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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一下思緒,朝福祿寺大門走去。“不甜,我今日朝中無事,正巧聽說你要與茉兒來此還愿,就陪茉兒一起來了?!眲⒄衙黠@感覺到大鵬對自己的敵意,而這敵意昨日還沒有,他心下奇怪,面上不露,與唐逸言語親切。唐逸不過點頭,并不接劉昭的話,而是轉頭去看自己的jiejie。“阿甜,父親和母親可還好?”唐茉下轎,因為知曉那夜內情,也有意無意減少弟弟與劉昭的接觸,緩解唐逸的尷尬,她說著牽起唐逸的手,柳眉微蹙:“你的手怎地這么涼?”隨即冷下臉去看大鵬:“天冷了,也不知道給世子多穿些衣服嗎?還有手爐,手爐呢?世子脾氣好,不舍得麻煩你們,你們就這樣慢待?”大鵬一個頭怨成兩個大,他給世子裹了好幾層,別說手爐、就是腳爐也不知備了幾個。可是世子不曉得抽什么風,非要勁裝策馬。唐茉一見到唐逸,就把身側劉昭這個丈夫拋到九霄云外,不是數(shù)落大鵬,就是支使小純拿自己的手爐來,然后就是對著唐逸一頓語重心長的教訓。劉昭跟在姐弟兩人身側一起進了寺中,看著眼前這姐弟情深的一幕,不由心生艷羨。他對唐茉并沒有男女之愛,卻一直頗為寵愛,原因就是唐茉與唐逸姐弟感情和睦,這在世族大家里是很難能可貴的,他有理由相信,能養(yǎng)出這樣一雙兒女的祥寧候絕不是jian佞之徒,祥寧候值得拉攏。如今王府與祥寧侯府生出嫌隙,唐茉也受牽連,與弟弟疏遠,他心生愧疚,又多有疑慮,今日一見,愧疚散去不少,疑慮卻多了起來。“王府與祥寧侯府的嫌隙生了兩月,你就沒想過為何唐逸忽然約了側妃娘娘去福祿寺還愿?”徐少卿昨夜分手時沒頭沒腦的話再一次盤繞劉昭腦海。“王爺,妾身去拜觀音娘娘,您與阿甜在禪室等著就好。”送子觀音,男子不拜,唐茉在小純的服侍下走遠。禪室里香氳渺渺,布置清雅考究,卻并不暖和。窗外落雪幾許,山梅艷艷。大鵬和王府護衛(wèi)都守在室外,唐逸與劉昭面對面跪坐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冷,和禪室里的溫度一個樣。劉昭遲疑片刻,沒話找話,似乎才發(fā)現(xiàn)糖球不見了,道:“你那只貓兒呢?”唐逸握著茶杯的手更緊了,輕聲回道:“糖球貪玩,第一次來福祿寺,想是去哪里玩了。”劉昭聞言不由一笑:“與你說貓,聽你回答,不曉得的人以為你說的是人呢。”唐逸嗓子發(fā)緊,明明手腳凍得冰涼,一顆心卻是噗噗跳著,胸膛里好像要燒著了一般。劉昭仔細觀察唐逸臉色,確如大鵬說的那樣,眼下略微泛青,唇色也極是淺淡,坐了一會兒,似乎連臉色也開始發(fā)白,關切道:“可是不舒服?”唐逸搖頭。劉昭又道:“昨兒個在暖春閣倉促,又有洛王在場,我就并未多嘴。原是想今日來與你說那田城有古怪,卻不想你已然將他招致府中?!?/br>唐逸緊繃的神經(jīng)在劉昭的幾句話下越來越緊,如果不是確信劉昭不曉得內情,他幾乎懷疑劉昭這是故意激自己。“多謝王爺抬愛。田城不過是把出我命不久矣的脈象,吃驚之余又有些拿不準罷了?!碧埔荽寡?,躲開劉昭的目光,又默默將手放下按在自己腹部,“還請王爺萬不要將在福祿寺前聽到的話告訴側妃娘娘,還有我父親。李大夫是我故意支走的,田城這邊,他祖輩曾在宮里任職,是前朝著名的名醫(yī),他醫(yī)術其實很是了得,比之宮里太醫(yī)有過之而無不及。我近來與洛王交好,又曾是太子少時伴讀,太子與洛王看在情分上也不會在乎我一個怕死的人搶了他們的好大夫?!?/br>劉昭沒想到竟是這樣,一時間不知曉如何安撫對面自己的小叔子,心里難過非常,伸手握了唐逸仍舊捏著茶杯的一只手:“總能治好的,你不要這么悲觀?!?/br>唐逸再一次沉默。劉昭猶豫半晌,終于開口詢問:“那日你來王府賞梅后故意與茉兒疏離,可是怕她來日痛失愛弟而傷心?”劉昭的手掌很熱,緊緊包裹住唐逸冰涼的手,唐逸指尖泛白,臉上的最后一絲血色也瞬間退去,卻是轉了話題:“jiejie一直希望能為王爺誕下后嗣,等以后王爺與jiejie的孩子出生,我不在了,她也不至那么悲痛,父親和母親也算是另有倚仗?!碧埔菡f著,竟是反手主動握住劉昭的手,仿佛用了全部的勇氣:“不甜將祥寧侯府與jiejie一并托付王爺,求王爺照拂,自然也不會白要王爺付出?!?/br>劉昭似乎猛然明白了這兩個月以來祥寧侯府與寒王府之間的“嫌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驟然抽手,力道之大幾乎將唐逸整個人帶出去。就聽得禪室外一陣sao動。“啊!有人暈倒了!”“快叫大夫!”禪室的室門一下子打開,涌進一股冷風。“王爺,是側妃娘娘!”清晨寧靜的古剎內,一陣手忙腳亂之后,唐茉在一間溫暖如春的禪室里被寺中精通醫(yī)術的高僧診出喜脈。劉昭陪在新懷有孕的側妃身邊,除了喜悅外,還驚異于徐少卿的敏感,他想,這一切恐怕是唐逸早就設計好的,而唐茉有孕或許祥寧候府的人也早就知曉。靈狐回到唐逸身邊,唐逸抱起它,拿桌上梅花餅喂它。他一直坐在與劉昭交談的那間禪室,沒有動,桌上熱茶被人上過許多遍。室門忽然大敞,雪花夾雜著梅香飄進來。唐逸唇角含笑抬眼看向來人,不起身,盈盈情愫只鎖在兩汪深不見底的漆黑瞳眸之中,他淡淡道:“恭喜王爺!”劉昭本是來“興師問罪”的,即便沒有唐逸所提交易,他也會保護自己妻兒周全,可被唐逸如此眼神一望,他腳步生頓,想好的話就卡在了喉嚨里。似乎哪里不太對?就聽唐逸又道:“不甜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王爺能否在春獵前教不甜騎馬射箭?”☆、演戲能與劉昭一同策馬馳騁,縱意獵場,這曾是唐逸青澀少年時期最夢幻的期望。然他自幼體弱,騎射課程樣樣不精,永遠只能落在最后,望著劉昭瀟灑又桀驁的背影。眼前這人是他的姐夫,卻也是他藏在心里默默看了十多年的人??!唐逸眼有期許,但沒有顯露很多,不過拿捏在他與劉昭彼此身份的最恰當尺度。劉昭似乎被唐逸一雙眼望得攝住了魂魄,定在原地,一時語塞。在此之前,他從未與自己側妃的胞弟有過什么深入接觸,人人都道祥寧侯府的世子體弱多病、深居簡出,而唐逸也確實從小就內向寡言,身為太子伴讀,卻因身體緣