈盈的湛藍色眼睛里,閃動著怯生生的淚光,世上但凡有眼睛的人只要看他一眼,就會愿意去用盡一生一世將他供養(yǎng)(……)。這……太美了,太純真了……那微微蹙起的眉毛,那眉心一直到鼻尖的弧度,那嘴唇的輪廓線……一切的一切,簡直瞬間奪走了旁人的呼吸,令人覺得這樣的東西是不可能存在人間的,是一個稍縱即逝的幻夢,微微一用力就會破碎。“……你是……誰來著?”半晌的寂靜后,源丹真聽到自己問道,嗓音變得沙啞而干涸。他的手下都從來沒有這樣的尤物。……銀擠上臺的時候,多數(shù)的圍觀群眾都已經(jīng)被遣散干凈了,他終于看清花瓣狼藉的舞臺中央,那個剛才璀璨奪目的少年舞者一手掛在源丹真的肩膀上,側(cè)臉也貼在他的懷里,好像一輪融化在人間的白月光。少年的金發(fā)如瀑布流瀉,濃密的睫毛里夾雜著淚光,似乎被剛才的混亂嚇壞了,正在怯弱地與源丹真喃喃細(xì)語。銀元氣十足地跳過去,立刻打破了那種唯美神秘的氣氛,大聲道:“嘿!咋回事兒啊老哥!我說這誰?。俊?/br>源丹真抬起眼睛看銀,眼里是驚詫。金發(fā)少年也轉(zhuǎn)過頭看銀,本來小鳥依人的他,湛藍的眼睛接觸到銀的一瞬間,那陰鷙冷銳的目光好像一下子扎了銀的心……銀被嚇得一個激靈,感到一種巨大的熟悉感撲面而來。金發(fā)少年又弱弱地看向源丹真,呵氣如蘭地緩緩道:“將軍莫怪,我們家酋長有時就是這樣,喜歡開玩笑裝傻。”銀:???(我屮艸芔茻ヾ(?`Д'?)不是吧你告訴我這個仙女一樣的尤物是阿月渾子那貨???)源丹真原本命人去捕獲銀的奴隸,原以為在運動會之后安排面見,沒想到對方先混入了自己的藝伎團,并且釋放了一個技驚四座、艷冠群芳的大招。源丹真自覺遇到了對手,一時間如墜云端,頭暈?zāi)垦?,感覺難以招架,怕被別人用美人計算計了多的去,決定先緩一緩,頒發(fā)了獎勵后,晚宴上不讓阿月渾子表演節(jié)目,只讓自己的藝伎奏樂。他宰了尼瑪頌以后,木已成舟,沒有再在國外逗留的必要。他是如此熱愛鹽沼國活潑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