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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抬手動作溫柔給靈狐撫毛,道:“王爺不愿說自可不說?!?/br>劉烈道:“你對一只貓都能寵愛這般,竟是不顧有孕在身的胞姐的安危嗎?又或者你以為寒王出了事,祥寧侯府能夠獨善其身?”唐逸臉色瞬間慘白,他緩緩抬眼,清澈的眼睛在月色下更顯冷清,“阿姊有孕一事實乃不甜暗做手腳,等劉昭知道真相,必會休妻,屆時祥寧侯府與寒王府再無瓜葛!”劉烈聞言頗感意外,嘆道:“你倒是舍得毀了唐茉的清譽,本王佩服?!?/br>唐逸轉(zhuǎn)身后退幾步:“即便阿姊嫁于劉昭,父親也一直未曾表態(tài),更不愿參與黨爭,若不是我與殿下的關(guān)系被父親知曉,父親自此恨上殿下,祥寧侯府一直都是輔佐正統(tǒng)的。假使來日王爺?shù)脙斔浮s登太子位,他老人家定也會遵從圣意……”唐逸說著,緩緩傾身跪在劉烈腳前:“還請王爺手下留情,等劉昭休了不甜的jiejie再動手?!?/br>劉烈居高臨下沉思片刻,若劉昭當(dāng)真休了唐茉,依照祥寧侯嫉惡如仇的個性,確實有可能轉(zhuǎn)投自己麾下,問道:“本王賣給你這個面子,你要如何報答本王?”唐逸道:“就看王爺需要不甜如何報答,若不是去歲秋闈時劉昭設(shè)計殿下,殿下也不會走平城這步險棋,孤注一擲。”唐逸語中隱隱有恨,仿佛沉冰沸水無法破冰而出,劉烈的心弦被這恨猝不及防地撥動,他問:“你難道不恨我?難道不覺得我心狠手辣,跟在太子身后虛與委蛇,壞事做盡?”唐逸一直跪著不答。劉烈面無表情又道:“本王年少時也曾如五弟那般不屑于蠅營狗茍,但事實卻是,本王的親meimei,父皇最愛的孩子七公主劉絮,死在皇后手上。絮兒那時才五歲,皇后不過是怕母妃借著絮兒重奪帝寵,她斗不過陳貴妃,便專挑軟柿子捏,拿本王的meimei出氣。母妃性子溫軟,恪守后宮不得干政的宮訓(xùn),從來不為母家謀利,祖父彼時不過戶部一掛職外官。絮兒死后,本王苦心經(jīng)營這么多年,終于等到這一天。”劉烈藏在心底多年的恨被唐逸牽動,破了口子,但他忍耐力極強,甚至說話的語氣都只是平鋪直敘,不帶絲毫波瀾,“是陳貴妃讓本王知道,想要保護珍視的人,就必須手握權(quán)力?;屎蠖凡贿^她,并不是她的手段有多高明,而是她在前朝有陳相,背后有陳家。本王就先收拾了陳貴妃和他的兒子,再留著你的太子殿下好好折磨。”唐逸一直跪在濕冷的地上聽完劉烈一番突如其來的獨白,心下難說全無觸動,就感覺脖子上有水珠滴下。竟是下雨了……劉烈的聲音順著雨滴滑下:“如果不是你喜歡上太子,本王還真想不出你的人生能有什么挫折……”劉烈仰頭望天,夜幕春雨:“明明出身在該勾心斗角的士族大家,卻除了錦衣玉食外,還能享有簡單的父慈母愛、姐弟情深。可憐你不知惜福,活該落得如此下場!”你不知惜福,活該落得如此下場!唐逸周身一顫,如鯁在喉。劉烈冷笑,俯身湊上唐逸耳畔:“本王就給你個機會親手送自己的姐夫上斷頭臺。”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病弱腹黑受的單戀史婆婆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寫什么了?wtf,這么心機boy。終于等到劉烈上鉤☆、主人“本王就給你個機會親手送自己的姐夫上斷頭臺?!?/br>劉烈走后,唐逸跪在雨里仰面望天,究竟誰上斷頭臺還不一定。他記得,這一年春獵,不再年輕的皇帝不聽勸諫,執(zhí)意御駕下場,而就是在獵場內(nèi),明明是負責(zé)皇帝安危的劉昭卻不知為何將皇帝射傷。唐逸嘴角微彎,竟原來是這樣……終于得知劉烈的整盤計劃,唐逸不由回憶,那時,所有春獵伴駕的官員以及士族子弟都被禁足在春獵場,皇帝養(yǎng)傷不歸朝,一道圣旨快馬入京。皇帝命太子監(jiān)國。同日,劉烈率征西大軍出征。寒王意圖弒君謀反的消息傳回京城,他驚出一身冷汗,寒王府門庭緊閉,祥寧侯府人心惶惶。他連夜出京潛進獵場,然而目擊證人已經(jīng)全部被滅口,連郭璞也未能幸免。而這些人顯然打算將已然入獄的劉昭置于死地——十天后,平城捷報,朱策大勝,敵方戰(zhàn)將身上搜出平城軍備布防圖,緊接著,又在掌管軍機文書的平城文吏家中搜出寒王劉昭的親筆書信。文吏畏罪自殺,所有證據(jù)直指寒王通敵叛國。一切都死無對證。他懷疑劉昭是被劉烈陷害,于是親自前往平城,在父親舊部的相助下查明平城之危實乃朱策泄露軍防,便夜訪那文吏的家想要搜集新的證據(jù)。碰巧,那文吏的小兒子為其守頭七,一臉愧意獨自跪在靈堂內(nèi)祈求上蒼原諒他的父親,也許是為了替父親贖罪,又也許是為了替父親報仇,最終他說動文吏的小兒子與他一同進京告御狀,道出一切陰謀。——然而,依舊無法撼動在背后攪弄風(fēng)云之人。春日夜雨。雨越下越大,雨滴很快浸透衣衫。唐逸收回思緒,抱著靈狐艱難起身,腿腳早已跪麻,血液越是沸騰,四肢就越是冰涼。周遭除了雨聲,格外寂靜。靈狐幻化人形,十五六歲花季少女的明媚模樣,上前攙扶唐逸,滿眼擔(dān)憂:“主人……”主人?唐逸疑惑看向靈狐。靈狐笑臉盈盈:“恩,主人!”她抬指輕撫唐逸衣角,唐逸身上的濕衣就瞬間蒸干,再一伸手,一把傘憑空而出,遮住唐逸頭頂一片,傘下竟也是滴雨不得飄進,靈狐道:“主人若想保護劉昭,我可以幫主人,主人不必這么辛苦?!?/br>唐逸徐徐往回走,搖頭道:“你不是說你不能參與人間凡事嗎?”否則,會遭天譴。靈狐反駁:“才不是!這是幫主人養(yǎng)胎,不算在內(nèi)。上一次福祿壽里,我不也對主人的jiejie用了法術(shù)!”唐逸聞言卻沒說同意,轉(zhuǎn)而問道:“這世上真有因果報應(yīng)嗎?”靈狐點頭:“當(dāng)然!”唐逸神色淡淡:“既是有,那便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了?!?/br>翌日。東??ね跣煦`氣勢洶洶去到祥寧候唐彪營帳時,各家獵隊正在營地校場整裝待發(fā)。徐鉦將手中十八仙的酒壇“砰”一聲撂在唐彪眼前,怒道:“唐彪!你兒子使得好手段!”徐少卿昨夜喝得酩酊大醉,今晨根本無法起身,更別說參加春獵了。唐彪也怒道:“徐鉦!你兒子自己喝醉,關(guān)我家阿甜什么事?!”這廂,兩位手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